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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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等待着楚沐溪回答的除了江裕华之外,还有站在远处的赵堂。
说不上来这两个男人谁更紧张,总之他们都是在翘首等着楚沐溪的答案,这关乎于他们三人的未来。
“对不起,裕华哥哥。”楚沐溪犹豫了半天后,还是说道:“我觉得现在我们还都年幼,考虑终身大事未免为时过早……”
她虽然说的很婉转,但归根结底就是拒绝了江裕华的求婚。
其实也不怪楚沐溪拒绝,前世的那些事情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午夜梦回间她都会在眼泪中惊醒过来。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前世的事情再次发生,那血淋淋的一幕是她的噩梦。
所以在面对江裕华的时候,虽然理智告诉她一定要牢牢把握住江裕华的权势,但心底里却有个声音在呐喊着,希望她能远离那些权力的斗争。
可是她真的能够逃开吗?一个早已被卷入深渊的人,逃又能逃到哪里?
江裕华在听到她拒绝后,表情僵住,可转瞬间,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儒雅的模样,松开了紧紧抓着的她的手说道:“无妨,我知道是我问的太着急了,没关系的,我会一直等着你。”
他虽然看着和之前一般无甚差别,但楚沐溪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那是前世的赵堂在看她时眼神中暗藏着的疯狂。
这一瞬间楚沐溪有些害怕了,她伸手抓住江裕华的衣袖:“裕华哥哥,你不要生气,到时候等我及笄那日,我希望你能够来为我戴上绒花。”
在江国有个习俗,女子及笄之时要有最重要的人为其簪花,而簪的花还要是由制锦的局司制成的绒花,象征着祝福此女一生荣华。
听到楚沐溪邀请自己为她簪花,江裕华那眼底的疯狂渐渐掩去,他伸手揉了揉楚沐溪的头:“好,到时候我定然让宫中的制锦局为你打造一朵独一无二的绒花,我的沅沅值得天下最好的。”
哄好江裕华后,楚沐溪这才按捺住忐忑的心离开皇宫。江裕华十分贴心的将她送上马车,看着她离宫后,瞬间就变了脸色。
他转头对跟着自己的大太监说道:“走,去重华宫。”
*
赵堂此刻心情极好。
他眼看着楚沐溪拒绝了太子,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总的来说,他很满意。
“少主,你这笑的是不是有点明显了,要是被太子看见,肯定要发脾气的。”慕宁看着喜形于色的少主忍不住提醒道:“再说了,楚大娘子拒绝太子殿下,不一定和你有关系,你这么开心干嘛?”
赵堂半个身子都靠在慕宁身上,他现在就是虽然膝盖很痛苦,但是心中舒坦:“我不在乎她拒绝的原因,只要她没有答应就好。”
这两个人喜气洋洋的进了重华宫,刚一进门就发现重华宫内多了许多的侍卫。
“这是……”赵堂懵了一下,但很快,他认出了站在大门口的那位是平日里跟着江裕华的侍卫后,明白了过来。
太子来了。
赵堂转头看了慕宁一眼,慕宁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闪身到了其他人看不见的角落。慕宁是他母族的人,因着他的关系才能藏在宫中,但赵堂现在还不能让慕宁被大家注意到,否则一切的布局就将白费。
“赵朗月,你进来。”
赵堂一瘸一拐的朝着殿中走去,还没等到门口,就听见江裕华那冰冷的声音。
他冷笑,这太子和那些皇族一样,都有两幅面孔,对着楚沐溪的时候百般温和,如今楚沐溪走了,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这样的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赵堂怎么放心将楚沐溪交给他?
赵堂进入殿中,只见平日伺候他的两个宫女全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洒扫太监们不见踪影,估计是被江裕华赶出去了。
他上前给江裕华请安:“臣参见太子殿下。”
江裕华没有作声,也没有让他起身,只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
确实,这赵堂长得极其好看,江裕华都不得不承认在皮相上自己稍逊色一筹。他们二人也很巧合,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江裕华出生便是天之骄子,皇后唯一的儿子,几乎是在宠爱中长大的,虽然因为身上肩负的责任较重,从小都要努力,但也算得上过得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赵堂虽然是宿国的皇子,但他母妃从未被受封,所以他只能算是一个私生子。那时候在宿国,他一直都被放在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府中,几乎他就是个小杂役,每天都要自己干活,为了吃饱饭,赵堂甚至还需要去变卖母妃留下的东西才能够活下去。
后来宿国战败,江国提出条件要求送来一位皇子当质子,宿国皇帝就想起了这个一天未见过的儿子。
他是过得真的苦,不管是在江国还是宿国,他都每日被欺辱。
这么一比,两个人的命运就是云泥之别。
但一想到这么一个卑微的人竟然妄图染指他从小定下的太子妃,江裕华就忍不住想要发怒。
“赵朗月,平心而论,本宫待你不薄。整个江国除了本宫之外,哪里会有人理会你,要不是本宫打好招呼了,那个寒夜你就该冻死了!”江裕华看着他那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眼神气得要命:“可是你竟敢妄图和本宫抢东西?”
东西?赵堂皱起了眉毛:“回太子殿下,臣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江裕华抬手就将桌上的茶盏掀到地上:“你少装蒜!本宫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楚沅沅?”
果然是因为楚沐溪。
赵堂双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嘲讽,但他不动声色的低下头不说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这个态度让江裕华暴怒:“你难道不知道楚沅沅是本宫的?你什么卑微的身份竟然敢和本宫抢人?”
如果楚沐溪在这里就会发现,生气的江裕华和皇后娘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二公主也是这般。
“一切还都是未知数,殿下怎么就这么确定楚大娘子是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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