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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美人错嫁军官》

第 21 章 二更合一

温南怔住,低下头看去。

只见陈叙手里除了几张票证之外,还有三张大团结,她错愕的眨了眨眼,然后抬起头对上昏暗灯光下那双漆黑的瞳眸,没等她问出声,陈叙先一步开口:“这些钱你装在身上,用什么买什么方便些,你不用有心里负担,等你将来挣了工资,或者找到你对象了,再还我也不迟。”

温南反倒更不好意思了。

就算陈叙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心里还是有不少压力。

毕竟她才来几天而已,就已经让陈叙破费那么多了,怎么还好意思再借他的钱,她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小姨给我了点钱,我够用了。”

温南伸手,想着从陈叙手中抽出一张工业劵就够了,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裹住手背翻过来,男人将大团结和票证都放进她手心,粗粝的手指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使她的手指蜷起攥住手心的钱。

陈叙说:“拿着用吧,在家里别委屈自己。”

他松开手,指腹还残留着女人肌肤的柔软和细滑,他不自在的捻了捻手指,转身走到井边,将洗干净的军装抖了抖晾在绷绳上,温南听着抖衣服的声音,看着塞进手里的钱和票,暖暖的热意沿着手心一路袭向心头,她攥紧手里的东西,转身看向晾完衣服,准备洗头的陈叙,扬起一抹笑脸:“谢谢。”

陈叙笑道:“不用跟我客气。”

男人说完,蹲下身弯腰弓背,动作麻利的洗头。

温南转身回到屋里关上屋门,打开箱子取出原主先前随身挎着的斜挎包,从包里的小兜里取出仅有的三块钱,都是些一毛一分的钱攒起来的,卷成一捆用绳子绑起来,她解开绳子,把钱一张张摊开,钱里面还卷着半斤糖票和一尺布票,还有一斤粮票,这些都是原主的小姨偷偷塞给原主的。

温南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把陈叙给她的三张大团结卷起来,又看了眼陈叙给她的票证。

两张工业劵,四尺布票,一斤糖票,棉花票,两斤肉票,而且还有卫生纸票和澡票,温南看着床上一一摆好的票证,惊讶的眨了眨眼,她没想到陈叙竟然给她这么多票,有些票很多家里人都很缺,就像这布票,四尺布票加上她的一尺布,够她做一身衣服了。

外面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从厨房往

屋里这边走。

温南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下床趿拉上布鞋冲到门前,打开屋门探出头,笑眯眯的看着刚走到屋门口的陈叙:“哥,你给了我好多票啊,等我割草的活干完,我买点肉,给你和姨奶做一桌好吃的饭菜,请你们吃!

陈叙看着趴在门边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温南,好笑道:“行,那我等着。

温南回到屋里,把钱和票原装进挎包里压在箱子底下,脱/掉衣服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望着头顶黑漆漆的房梁,她的屋子跟陈叙的屋子只隔了一道墙,也不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总之她住进来的这几天,没听见隔壁传来任何动静,想来,陈叙应该也听不见她这边的动静?

温南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墙壁上糊着旧报纸。

陈奶奶说过几天带她去赶集市,别说,她还没赶过这边的集市,也不知道集市上是什么样子,原主小姨那边的集市是去公社赶集,这年头没有私营店,都是挂着国营牌子做生意,估计集市上卖东西做生意挣的钱都要给他们的大队分一半钱,这样一来,到手的钱压根没多少。

这年头不适合做生意,只有到七十年代末后才能全面开放。

温南这一觉睡的很沉,一直到号角声响起才起床,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她穿上衣服爬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镜子跟前照了照,镜子里的人睡眼朦胧,头发毛刺刺的,不像是睡了一晚上的觉,倒像是跟人打架去了。

她解开辫子,把头发梳顺后高高挽起,绑了个丸子头。

割草干活,尤其出汗的时候头发贴在脖颈,又痒又难受,梳好头发,温南看了眼镜子里的人,眉眼轮廓都比新世纪的她年轻一些,眉心间也没有因为长期皱眉留下的痕迹,她拍了怕脸蛋,开门走出去,正好碰见院里扫地的陈叙。

她笑道:“哥,早上好。

陈叙道:“嗯。

他把灰尘扫到一堆,转身拿簸箕时,看到了蹲在井边洗手洗脸的温南,她今天跟平常不大一样,头发高高挽起,穿着黄底白花的收腰衬衫和浅棕色长裤,鬓边的刘海被水打湿贴在脸皮上,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洗完脸站起身时朝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温南的眼睛很好看,尤其被水浸润过后,带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灵动,她擦完脸蛋把毛巾摆了摆拧

