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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日》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徐菲菲不是为了查岗,不在乎兄妹俩是否口径一致。她轻声问裴希徐清榆今天下班回来状态怎么样。
裴希不着调地说:“无论经历什么他不都是一张死人脸。”
“他有不高兴吗?听说江临溪派了些杂活儿给他。”
“不知道。我没跟他说话。”
徐菲菲鄙夷地问:“你们俩还僵着?”
“妈,你们玩得开心吗?”徐清榆在此时入镜,肩膀贴着裴希坐下。
裴希扬了下眉梢,往边上躲了躲,观察手机里徐菲菲的神色,徐菲菲正有所揣摩。
“挺好的,你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徐菲菲露出淡淡微笑。
徐清榆觉得徐女士对他的客套样子像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而不是亲妈。
“挺好的。”徐清榆学她的口气。
母子俩相对无言。徐清榆轻轻掐一下裴希的腿。
裴希别过头翻了个白眼,扭头对着徐菲菲甜笑:“我还没吹头发呢,你们俩先聊。”
她起身要走,徐清榆一把扯住没义气的家伙,对徐菲菲说:“我去帮希希吹头发了,妈,你跟裴叔好好玩吧,回头再聊。”
说完挂了视频,顺手没收了裴希的手机。
“你……徐清榆,你又阴我是吧,你说要给我吹头发,让妈妈怎么想?”裴希单手叉腰,另一只书手指着徐清榆的鼻子。
徐清榆好讨厌她这幅样子,按下她的手指,“难道徐女士才十八岁吗,年轻男女之事,干柴烈火,你真以为她心里不清楚?”
“在你心里我很廉价,在妈妈心里可不是!”她一点也不希望徐菲菲觉得她处理问题的方式过于草率。她跟徐清榆的关系如何发展,该是一个深色熟虑的结果。而不是大人们一离开,他们就肆无忌惮地纠缠在一起。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廉价?你可是我们裴家最值钱的宝贝,是千金大小姐。”
我们裴家……
裴希听笑了,“说过的难听话都可以不作数的话,世界上也就没那么多怨侣了。”
“成为怨侣的前提是情侣关系的成立,咱们俩且没到那一步呢。”徐清榆把裴希拽回她的房间,把她按在梳妆凳上给她吹头发。
裴希的手机被搁在梳妆台上,头发快吹干时,徐菲菲发来一条消息,让裴希今晚把几家直营店明日的采购清单汇总整理,再核对一下财务那边这个月的税务报表。
徐清榆静静地扫一眼消息内容,徐女士表面上放任自流,实则还是有心干扰他们的独处节奏。
“你不是说是为了我回来的嘛,那以后这些杂事你都替我做了吧。”裴希把资料转发给徐清榆,打了个哈欠,“我累了。你把我的床铺好,把脏床单洗完晾好就去做徐总安排的活儿吧。”
“我明早六点就要起床,七点就要去工厂……”
“那又怎么样。”裴希倚在梳妆台上,脚尖划过徐清榆的小腿,“我脑子笨,做完这两件事起码也要一两点了,你可是我们家的大聪明,估计个把小时就能做完。”
徐清榆抓住她的脚踝,“徐女士可不是个拔苗助长的妈妈,你要是真笨,从一开始她就不会同意我逼你学习。现在倒好,我不逼你了,她反倒开始给你压力了。她应该感谢我呢,她正在享受我精心培养出来的成果。我看过你做的报表和策划案,不是你的专业范畴,但完成的很好。”
“下次别再检查我作业了,我受够了被你点评的感觉。”裴希又道,“你知不知道后妈难当这句话,妈妈是在你们林家受了多少委屈,如今才小心翼翼地在裴家扮演一个女主人的身份,你有想过这些事情吗?她现在督促我进步,一方面是真心希望我能珍惜她和我爸辛苦赚来的这份家业,另一方面也是想告诉裴家人,这些东西以后都是我的。你回国这件事肯定带给她不少压力,她不单单是顾虑我们俩的关系。再说舅舅打电话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嘛,舅舅总是替她着想。”
徐清榆哪能不清楚,正因为他从小到大都很体恤徐菲菲的处境,所以从来不向自己的妈妈伸手索取,不索取钱,更不索取爱。
他松开裴希的脚踝,转过身往外走,轻声道:“真羡慕你们母女情深,彼此理解,相互扶持。”
裴希的脚掌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嘴边的淡笑渐渐消散。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听见洗衣机发出的微弱动静,走到阳台上,看见徐清榆紧闭的房门漏出一丝微光。
