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往生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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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霜心中一惊，还想再追问，可这名弟子已经神志不清了，压根没法进行交流。
她口中念念有词，试图用静心的咒法安抚他。可法诀刚一出口，他便捂着耳朵在地上疯狂打滚，傅霜只得作罢。
归海言突然开口道：“你看他的这幅模样，像不像中了傀咒？”
据寐鬼当时的描述，因为施咒人无法完全掌握傀咒，所以它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只能在痛苦中沉沦。
这正和这名弟子现在的状态一致。
“但他刚才又说，所有人都被控制了……”归海言若有所思，“难道他说的所有人，是指整个乘风门？”
“不太可能，”傅霜摇了摇头，“就我们见过的弟子之中，并没有人出现这种状况。而且乘风门还有冷掌门坐镇，那人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一下子控制这么多人。”
话音刚落，那名弟子便突然七窍流血，躺在地面上不再动弹。
傅霜迟疑片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断气了。”
还不等他们做出下一步反应，他的遗体就化为光尘，朝着某个方向飘去。
他们跟随着光尘的脚步，来到一处隐蔽的殿宇之中，发现此地竟然别有洞天。突然出现的石阶一路蜿蜒向下，延伸到更加漆黑的地底。
沿着石阶一路向下，这个奇怪的地方就越发像是个冰窟，冻得人直打寒颤。
燕锦直接用翅膀将自己裹成了球，愣是不愿再飞，只能由归海言拎着它。
它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你为什么不怕冷啊。”
长泱的温度可比这里低得多，归海言早就习惯了寒冷。但燕锦还不知他是妖族一事，他便借题发挥道：“其实我是已死之人，所以不怕冷。”
燕锦听罢更冷了，从归海言手中挣脱，飞到了傅霜怀里。
通过石阶来到地底后，他们跟着那点点微光，又穿过狭长昏暗的甬道，最后来到一间密室。
密室由通天的石壁围成，穹顶上悬挂着一副冰棺，由四周伸出的铁链所固定，看上去有些渗人。
燕锦屈尊降贵地张开翅膀，飞上去看了一眼，然后飞下来说：“是名女子，但是我不认识。”
傅霜若有所思地向密室中央走去。那里摆放着一面镜子，周身环绕着腾腾云雾，镜面犹如清澈的湖水。
这一切都太过诡谲。神志不清的弟子突然暴毙，又将他们引来了这间密室，还有那副冰棺和这面镜子……
傅霜蓦然回头，后背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外力，她抵挡不住，竟被硬生生推进了镜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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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霜，你快醒醒！”傅霜在一片混沌中，隐约听到燕锦的声音。
她霎时间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燕锦水灵灵的大眼睛。
归海言则是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她，见对方醒了，朝她伸出手。
傅霜借对方的力站起身，四下观望后发现他们还身处乘风门的密室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陷入了昏迷。
“你被推到了镜子里后，我们也跟着进来，陷入了短暂的昏迷，醒来后发现并未出现什么异常，唯一奇怪的就是……”归海言指了指穹顶，“那副冰棺不见了。”
傅霜再度打量那面镜子，镜面如同池水，泛着点点涟漪，与先前看到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先出去看看吧。”归海言说。
他们离开了密室，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你有没有发现乘风门变得有些不太一样，”傅霜神色凝重，指着密室外的一处绿地说道，“昨日这里并没有一池荷花。”
归海言补充道：“殿宇也变化了，原先是没有这些雕栏的。”
二人一鸟还处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你们是何许人？为什么擅闯乘风门！”
转身，便见一名弟子警觉地看着他们，他手中还拿着扫帚，应该是门派内的扫地小厮。他长相还十分青涩，看着岁数不大。
傅霜心想，他应当是不知道他们昨日到访的消息，便回答道：“我乃青望派温掌门座下的亲传弟子，昨日……”
“你骗人！”扫帚当即打断了她，“温掌门根本没有亲传，你们这帮骗子混入乘风门究竟想干什么？”
傅霜蹙起眉头。是她在做梦还是这位小友的消息不够灵通？
她抬脚上前，意欲再说些什么，对方倒是先自乱了阵脚，连连后退道：“我我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啊！乘风门处处都有掌门布下的阵……”
扫帚话音未落，就见归海言一个飞身来到了他面前，笑吟吟地拍上他的肩头，“小兄弟，问你个问题，如今是南梁几年？”
扫帚被吓呆了，老实答道：“南，南梁六十二年，怎么了？”
傅霜听罢心中一惊，对上了归海言同样惊诧的目光。
他们居然回到了四十年前。
“咱们得赶快回去！”燕锦惊呼道，“如果我们影响了四十年前世界的发展，未来也会发生变化的！”
归海言顿了片刻后，非常客气地对扫帚说：“这位小兄弟，要不你暂时失忆一下？”
“啊？？？”扫帚懵了，“你们来自四十年后？”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件事，却突然发现这帮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扫帚：“……”
有没有人来救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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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扫帚去通风报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便将人一并“绑”去了密室。
归海言端详着那面镜子，问：“所以我们只要再穿过这面镜子一次，就能回到四十年后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燕锦说，“但我怕出现意外，搞不好就穿越回几百几千年前了。”
归海言是妖族，几百年对他而言也并没有多长时间，就算穿越也没关系，便试探性地朝镜子伸出手。
可是他无法触摸到镜面。
他又试了一下，确实是碰不到镜子，像有一层厚厚的屏障横在他们之间。
“我们好像，”归海言回头道，“被困在这里了。”
他接着看向燕锦，“你不是年纪最大吗，来点作用。”
燕锦心虚地撇撇嘴：“我年纪是最大的不错，可跟阿霜一样是头一次离开青望山啊，哪遇到过这么棘手的状况。”
“别为难它了，”傅霜说，“那么多岁数只是虚长罢了。”
燕锦：“……”
这两个人可真是沆瀣一气。
扫帚见他们忙活来忙活去，最后竟是解开了他的束缚，便心知肚明他们一时半会回不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你们也别太担心，说不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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