干挂在绷绳上。

陈叙收回视线,快速把院子扫完,又去鸡圈跟前把陈奶奶昨天拔的草剁碎丢进鸡圈里。

没一会,院里响起温南清脆的嗓音:“哥,吃饭了。

“好。

陈叙应了一声。

陈奶奶早饭还是煮的粥,里面有几块红薯,蒸的玉米面馒头和炒土豆,温南低头喝了口稀饭,觉得嘴里没滋没味的,原来在新世纪的时候总想着吃素食减肥,现在倒好,来到了这个贫苦的年代,三餐顿顿清汤寡水的素食,她嘴里都快淡出水来了。

等她割草的活干完领了工资,第一笔钱就先买点肉改善一下伙食。

吃过早饭,陈叙跟赵团长他们就去部队了,温南帮陈奶奶洗完锅碗,等赵小麦过来找她时,她才背着篓框跟小麦出去,两人走出院门,经过杜家时,温南朝里面瞥了眼,张小娥在院里扫地,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握着棍子在地上戳了戳,心里头转了个弯,扭头对赵小麦说:“小麦,我昨天割草的时候,听见杏花村有个稀奇事。

赵小麦问:“啥事?

温南眼角的余光看见还在扫地的张小娥顿了下,然后丢掉扫帚跑过来,她装作没看见,低头‘小声’说:“昨天跟我一起割草的几个人说,她们看见林美霞的男人从后山坡那跑回家,脑袋破了个口子,流了满脸的血,连褂子都没穿,裤子还穿反了。说到这她笑出声:“还有啊,他鞋子都跑丢了,也不知道遇见啥事了。

赵小麦一愣:“他是不是被人打了?

温南点头:“我听她们的意思,好像他真被打了。她又八卦的说了一句:“小麦,你说他为什么被人打?

赵小麦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

温南自言自语道:“褂子也没穿,裤子还穿反了,鞋子都跑丢了,怎么看都像是没干什么好事。

“娘,你干啥去?!

身后倏地传来男人的声音,温南转身就看见跟在后面的张小娥,她‘楞’了一下:“张婶子,你怎么在这呢?

赵小麦也愣了愣,她都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张小娥笑道:“我去供销社打点醋,家里没醋了。

赵小麦看了眼张小娥两手空空,好奇她去打醋为啥不拿醋壶

?杜建明也听见了张小娥说的话,两步跑过来拽着张小娥的手,急急燥燥的说:“你打醋不拿醋壶打什么醋?娘,你先帮我缝裤子,我裤缝开了,穿不出去了。”

杜建明说完,还朝温南和赵小麦打了声招呼:“温南姐,小麦姐。”

张小娥被杜建明拽着走,没一步是自己自愿的,她还想再听听温南说的事呢,林美霞的丈夫咋被人打了,为啥被打?八卦好奇的心像小瓜子似的使劲挠着张小娥按捺不住的心,回头见温南和赵小麦已经走远了,她‘哎呀’一声,拍开杜建明的爪子:“行了行了,别拽我了,袖子都让你扯坏了。”

杜建明摸了摸后脑勺,催促着张小娥赶紧给他缝裤子。

回到家里,张小娥坐在院里缝裤子,抬头看杜建明换了个脏褂子就往出走,她连忙叫住他:“建明,你过来,娘问你个事。”

杜建明转身:“啥事啊?”

张小娥问:“你昨天有没有看见林美霞的丈夫李红平啊?他脑袋是不是被人打破了?”

杜建明:……

他娘的一个问话,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娘又想整幺蛾子了,家属区的婶子们都不愿意跟娘做朋友,平时见了她随便说两句就赶紧走了,他娘的风评也传到杏花村了,害的他现在也没几个朋友,家属区跟他差不多大的,有的下乡务农了,有的去外地当兵,有的还在家里游手好闲,他要不是年龄不够还当不了兵,不然早跑外地去了。

“你快说啊!”

张小娥在裤子上穿了一针,急切的问他,杜建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知道,我要上工了,迟到了要扣工分的。”

说完就赶紧跑了。

张小娥气道:“这个臭小子!”.

温南和赵小麦刚过了石桥就看见杜建明快步从她们身边跑过去,跟一阵风似的,没一会就跑远了。

这是温南第一次见张小娥的儿子,他的长相随了杜团长,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个头也不矮。

这会上工的人越来越多,路上的人都在说着庄稼种的咋样了,还有说张家长李家短的琐事,走到三岔路口,温南跟赵小麦分开,温南去草地割草,她带上线手套,熟能生巧的割草,等中午小麦过来的时候,看到温南已经割了两筐子草,有些惊讶:“温南,你现在割草的速

度真快!