徐清榆不喜欢回忆,总是在情绪出现一点负面的东西时,就关紧记忆的阀门。他强迫自己释怀了很多事情,这几年在自省中重建了一个更虚伪的灵魂。
尤其是在真情流露后仍被误解时,他更加笃定了要成为一个圆融的大人的信念,并彻底告别心里那个矛盾感十足的少年。
替裴希做完徐菲菲安排的事情后,他去到阳台上准备晾洗好的床单,只见床单已经被晾好。
走到裴希房间门口,里面熄了灯。
裴希自我检阅了一番,不打算责备自己话说的太重。她可没想做一个虚伪的妹妹和伪善的女儿,少年时期经历过徐清榆的“算计”和“养成计划”后,她早就长出一颗洞察世事的敏锐之心,愚钝的姿态早就是她的迷魂计。
徐清榆是一个说情话时都要对自己明贬暗褒的人,他身上裹着的那层坚硬的壳,她可没力气去捅破。
说到底,人都是自己长大的。裴希领悟到这个漠然的生存法则时,又审视自己究竟遭受过多少徐清榆的荼毒。
从前她是绝对感性且柔软的,现在行事说话前的思考也沾染了一些“徐清榆法则”。
徐菲菲曾经对老裴说,兄妹俩的个性要是能互相融合一些,便能成为更完美的两个人。
裴希不禁想,妈妈口中的融合,究竟是一种什么形式的融合。
亲密关系的学问太深,她和徐清榆明明都还是初级学徒,还在研习第一课,却蠢蠢欲动想要尝试和进行自认为高阶的博弈。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停歇,徐清榆停下来,人未走。裴希咳嗽两声释放信号。今晚她要学习第二课。
徐清榆轻轻敲门:“睡了吗?”
“进来。”
裴希打开床头灯,手撑着脸,长发垂在枕头上。徐清榆瞧她双眼毫无睡意,问她现在想有什么指示。
“我在想,我刚刚是不是对你说话说重了。毕竟妈妈的遭遇跟你无关,你也是受伤害的小孩啊对不对。”
徐清榆揉了揉眉毛,有些诧异,又觉得这样的裴希并不陌生。他看似贪玩任性的妹妹其实一直是个聪慧温柔的女孩。
他并不擅长延续温情,说:“事情我做完了,发到你邮箱了。”
“你真扫兴。”裴希抚摸自己的耳廓,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今晚我可以睡在你床上吗?”徐清榆会意,故作绅士地问。
“聊十分钟,然后你就滚回你自己的房间。”
“可能做不到。”徐清榆躺到裴希的身边,把她抱进怀里,“你能跟我说这句话,让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配。但是我做不到。我想跟你一起睡到天亮,好吗?”
裴希没答允,而是问:“你昨晚偷偷抽烟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装出可怜的样子让你看见。”
“你要是不想好好聊的话你现在就滚。”裴希挣脱徐清榆的怀抱,继续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我们俩老死不相往来,只要你我再无瓜葛,你跟妈妈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就可以按照你们俩的老规矩避而不谈。你心里也没有那么在乎她,对吧。”
“对。”
裴希被徐清榆的坦诚和果断打断了思绪,她抿着唇,凝视徐清榆的眼睛,他常常是这幅漠然的样子。
徐清榆又说:“只是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小时候她跟我爸吵完架后哭,我问她为什么哭,她不想告诉我,我就站在那个像个木头,拳头攥得紧紧的,不懂得伸手抱抱她,然后你出现,替她擦干了眼泪。之后你们俩手牵手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最后我真的变成了一个木头。”徐清榆说完拨开裴希被他压住的头发,吻一下她的脸,“别做拆穿我跟她粉饰太平的那个人,你会左右为难的。”
“我不为难,我永远站在妈妈那一边。”
“是。所以在你的视角里,我是无情的坏小孩。”
“倒也不是无情,而是假,就像你说的,你的心是木头做的。可这怪谁呢,是你从不示弱。我们一家四口生活时,你完美的像个机器人,妈妈都被你骗了,何况是我。”
“这么说,你才是罪魁祸首。”他言下之意,是他对裴希的占有欲破坏了母慈子孝的假象。
“那你就赶紧过了这股子新鲜劲吧。”裴希顺着徐清榆的话说,往下滑,碰到他变化的身体,“最好是他们俩从泰国回来之前,咱们俩就已经游戏结束各自安好了。”
“你真的觉得我只是为了得到你跟你睡一觉?”
