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番外一：异能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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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电梯直达观战塔的最顶端。

虽然整座塔远远看着大概是六层楼的高度，但实际上还要稍微高一点，将近七层楼左右。顶部是个相当宽敞的空间，就和普通的展望塔一样，四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窗，可以轻易看见外头的景色。

为了让观战的人都能有视野良好的位置，落地窗前除了供人站立的空间，也有铺设着软垫的阶梯状座位，可以让大家不会因为被挡住而影响视线。

现在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看见他们过来，很多人都和枝垂栗打了招呼。

由于是难得的超越者放开手战斗，也有一些住在其他地方或常驻在本家的异能力者过来观战，比平时还要热闹。当然本家还是留着一些异能力者，不会让那边变成没有异能力者驻守的地方。

观战塔的位置是在战斗区域的边缘，虽然有着落地窗，但距离战区的另一边还是有点遥远，视力不好的人会看不清楚。为了让大家都能看见战斗景象，也会在空间的正中央进行战斗实时影像投影。

所以视力不好的、没有自备望远镜的，或是想感受近距离观赏战斗的，就会选择看中间的战斗投影。

不过凭着自己的双眼确认，和看影像的感觉也会完全不一样。

江户川乱步快乐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遥遥望向远方，“视野真好。”

战斗区域是一片空荡荡的、没有树木的空地，为了一定的公平著想，只有修整干净的草皮，就连石头都没有。

看着有点像是高尔夫球场，可是用途完全不同，没有能让球落下的小洞。

“超越者们的异能力其实不太会受到地形或气候影响。”枝垂栗小声的对刚来庄园没多久的三个人说，“只是要让观战的人能看清楚战斗，才弄成什么都没有的草皮。”

小野还没到场，不过本来就住在庄园里的卡洛已经随意的坐在草地上，非常悠闲的看手机。

卡洛是一名来自意大利的三十岁左右女性。打扮相当中性，长年穿着一身黑西装，绑着短短的马尾，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就特别帅气。

与谢野晶子下意识用手束了束自己的头发，“绑起来能这么帅啊。”

“她在庄园里的人气特别高。”枝垂栗还是小声的说着，偷偷看向另一边一群拿着手机在拍卡洛的人，“因为漂亮又帅气，所以粉丝很多。”

江户川乱步也看了看影像里的卡洛，“原本是意大利那边的Mafia？”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枝垂栗眉眼弯弯的点头，“猜对了。”

江户川乱步啧啧两声，“连那边的Mafia都能拐回家族，太夸张了吧。”

“当时的卡洛小姐和当地Mafia发生了一点小冲突。”枝垂栗微微笑着说，“刚好让我们遇见了带回来而已。”

毕竟是在有着很多人的地方，枝垂栗说的很轻描淡写，不过江户川乱步已经很熟悉他的表情和语气，大概知道那绝对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事情。只是在场一定有人不了解卡洛的过去，才没有直接说出事实。

但那对谁来说或许都是不重要的事。

既然都已经来到枝垂家族这么多年，太过探究那些或好或坏的过去，似乎没什么意义。

又过了会儿，小野也来到了战斗区域。

小野的粉丝明显也不少，同样有一群人在他过来的时候兴奋地拿着手机拍照。

果然在崇拜强者的地方，超越者的存在就像是明星一样。即使这里的超越者数量不少，还是会有一些特别有人格魅力的人能引来更比其他人更多的崇拜。

顺带一提，佐藤当然也有粉丝，不过他的个性和威望使然，一般不会像这样被疯狂拍照。

在战斗区的小野和卡洛简单寒暄几句，就各自往后退了几步，相隔距离远远的。

“今天是纯粹的异能力演练，没有要用体术切磋。”枝垂栗继续小声的介绍道，“他们两位的异能力都是远距离、大范围攻击类型，虽然也能近距离攻击，但彼此相隔距离远一点，能让我们看得更清楚一点。”

毕竟只是切磋，也算是给庄园里的异能力者们看看超越者的异能力战斗，所以一切都以能看清楚的演练为主。

场上的两名超越者同时抬头，准确的看向不知道在哪里拍摄的镜头。

观战区里瞬间响起没有经过太多压抑的尖叫声。

……看来这两个人的粉丝是真的还不少，这群一个比一个厉害的异能力者们竟然只是被透过镜头看了一眼，就完全失去含蓄的民族特质，非常激动的尖叫起来。

异能力者其实也只是人而已，会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情绪，也会忘我又激动的尖叫。

紧接着，影像里的两个人同时出手——

卡洛的异能力名为【起源】，简单来说是操纵雷电。但不只是能从自身释放出雷电，也能控制自然中的电荷，制造出人为的“自然”雷电。由于是人为制造的闪电，和一般持续时间相当短的自然雷电不一样，能持续的时间可以自己控制。

