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学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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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路随着自行车大军前行着，这样的场面有几年没见到了，不是说今天大家在搞什么活动或者比赛，而是陆小路上职教以后，要不就比上班人走的早，要不干脆逃课不去，其实在上下班的点，这么宏大的自行车大军每天都在上演着。

随着各厂的临近，自行车大军犹如支流一般向各个厂分流，陆小路跟着最大的那股支流来到了糖精厂。

在陆小路看来，戴城的工作服都一样，都是那种蓝不蓝绿不绿的衣服，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蓝绿色了，这种衣服并不好穿，但结实耐磨。

早些年发了工作大人都舍不得穿，改小后留给孩子们当新衣服穿，所以陆小路小时候没少穿这种工作服改过的衣服。

老一辈的人对工作服的感情很深，甚至能从这细微的颜色中区分开来，只是看个背影就能知道对方是哪个厂的。

陆小路不行，他只能看胸，因为那里有一个标识，像是糖精厂就是一个大写字母T，农药厂就是N，化肥厂自然是H了。

当然还有不少特殊的，比如说戴城有个铅笔厂，这是个小厂，工人只有百十号人，他们的工装就不是Q，而是一个大些的B，因为Q被大厂给占了，所以他们胸口只能顶着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字母。

就这个标识还有很多人引以为傲，但陆小路没少吐槽，他不明白为啥好好的标识不用汉字非得用字母，难道是为了和国际接轨？

要是用汉字的话，他的工装上就会是一个让人甜蜜的“糖”字，这总比“T”要好得多。

“你是学生意的？”就在陆小路跟在人们后面准备进厂的时候被在门口叼着烟的门房给叫住了。

“学生意？”陆小路疑惑的问道。

“学生意都不懂？工人叫做生意的，学徒工自然叫学生意的。”门房吸了口烟懒懒散散的说道。

陆小路下意识的看了看进厂的工人，这才意识到应该是自己没穿工装的原因。

来厂里的其实也有很多是不穿工装的，这些人都不在一线，是厂里比较牛气的人物，陆小路并不知道这些，他还在想，难道这老头记性如此的好，厂子里三千多人他都能记住。

“别看了，我要是没那点眼力劲这三十年不白混了，来吧~”门房看陆小路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了一句后便摆出一个反“耶”的手势。

陆小路有些懵住了，啥意思，这算是入职的规矩，还是庆祝，他要不要也摆一个反“耶”的手势来。

“愣着干什么，拿烟啊！你知道去哪报到吗？”老头看着陆小路没好气的说道，又来了个愣头青不懂规矩啊！

陆小路一愣，原来不是比耶啊，他赶忙从兜里掏出盒烟来，这还是他从游戏房赚到的，以前的陆小路一天最少一盒，现在的陆小路就不怎么抽了，所以这烟在他兜里都有好几天了。

“拿好烟啊！”老头见他上道了再次说道。

这会儿的学徒工一个个的精的很，身上一般都装两盒烟，一盒好的一盒差的，好的用来装门面用，差的一般自己抽，门房老头要的自然是好烟。

陆小路再次顿了一下，随后把烟往出倒了倒，他这烟可是混装，谁知道哪根好哪根差，没办法现代青年就是这么实在，尤其是大学毕业后没怎么经过社会洗礼的年轻人。

“你这是啥烟啊？”门房老头都惊了，这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没见过这种操作啊！

“这个~这个是我打游戏赢得，哎？这烟好，竟然是华子，还有一根，大爷，这两根好的给您抽。”陆小路倒是很大方，从里面挑出两根最好的递给大爷，剩下的又装了起来，一会儿还得抽呢，不能太大方了。

“得，估计你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瞧见没，那个斜对着厂门的楼就是劳资科，你去那三楼报到。”门房大爷接过华子，指了指斜对面的楼房说道。

说完后他就从兜里拿出一个不大的铁盒，打开后竟然有多半盒香烟，这不也混装烟嘛，和他这个也差不多。

“劳资科？”陆小路没再多说，嘀咕了一句便去了斜对面的楼，而门房老头这时又拦住一位，同样的问题，问他是不是“学生意的”。

后来陆小路才知道，工人报到只能找劳资科，只有干部，也就是坐办公室的才会去人事科报到，而门房大爷那句是不是“学生意”的也很有说法。

因为他只说了工人和学徒，要人家是干部他可不会比反“耶”而是会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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