“不相信永恒的爱……这话是谁说的?哥哥,你怎么这么健忘呢,你在青春期的时候传递给我无数个现实又冷漠的观点,我可是都放进心里了。”
“你在报复我。”徐清榆轻轻地掐住裴希的脖子。
“你有本事就把我的脑子凿开,把你对我的输出全部都清理干净。”
徐清榆按住她的心脏,咬住她的脖子,“别这么记仇,多想想我对你的好。我从前跟你讲道理是站在哥哥的立场,你应该用那些观点去约束其他男人,而不是我。”
裴希暗想男人在床上果然是鬼话连篇,扫兴地问:“你不会是为了报复徐女士吧?”
徐清榆并不接招,解开眼前的禁锢,衔取白雪上的红果,“对,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让我一无所得,现在到了你该替她偿还的时候了。”
裴希的意识坠落深渊,又猛然漂浮,被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耗尽理智。
合奏的第一个夜晚总是无尽绵长,乐手需要适应乐器,更要适应对方的节奏和习惯,乐理需要从不同角度得到验证,乐感既是天赋,也需勤学苦练得以升华。
当两件乐器多次碰撞出火花时,美妙的乐章才能够诞生、蔓延、经久不衰。
裴希疲惫地闭上眼睛时,徐清榆正在清理工作。她感觉到一阵清凉,被迫清醒,抬眼看见徐清榆趴在她近处为她涂抹药膏。
“你在干什么?”她往后躲,扯过毯子遮住自己。
“你膝盖磕红了,别的地方也需要消肿。否则你明天早上起床会很难受。”
“哥哥,现在已经是明天早上了。”裴希指了指徐清榆房间里的钟,此刻是凌晨四点。
后来因为裴希的房间没有安全套,他们又跌跌撞撞到徐清榆的房间。探索之旅明明可以减缓节奏,但徐清榆只要想到徐菲菲和老裴随时可以结束假期,就觉得来之不易的独处每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尽管他再过两个小时就要起床出门。
徐清榆坚持涂完他觉得很重要的地方,替裴希穿好衣服,搂着她关了灯。
“希希……”
“闭嘴。”裴希按住他的嘴巴,“你不累吗?”
“我这个年纪要是就觉得累的话,你趁早换人吧。”徐清榆坦白他很兴奋,睡不着。
裴希无须考虑换人这个问题,因为她压根没有承诺过他什么。
徐清榆在黑夜里凝视裴希的眼睛,“别跟我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觉得我们俩只是玩玩而已。你认真点,我在跟你谈未来。”
“难道我要对你负责?”裴希觉得好笑。处男都这么矫情吗?
徐清榆轻嗤一声,自嘲道:“我觉得自己在热恋,可你还处在暧昧期。”
“咱们俩不同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们俩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同频。”他能说出自己在热恋这种话,裴希也是没想到。原来上床就代表热恋。
不禁又问:“你想怎么样,你现在跟我要名分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应该是我问,那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主动的。”裴希的观念是不主动的人不负责。
“妈妈他们过几天就要回来了,我不能保证我在他们面前能按你的剧本走。”
“别威胁我。”裴希摸摸徐清榆的脸,又亲亲他的嘴唇,“装疯卖傻我比你厉害多了。”
徐清榆在纽约那几天就领教过了。他也亲吻一下裴希,说了声晚安,松开她,扭头自己睡去了。
“好作的男人。”裴希吐槽道,彻底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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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榆准时赶到工厂,协助完成早上的拍摄任务。忙完回到公司,被安排今天去直播间学习。
领导的意思是他形象好,口条也好,这周五晚上打算让他试播一次,看看能不能为产品带来人气。
徐清榆很是头大,堵住江临溪问:“公司的人员安排这么随性吗?是个员工就能去抓过去带货?”
江临溪刚跟广告公司的人开完会,很是疲倦,懒得绕弯子,对徐清榆说:“这是你妹妹的提议。”
裴希……
徐清榆想杀了她。
他冷笑:“她一个大三的学生也能对公司的安排指手画脚吗,还是这么重要的决策。”
“谈不上多重要,公司直播间一直是年轻人们轮流上的。”江临溪拍了拍徐清榆的肩膀,低声靠近他耳边,“你们不会是兄妹俩开始内斗了吧。”
徐清榆挑了挑眉头,“她进过直播间吗?”
“没有,她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再说她也不算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不过她跟一些网红关系挺好的,经常能提出一些不错的点子。”
徐清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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