最大峰值能达到几万安培的闪电，持续时间和形态都由人掌控的话，能形成相当恐怖的攻击。

除了异能力本身有着强大的破坏力之外，卡洛能成为超越者的另一个关键因素是，她的异能力没有范围限制。

也就是说，能在万里之外制造出完全看不出是人为的闪电，将需要击溃的目标击溃。

“又是一个吓死人的异能力。”江户川乱步咂咂嘴，目光从宛如电影特效画面的影像上挪开，看向玻璃之外。

飞沙走石、天崩地裂。

这么形容似乎一点都不夸张。

小野的异能力使用通常会伴随着关于对方或是一个地区“死亡”的想像，他不会对同伴做这种带着必死性的想像，因此只是让一个个象征死神的黑影出现在场地上。

死亡的概念不只针对生命，也针对无生命的事物，即使是雷电也能截断消散。

但卡洛的异能力名也透露了她的异能力最为特殊的地方——作为“起源”的雷电，也代表了生命的概念，能在一定程度内将死亡的概念抵消。

这大概就是佐藤刻意安排他们两个进行对战的原因。两种几乎矛盾的异能力对战，又是被当成核武器一样不能在明面上轻易动用的超越者们之间太过超规格的战斗，看在这些普通的异能力者眼中，会有相当大的启发。

无数在白日里凭空出现的闪电从天空中劈落，巨大的声响即使在观战区中都听得一清二楚。天空有闪电盘旋、半空中也飞舞着球状的闪电，就连地面都隐隐有雷电的痕迹行走而过，有些将草木化作焦土，有些却又让草木焕发生机。

无数死神四处游走，所经之处雷电消弭、植物凋萎，可是有些没有死神经过的地方也会被阻绝生气。草木凋萎的下一瞬间，又因为下落的雷电重新生长起来。

江户川乱步有点眼花缭乱的，又转头看向影像，“还有没形体的死神啊。”

枝垂栗悄悄地笑起来，凑到江户川乱步耳边说，“是在表演呢，他们两位。”

“果然是在表演。”江户川乱步也小声的回复，“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虽然看着战况非常激烈，彼此互相牵制、声势相当浩大，但实际上比起切磋战斗，更像是在互相配合着表演。

不过表演没持续多久，战况就逐渐进入白热化。

即使只是宛如表演一样的切磋，彼此之间的战意也会逐渐提高，渐渐地表演性质就会改变。

崩裂的沙石、燃烧的火光逐渐凶猛的侵占整个空间，连位在远处的观战区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

不过只是震颤感而已，实际上观战区的建筑完全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此刻，数颗被崩起的石头宛如子弹般朝着观战区的玻璃飞溅过来，又在距离玻璃一公尺左右的位置失去原有的速度，啪一下落到地面。

这就是观战区不会被异能力余波冲击到的效果。

无论是飞溅的石头、树木，还是熊熊燃烧的火光、烟尘，都没办法对观战区产生影响，就连烟雾也不会弥散进来。

现在战斗区域的场地已经几乎被破坏殆尽，从观战区的玻璃往下看，视线完全被弥漫的沙石和燃烧的烈火阻挡，看不见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户川乱步有点好奇的转头望向中央的影像。

一定也是用异能道具进行摄影的，就算在视野不佳的环境里也能清晰拍摄，中央的影像依旧很清晰的播放着战斗中的两个人的模样。

小野身边缠绕着异能力，熊熊燃烧的烈火无法触碰他一丝一毫，甚至他所经之处的火焰都会瞬间熄灭。

冥神的权柄，掌控着死亡的概念。

所有的事物都会迎来消亡，火会熄灭、烟会散去，即使是看似坚固的岩壁都会有崩解的一天，小野能让可能要持续数百年才会完成的消亡，在转眼间成为现实。异能力当然也是如此，既然有无效化的概念，就代表异能力也能被他的异能力影响消失。

另一边的卡洛身边似乎也围绕着一层异能力，不确定究竟是怎么样的运作方法，火焰和烟雾也会在她身边消失，像是形成真空地带。

她的异能力隐藏概念是生命，虽然不能将毁灭的事物复原，但也不断地让很多瞬间死亡的事物重生。

两个人的异能力相克却又相生。

不过因为还是有一定程度上的不同，彼此之间的概念不会引发特异点，可以完全放开手的战斗。

现在战斗范围早就不再局限在被修整过的草地上，旁边的森林也难免会受到影响，可是周边有人在帮忙处理这种问题，一有森林燃烧或是其他影响的迹象就会很快被恢复原状。

江户川乱步的目光挪到战斗区域边缘，“负责恢复原状的那个人也很厉害耶。”

“是呀。”枝垂栗眉眼弯弯的说，“是辅助组里一名有着超越者资质的人哦。只是异能力效果基本就是回复原状，没有毁灭的能力，所以没办法被称作超越者。”

另外，这附近其实已经完全被佐藤用异能力包覆起来，阻绝外界的人对这里发生的事的任何探知。不只是从远处看起来仿佛一切如常，就连在更近处的登山客也绝对不会被战斗的动静惊扰。

佐藤已经把异能力运用到极致，这种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江户川乱步啧啧两声，“感觉不只把异能力者当普通人用，就连超越者都能当普通人用。”

不是真的当成普通人，是太过常见、宛如普通人一样常见的能轻易使唤的意思。

枝垂栗笑起来，又很谦虚的说，“是大家对这里都有着一定的归属感才能这么做，我很喜欢这样的大家哦。”

江户川乱步几乎是在意料之中的听见周遭不少人压抑着的小小尖叫声，还有各种快乐的交头接耳、互使眼色。

……果然其实大家都在偷听他们说话。

而且小栗子……

虽然他说的绝对是真心话，但他也一定因为知道大家都在偷听，才会非常直白的说出喜欢大家的话语，算是小小的、家族成员对家族异能力者们的肯定。

江户川乱步侧头看了看枝垂栗，得意的挺直腰板。

总觉得实在是有点、不只是有点而已，戴上了一定程度社交面具的小栗子也让人非常想抓起来揉揉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