温南笑道:“我都上手好几天了,要是再不快,别说刘主任要不要我了,我都不好意思再干下去了。

赵小麦割草更卖力了,她怕割的少了,到时跟温南平分工分温南会吃亏,她速度很快,干起活来,小脸绷着,刷刷的就割了一筐子草,温南累的腰酸背痛,她直起身,看着赵小麦跟机器人一样不知道累,没一会的功夫就赶上她了。

温南:……

看来她还得再练练。

中午送草的时候陈叙过来了,男人是一路跑过来的,军装领子都被汗水濡湿了,他给篓框里塞满草,让温南跟赵小麦先回去,青草和猪笼草他送到牛场和猪场,赵小麦擦了擦头上的汗,不好意思麻烦陈营长,赶紧摇头说:“陈营长,我自己可以送的,不用麻烦你。

陈叙单手拎起篓框,说:“没事,你跟温南走一起是个伴,送完草篓框我放我家,你下午过来拿就行。

赵小麦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被人关照的感觉,她心里一酸,眼眶也有点发酸,顿时低下头低声说:“谢谢陈营长。

温南牵起赵小麦的手,笑道:“我们先回去吧。

赵小麦跟在温南身边,好几次抬头去看温南雪白漂亮的脸蛋,她笑起来又好看又自信,能从容面对身边的所有事,其实她做梦都想变成跟跟温南一样的人,可是……赵小麦低下头,想到昨天娘说,等下半年就给她说个亲事,让她赶紧多干点活,能给家里挣一分钱是一分钱,这样等她嫁人的时候,能多给她准备一样嫁妆。

中午的饭点,路上陆陆续续有人结伴而行。

温南偶尔能听见几句有关于林美霞男人的脑袋被人开瓢的事,越往后听越离谱。

“我听的真真的,那倒插门女婿光着屁股从后山坡跑回家,脑袋都被人开瓢了,肯定是跟哪个野女人混一块被人逮住了,你看看林家那老两口的嘴脸,林美珍没嫁给康连长的时候,天天阴沉着脸,好像咱们杏花村的人欠了他们林家多少钱一样,再看看现在,林美珍嫁过去后,那老两口都拿鼻孔看人了。

“哼,他们有啥好得意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林美珍嫁过去三年了,肚子也没动静,我看啊,康家迟早要把她送回来,谁家会要个不下蛋的母鸡啊?

结伴而

行的几个妇女哈哈大笑。

又有人说:“林美珍不下崽,李红平又跟野女人在后山坡鬼混,咱们就等着看,林老头和他媳妇还敢不敢再拿鼻孔看人!”

“我看啊,他们可不敢拿鼻孔看人了,估计都躲在被窝里没脸见人了。”

温南:……

一上午的时间事件就发酵成这样,林家的事几乎人人皆知,各种离谱的流言都有,温南算是见识到了张小娥传播八卦的能力有多强悍了。

不过这也是她乐见其成的,林美珍总跟她过不去,李红平看她的眼神也让人觉得恶心,这件事现在闹的这么大,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中午的饭点,康家小院里气氛沉重。

康连长脸色难看的坐在板凳上,牛来花把筷子重重丢在桌上,横眉竖眼的瞪着低着头的林美珍,骂了她几句后,又伸手使劲戳了戳林美珍的脑门:“你自己去听听现在家属区跟杏花村都在说你们家什么!李红平在后山坡跟野女人搞破鞋,被人打破了脑袋,光着屁股跑回家了,丢不丢人!丢不丢人!我当初咋就瞎了眼让我儿子娶了你这么个儿媳妇,肚子不争气就算了,娘家人还风气不正,这是要拖累我儿子吗!”

牛来花气的脸色发白,直喘不上气!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儿媳妇和亲家!

林美珍双手揪在一起放在腿上,低着头咬着牙没吭气,哪怕婆婆和丈夫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她都没那么生气,心里反倒有一丝侥幸,至少外面传的是李红平跟野女人搞破鞋,而不是她,她跟李红平的事没有败露。

说起来这件事的源头还是在温南身上!

要不是她无缘无故的挥过来一棍子,李红平脑袋怎么会破?

要不是她把陈营长领过来,她和李红平咋会这么狼狈,李红平又咋会捂着破了的脑袋跑出后山坡被人发现!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的扣在他们林家脑门上,就算她爹娘,妹妹和妹夫把嘴说破了也没人信。

林美珍恨死温南了,自从这个女人来到家属区,她就没安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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