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落水
“你在找什么？”
“我听到了月月的声音。”
通话的两人一人一句。
廖宝珍在得到他的回答之后，下意识侧身往后看。
而她这么一个动作，便让焦月瑛出现在了他视野内。
“月亮姐姐！”白煦之眼神一亮，脱口而出唤。
廖宝珍呼吸一窒，将手机反面朝下用手按住。
她不能接受自己所听到的。
那不是白煦之。
白煦之的声音，通过指缝响起，“廖宝珍！你敢伤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廖宝珍挂断通话。
她居然主动挂断了白煦之的电话。
然后，她就这么僵立在原地。
她的跟班战战兢兢上前，“大小姐……”
话没说完，廖宝珍抬手甩出去。
一个动作，将手机扔出去，也甩到了跟班的脖子。
跟班吃痛，想避，但来不及，已经被处于盛怒状态的廖宝珍打了耳光。
当第二次打人的手要落下时，却在半空被挡下。
她恼怒回头，“谁多管闲事！”
“我。”焦月瑛冷静回答。
看到是她，廖宝珍火气更盛，她想挣脱手，但没成功。
她表情僵了一瞬，“哦，你是想表现你有多善良是吧？”
想到白煦之，心情更糟糕，她咬牙切齿，“怎么？那些男人，吃你这一套啊。”
焦月瑛没有回答。
廖宝珍挣脱不了，扭头大声问跟班，“喂！你要被她救吗？要不要跟着她？”
跟班脸上被她的指甲划过，听到提问，人抖了抖。
“说话啊！”廖宝珍不耐烦吼。
跟班身子再次抖了抖，双手捂着脸，唯唯诺诺说：“不，不用了！我没有被欺负，不需要……帮助。”
听到这个回答，廖宝珍带着恶意扭头，“善良的女孩，看，人家不需要。”
对此，焦月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受伤或者尴尬表情。
只见过分美丽的女人眉眼之间神态疏离，一点没有表现出对她的谴责，没有表现善良的着急。
她只是平静说：“我看不得你在我面前打人。她是不是接受，跟我无关。”
只要细品这句话，能发现里面的情绪有多冷漠。
可惜，廖宝珍没听懂，她只以为焦月瑛在装。
所以，她另一只手又要去打跟班。
没能成功，她被焦月瑛拉扯着倒推到了墙边。
而这些事情发生时，宋奕全然没有插手。
但他并不是在旁边围观，他站在焦月瑛身侧三四步远的距离。
他警惕着这个场子里的其他人。
“不是她的骑士吗？怎么不去帮她。”
不是所有人都理解宋奕的意图。
他们只疑惑，明明护着的人，怎么又“无动于衷”站在一旁。
“一个女人而已，她能解决。”只要廖宝珍带来的人不添乱，一个疯女人，根本不是焦月瑛对手。
回答后，宋奕侧头，“邵屿书，你不是走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邵屿书，听到这个问题，身体略僵了一瞬，眸中闪过几分狼狈，但没被察觉，已经隐没消失。
他嘲讽，“我的行踪不归你管。不过，你看她，难道还不够看清她真面目？”
宋奕一脸茫然。
什么真面目？
算了，不管他！
他继续提防着廖宝珍的人靠近。
“没你的事，可以滚了。”
邵屿书并没有因为他的恶言而生气，他只是不理解宋奕的脑回路。
那么明显，焦月瑛根本是“虚伪”的女人。
他正欲再说什么，却听耳边响起“噗通”落水声。
下意识，他扭头看去。
焦月瑛落水了。
被廖宝珍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抱着倒入室内泳池。
说是泳池，其实就是一个圆形的水潭。水潭并不是直上直下，从边缘到中间，有水位差。最深的位置，超过一米七。
至于用处——
当然是用来某些“趣味”表演。
比如之前宋奕就让女公关脱了鞋展示双脚。
所以……
可能是洗脚水！
呕！
想到这一点，焦月瑛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有些生气了，赶紧上去。
廖宝珍似乎不会水性，扑腾着在水里挣扎。
焦月瑛发现后，没犹豫，勾住她往水面上去。
而同时，“噗通，噗通——”几声，有人跳下水来。
焦月瑛将廖宝珍拖到池子边交给对方的人，她自己站起来时，身侧一前一后，贴上来两个男人。
前方的宋奕，她理解。
但是，站在后方，筋脉鼓起的手臂环绕着自己腰肢的邵屿书，她就相当不理解。
一开始，宋奕并没有发现，他撩了一把湿发，紧张打量她，“怎么样？没事吧？有呛到吗？”
不过，三人本就贴在一起，一时之间没注意，但在他说话的同时，就已经发现了。
将邵屿书的行为映入眼帘之后，一瞬，好似雄兽被侵犯了领域，他爆发了本能的怒意。
“邵屿书！”
邵屿书脸上闪过狼狈局促神色，在对方袭击前，快速道：“你看看她的衣服！”
跟他的话同时的，是焦月瑛的行动。
要不是她拦住宋奕，其实宋奕根本不可能听他说什么，早已经攻击过去。
而她阻拦的原因，也是衣着。
今天是去演唱会，虽然没有隆重装扮，但也是穿得很美的。
然而美则美矣，却没有日常生活服装的灵活。
此刻，紫色的裙子紧贴着她的身，将她女子的玲珑身段完全凸显。
更糟糕的是，淡色系的上身布料，遇水透明。
宋奕发现她的情况，想用身体帮她挡！邵屿书也有相同的意图。两人动作对上，凌厉的眸光同时射向对方。
他们无声交锋，谁也不肯让步。
在中间的焦月瑛：？？
她：“你们……”
话没说完，宋奕先一步，他放弃瞪邵屿书，开始解衬衫扣子。
焦月瑛盖上他手背，“不用。”
然后下一刻，她重新如水。
邵屿书因为尴尬，握着她腰肢的手根本没有用力，就感觉到掌心连着指腹跟衣衫摩擦，然后温热的触感消失。
说不清那种情绪。
他跟其他人一样，视线追踪焦月瑛。
女人将身子隐没在水里，水面上的花瓣正好遮掩了身体。
只有肩膀以上露在外头，长发铺散在水面上。
本该是女子妆容天敌的水，却没能对她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甚至于，形成了另一种让人心惊的美。
清水出芙蓉，引人怜惜。
惑人水妖，迷人心魄。
明明两种不同气质，却在同一个人，同一个画面展现。
“哗啦——”水声波动，也好似心湖涟漪。
静默一瞬。
现场有不止一人发出惊叹之类的轻呼。
焦月瑛提醒宋奕，“喊人来。”
宋奕慌忙点头，“哦！”
他侧头就吼邵屿书，“还不去叫人。”
邵屿书狼狈移开目光，他离开水池。
不过，在去找人之前，他用另一种方式应对。
先把其他人叫出去。
此刻的他，虽然做出了更合适的应对，但脑子绝对并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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