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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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眸莹亮，转过来说话时落到他身上片刻，又转过头继续去看那支簪子。

“的确。”梁极回以一个浅笑。

便听下面已经有人叫价了：“二百两。”

底价不过才一百两，竞价的人直接翻了一番，如今朝廷一品文官一年的俸银，也不过一百八十两，二百两银子，寻常人家能在京城里买三处住宅了，看来那人同她一样，合了这簪子的眼缘。

一声未平，又听得有人叫价：“二百二十两。”

梁极也未问她喜不喜欢，要是不要，直接向李安递去一个眼神，李安便在帘子外出价道：“五百两。”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叫价声纷纷停息，三三两两的宾客都抬头看向三楼天字厢房。

辛姒也意外了瞬，虽然知道梁极特意带她来，又恰好遇上发簪，定不会叫她空手而归，但也不必一上来就直接把价格抬高这么多，甚至有些溢价。

“五百两一次。”

“五百两两次。”

“五百两三次！恭喜这位客人！”

不过一盏茶时间，她便已经得了一支新的发簪。等到发簪撤下，准备迎下一件拍卖物上来时，辛姒好像明白梁极这样叫价的好处了。

如果志在必得，那就一次到位，省得一次一次竞价，麻烦。

拍卖成功的物品，散场后会由专人送至府中，是以现在还见不到。辛姒转身往里走去，梁极拉住她手臂：“不看了吗？”

“想来竞拍的物品，不会连着两个都是发簪一类。”她道。

梁极轻笑了声，眉宇间风流雅致，“万一呢？”

刚说完，一楼的红布掀开，第二件珍宝展现出来，负责竞拍的人声音响亮：“珍珠嵌玉双纹簪！”

挑帘，辛姒有些意外地往下看去，果然不假。这一支虽然没前面那支光华夺目，却也是光洁柔和。

为何又是发簪？

她见李安得了梁极的示意，又要竞拍，忙道：“这支我不是很喜欢。”辛姒一向有些挑剔，这支虽好看，却没合她的意。

李安一时犹豫，殿下今日吩咐了，只管报价便是。他转头向梁极看去，梁极对他道：“听夫人的。”

李安：“是。”

于是这支珍珠嵌玉的双纹簪便以三百两的最终价格，由旁人所得。

连着遇见两支发簪，未免也太巧了。

“你说，”在第二件拍卖物撤下去时，辛姒看向梁极，有意问他，“下一件珍品是什么？”

梁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说完真有些好奇地往下看去。

辛姒顺着他视线的方向，也跟着看过去，一时竟还有些紧张。

“红宝石鸳鸯垒丝金步摇，四百两起拍！”一楼唱出物品名称。

又是一支发饰！

没等辛姒开口，梁极先往前走了一步，看了看那支步摇，叹道：“我们运气真好。”

辛姒：“......”世上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整场看下来，八件竞拍之物，皆为发饰，而三楼那个始终没真正露面的客人，便拍走其中五件上品，如此情状倒是罕见，从前选得多的，大抵一场下来也就是三件罢了。

罗珍坊的掌事亲自带了那五件宝贝过来，让辛姒先瞧过，无误便送至府上。本是一场拍卖，眼下却像在寻常店铺里选首饰一样了。

“怎么今日拍卖之物，全是发饰一类？”她边简单瞧过，边道。

掌事的暗中往那边看了一眼，梁极气定神闲坐在一旁饮茶。

“可不是吗，小的也正奇怪呢。”掌事的擦了把汗，道。

“我瞧你今日也看得累了，走吧。”梁极起身对辛姒道。

被他这一提，辛姒倒真觉得眼皮发软，先前一件一件耀眼夺目的宝贝看下来，只觉得心情愉悦，如今歇下来便有了疲惫之感。

李安在前面引路，辛姒跟着提步下了楼梯。

梁极走时，经过那掌事的面前，道了句：“下去领赏。”

掌事的连连称是。今日总算没出什么岔子，罗珍坊开了许久，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差事，特地搜罗了好几日，才寻得这些珍贵的发簪供人挑选，好在这位爷银钱倒给得爽快。

竞拍既已结束，罗珍坊内人也渐渐少了，记账的记账，散场的散场，正要出罗珍坊的门，身后忽然有人惊叫了声。

接着身后人影乱成一团，辛姒刚回头去看，混乱中就有人指着她沉声道：“人在那！”

梁极拉了她的手快步离去，“走！”

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见李安在身后高声道：“有刺客！”刚说完，数十个黑衣人自四面八方涌进，剑光冷然，与李安身后的护卫一时僵持不下。

对方有备而来，黑衣人竟越来越多，逐渐逼近。

这边，辛姒裙角翩飞，跟着梁极在朱楼间寻路，数次折变方向，几经辗转才回到先前那道小门处。好在这地方看起来少有人知，一时身后也没追来。

梁极眼中隐隐有冷意渗出，“是我不好，叫你遭遇这等险事。”

“先别说这些。”辛姒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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