第15章 事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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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卓群答忆岳子肃问

岳子肃并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去偏殿询问，他只是默默地守在岳卓群身边。

“爹”岳卓群含含糊糊地说。

岳卓群问:“卓群，你醒了。你能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和子淇、云枫分开了？”

岳卓群仔细思索，陷入了回忆，缓缓道:“说来话长，我和小师妹钟子淇、小师弟齐云枫在去迎杰酒楼的路上，碰巧听闻有人谈论‘你们知道吗，最近衡山可不太平，采花大盗白浅风掳了不少清白女子。不过大家放宽心，衡山派应该会采取行动，去惩治这个恶贼。’我和小师妹、小师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正当这时，我瞧见了一个三十多岁身穿华丽深蓝色衣服的男子，手拿一把单刀。我心下了然，当即立断，对小师妹说‘小师妹你带小师弟先回去，今天可能请不了您们吃饭了，师哥失言了，给你们赔不是，我这就去捉那恶贼。’小云枫说‘师哥，万事小心，不可逞强。’我摸了摸他的头头，追了上去。’”

岳子肃把手握得更紧了，冷着说到“卓群大侠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是比不上你了。你可知那白浅风功夫可是好得很，一手浅风刀法更是厉害，还有有一身绝妙的轻功。连我都得仔细掂量掂量，你何德何能呢？臭小子，让你不知轻重，逞匹夫之勇，这回可记住痛了吧。也多亏有人点穴指血，要不然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哦，对了，然后发生了什么？谁给你点穴指血？那人究竟是谁？功夫深不可测呀。”

岳卓群额头汗水涔涔而下，缓了缓了神说:“我一路跟踪他，直到一处山溪边。眼见他正要强迫一位清丽白衣女子。我赶忙大笑用言语激怒，不出所料他果然上当。”

岳子肃寻思:“这小子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侠义之心不必多说，还是有点儿小聪明的。”忽听得岳卓群声音响起:“我也没有跟他废话，我刷的一剑向他攻去。越打越心惊，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浅飞刀法真是叫错了，应该叫狂风快刀更为贴切。他的刀法很是凌厉，步步杀机，再这么下去我必败无疑。我加快身法，剑招变幻，又快又乱，似攻非攻，用剑光将他笼罩，让他看不清楚具体招式。可那白浅风江湖经验丰富，知道这些招数暗藏的后劲极大，稍不留神，便会中招。他不敢用浅风刀硬刚硬抗，所以运用精妙的步伐只管躲避格挡，始终没有回击。我们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敢松气。突然他大喝一声，用内力灌注刀身，硬生生劈下，刀剑相撞，我手中长剑登时沉了下去。白浅风见此趋势，一刀比一刀力重，我当时只觉全身都被对方刀势所威胁，上气不接下气。我只能举剑硬刚，铮的一声巨响，刀剑相交，手臂酸麻，长剑终落了地。”

岳子肃沉默不语，这场面还真是惊心动魄，苦了我的儿啊！这争斗场面蛮激烈残酷，也是少有。心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经此一战，卓群也会成长许多。岳子肃赶忙问:“然后呢，臭小子，快说！”

岳卓群很是无奈，低着头继续道:“我的胸口已被砍中，血滋滋直冒，身上早已伤痕累累。那一刻我已预见了我的结局，那就是死亡。只可惜，还没为爹爹您尽孝，没多陪陪小师妹，没多教小师弟功夫，没为衡山派多做些什么。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希望能保住那女子的性命。我走得清白，就算死亡又有什么可恐惧的！”最后几句话，他的语气越来越激越。

岳子肃听到此处，神色动容，轻柔询问:“后来呢？你是怎么在白浅飞的逼迫下，留得性命？”

岳卓群定了定神，生怕接下来的话会引起父亲不适，咬了咬继续说:“就在这时，忽听得耳边响起一个冰冷无情、寒冷刺骨的声音，他是从哪里来的？怎地站在我身后？我和白浅风竟没有半点感觉？我大吃一惊，赶忙用力回头，只见那人身穿白衣，手握和田白玉柄折扇，头戴和田白玉冠，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黄金面具。”听到此处，岳子肃大呼直叫:“楚老魔头，果然是他，他果然来了！我怎么没有想到，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只有他才有这功力，这个魔鬼！”

“是的，应该就是他。楚教主功夫果然深不可测，不顾白浅风磕头求饶，一击必中，当时血光漫天，炙热难耐。白浅风也没了呼吸，最为可怕的是白浅风的尸体很快腐烂，变成了一具白骨。”岳卓群继续道。

“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不想听，肯定是他点穴止血。哼，别以为我会感激这个老魔头，我恨不得杀了他！卓群，他虽救了您性命，但他仍然是我们衡山派乃至整个江湖最大的公敌！你可千万不要对他有所感激，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人人都应该除之而后快！”岳子肃怒吼道，随即奋力冲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岳卓群一个人，他现在很清醒，嘴角微微上扬，他又想起了那个威风凛凛、魔焰滔天、邪魅至极、哀伤忧郁、俊秀无比的男人。他记得和他短暂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

“多谢楚教主，救我性命。”岳卓群止不住点头。

楚人杰慢慢道:“你的血已经止住了，不会死的。你居然不怕我？你们这些江湖正道中人，可都说我是个大魔头，恨不得杀了我。哦，对了，上一

个跟我说谢谢的人，我早就把他杀了，他的心肝配烧酒，可是很美味呢。”一边说，一边盯着岳卓群。由于黄金面具的遮盖，岳卓群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他只觉被无尽的黑暗和寒意包围其中，魔鬼正在贪婪地吞噬着他的灵魂。

岳卓群沉默了，他想了想，还是回答:“我这条命是楚教主您救的，你要取走尽管拿去。只是那位姑娘，希望楚教主能高抬贵手，放过她。”

“哦，你倒是个英雄好汉。她只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死与不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楚人杰好奇问道，语气不再那么冰冷黑暗，让人难以忍受。

岳卓群笑道:“女人的命不重要，原来楚教主也是这么看的。我原以为邪道江湖第一人定是个与众不同、心开目明之人！可我终究是错了，真是高估了江湖英雄！”

楚人杰一听，直言:“真是大胆放肆，江湖中还没有哪个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且说来让我听听，如若不让我满意，我会立马杀了你，跟白浅风一样！”虽说声音很大，但熟悉的人都知道楚教主并没有生气，反倒起了兴致。

“好！我且说来，教主且听。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女人选择死亡，我们获得新生。我们最终死去，回报这深沉大地。女人有时候，往往比我们男人要坚强得多，承担、包容、原谅了这世间所有的不平等。所以不要让爱你的女人流泪，当她落泪，她的心就被伤透甚至死亡。”岳卓群缓缓道。

当楚人杰听到“不要让爱你的女人落泪”时，他冷酷的心被触动了。他想起了很多很多，想到了丛无忧，想到了蓝星上的母亲。他语气平和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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