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自由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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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托尼点的披萨到了的时候，维奥拉正坐在酒柜旁的钢琴前面，百无聊赖地一个一个琴键按过去，然后时不时转一下头，偷瞄身后的酒柜。
“好想喝”——她的脸上写着这样一行大字。
托尼假装看不懂，拿着披萨扔到会客桌上后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等会，这不是我家吗，为什么我要像助理一样点好披萨还亲自拿过来？”
这家伙是不是太不客气了点？
看着托尼望过来的谴责眼神，维奥拉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接着配合地站起身，了然地接道：“你说得对，吃的话我自己来就好了，谢谢啦，托尼。”
“有的时候真的让人怀疑你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做的。”托尼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要习惯这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有可能突然冒出来的恶趣味了，只吐槽了一句就拿起其中一块披萨塞进口中。
而维奥拉咬着一块披萨，瞥了一眼酒柜旁被保养得非常很好的钢琴：“所以，你还很喜欢钢琴？会弹吗？”
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说“弹一个让我看看”了，托尼眼皮都不抬一下：“会，但我就不弹。凭什么不是你弹给我看看？”
“这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在家里还要放一台钢琴嘛，你看起来不像是多喜欢这种东西的样子。”
托尼抽了抽嘴角：“所以？现在你开始看不起我的艺术品味了是吗？”
以后谁要是再说他脾气不好，他一定要理直气壮地反驳一句他已经脾气很好了，换另一个人来跟维奥拉聊两句试试看？
——只是他倒也忘了，如果换成另一个人站在维奥拉的位置上，他的耐心也很难有这么好。
“怎么会。”维奥拉似真似假地道，“你离达芬奇就差一个穆尼尔了。”
毕竟托尼·斯塔克除了不会画画之外，在其他方面与那位举世皆知的发明天才也相差无几了。
托尼扫了她一眼，轻哼一声，算是勉强接下了她的夸奖，语气平淡：“我对钢琴没什么兴趣，习惯性放一个而已，主要是我母亲喜欢。”
老斯塔克夫妇早年因车祸意外去世的消息在各个圈子里都传播甚广，维奥拉自然也有所耳闻，因此她“哦”了一声，不再开口了。
还是托尼先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问道：“所以，你突然来我家是有什么事？”
“你之前不是说要绑架那个用一百万悬赏你的家伙吗？”维奥拉吃了两块披萨后就从旁边抽了张纸巾开始擦手，相比之前随意的谈话姿态，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公事公办了不少，“那个家伙藏得有点深，所以我干脆想着从先下手绑架你的十戒帮那边查起，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说到这里，她忽然慢吞吞地抬眼看向托尼，像是斟酌着用词。
不知道为什么，托尼心中突然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皱眉：“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嗯……”维奥拉沉吟了一会，委婉地开口，“大部分时候我不太喜欢多管闲事，不过看在你的酒和披萨的份上，我可以再接你的任务。”
托尼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从风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U盘推到自己眼前。
维奥拉站起身：“这里面是十戒帮那边留存的关于你的视频，以及他们的交易对象的资料。我检查过，里面没有任何被纂改的痕迹，至于更具体的，我相信你自己也可以查到。”
她冲他挥挥手当作告别，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别墅。
托尼一声不吭地看着她离开，又面无表情地盯着U盘看了半天才伸出手把它拿起，直接起身走向自己的工作室，任由那还没吃完的最后一块披萨摆在桌子上，随着灯光被AI关掉后，在黑暗中慢慢变冷。
……
维奥拉回到洛杉矶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刚洗完澡出来，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这个点会是谁？总不能是某个人刚看完自己被最亲近的人之一背叛的证据后就要给她商量下一个任务了吧？
将这概率极低的想法从脑中划掉，维奥拉揉着盖在湿发上的浴巾，打开了手机，挑了挑眉。
电话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米娅。
虽然这段时间她们偶尔会出来一起约个会，但因为米娅实在忙，所以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在网上聊天，打电话还挺少见的。
思忖着她应该是有什么急事的维奥拉立刻按下了接通键：“米娅？你还好吗？”
另一边响起幽怨的声音：“维奥拉——我的试镜又失败了。”
维奥拉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个话题，毕竟，嗯，说句不好听的，其实米娅最近试镜失败的次数也并非一两次，尽管她的情绪会因此低落，但心性坚强的她也只会在网上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几句带过，然后开始为下一次试镜而准备。
因此她顿了一会才安慰道：“那真是可惜，米娅，不要你是那个剧组的损失。”虽然说是安慰，不过维奥拉倒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米娅也明白，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情绪好了一些，略微抱怨了两句之后，才终于提起她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其实……最近，我遇到了一个男人。”
噢，所以实际上是情感问题。
维奥拉露出微笑：“嗯，一个让你深夜打电话给我的男人，那我确实是该要好奇一下。”
米娅心虚地哈哈一笑，忍不住碎碎念了几句他一开始对她的态度有多不假辞色、又有多不解风情，最后才说：“但是，他弹钢琴的时候，真的很帅啊。”
嗯，又是钢琴呢。
把电话外放后，一边倾听友人的感情事件，一边用浴巾慢悠悠地揉搓发尾的维奥拉想道：看来今天自己和钢琴的缘分有些深。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是恰到好处的调侃：“怎么，我以前可没听说你对钢琴或者钢琴家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啊，米娅？”
米娅一本正经：“我怎么会是那种喜欢钢琴的肤浅的人？——我主要是看上他的脸好吧。”
说完，她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维奥拉也低笑一声，语气亲昵地揶揄道：“被脸迷惑的傻瓜。”
谁知米娅那边却突兀地沉默了一会，小声喊她：“维奥拉。”
维奥拉：“嗯？”
“再说一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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