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班亚兹帮派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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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立即看向声音来源。
缺了半边脸的“银行家”尸体慢慢爬起，牙龈裸露的嘴巴一上一下的活动。
“砰——”
守门人和其他成员立即补上几枪，这次他轰掉了尸体的心脏和四肢。
“喂！你干什么！还敢拿枪对着我，小心我扣掉你一个月的工钱！”
“银行家”的尸体和活着的时候一样灵活，挣扎着爬起。
缺损部位的血肉蠕动，红色的肉团自行生长，填补。
骨骼，神经，肌肉，皮肤，等到他真正站起来时，整个人已经恢复成“银行家”原本的样子。
外形为“银行家”的不明物体气冲冲地抢过守门人的**，卸掉里面的**。
“你知道这东西多危险吗？走火了怎么办，唉，你是蠢猪吗？居然用了两颗**！整整八枚铜币！”他不断续续叨叨的，数着**花费的金额，转头看了看沾着肉沫和脑浆的墙壁。
“好极了，又一笔费用，两枚铜币的油漆费，从你的工资里扣！”
班亚兹阻止了还想继续补枪的下属，看着“银行家”捡起原本属于他的半边脸，面色凝重。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收拾，没看到这里有半块头吗？想等着明天平民路过，去城邦审讯处举报我们吗？”“银行家”提起脑袋，凑近看了看：“哈，仔细一看这家伙和我还有点像，看这眼睛旁边的泪痣，看左耳的缝合线——”
“银行家”不再琐碎念叨，身体僵硬，惊恐瞪大的眼和他手里提着的那半如出一辙。
“这是，这是……我？”
他茫然摸着自己完整的头，摸着强劲跳动的心脏，最后看了看全体戒备的帮派成员。
“怎么会……啊，你们看，我、我还活着，我有关于我，关于你们的所有记忆，我是人，我没有被污染，该死，别那么看着我！”
“银行家”越说越激动，证明般地狠狠踩烂那半张脸。
“这不是我！我还活着！我是人类！我——”
班亚兹走上前，扶住“银行家”的肩膀，感受温热的体温：“冷静点，现在，你想吃掉我们吗？”
“怎么会，我又不是‘屠夫’！”
“……没事，神器判断他是安全的。”班亚兹苦笑着吐出一口烟雾，遮挡住下属探究的视线。
班亚兹的神器“壁垒”，无具体形态，只能在封闭空间展开，形成固有结界，虽然没有攻击性，而且每隔三天才能移动一次“壁垒”，但它能防御住十个恩赐者的全力攻击，主动侦测并驱除心怀恶意的敌对势力。
他是盾，“屠夫”为矛，两名恩赐者加起来所向披靡。
听到老大如此判断，下属也不再把枪对准“银行家”，却也没有靠近的意思。
“大哥……”“银行家”感动地看着班亚兹，没想到对方会为了他说话。
危机暂时解除，可“银行家”完全高兴不起来。
就仿佛，仿佛“喜悦”的情感已经丧失了一般。
不等他深究，班亚兹问道：“刚刚你为什么说‘屠夫’**？**的？”
“银行家”一愣，大脑抽痛。
他想不起来刚刚经历了什么，每次回忆都有一片灰雾阻拦他思考，不过他还记得“屠夫”尸体的惨状。
“对了，对了，我们是打算去教训一下【小红帽】，教训一下那个魔法师的，顶多就是威胁他交点‘保护费’。但他是、他是恶魔！他有蝙蝠形状的翅膀，冰刺突然从他脚下冒出，把‘屠夫’整个刺穿。”
“银行家”匆忙逃跑时，身后传来【小红帽】平淡至极的声音，可他不敢停下脚步，也不敢细想祂到底说了什么。
“我也开枪了，他生气了吗？祂生气了吧，所以他来了，祂已经来了！”
“叩叩叩。”
来了！
三道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无言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半透明玻璃上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红色影象。
“银行家”如惊弓之鸟，窜进帮派成员后方，抱头蹲防。
班亚兹挥手，帮派成员默契地无声架起枪。
陌生的，纯净的，平缓的力量与空气共振，让班亚兹产生一种灵魂被洗涤的舒适感。
木制的大门钻出一抹银白的液体，像是融化的金属，试探的触肢，轻轻触碰了下门的里侧。
神器“壁垒”如淹没在洪水中的沙垒轰然破碎，险些震碎了班亚兹的心脏。
别动手！那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怪物！
班亚兹想制止下属，可话没出口，便呕出一口夹杂内脏碎屑的鲜血。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帮派成员睚眦欲裂，红着眼给入侵者来上一发枪火洗地。
实力再强又怎么样，他们就不信一个肉体凡胎的魔法师还能挡得住无尽**！
**打烂了木门，击中露出真面目的魔法师。
【小红帽
】面无表情，能拆掉一间酒馆的火力对他不痛不痒，红色长袍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不紧不慢，将所有人惊恐，不解，偏执的神情尽收眼底，顶着枪林弹火中走到“银行家”面前，弯下腰。
“你掉了东西。”
“啊、啊？”
弹匣清空，**集火被迫停止。
“银行家”没反应过来，所有人都不明白祂在说什么。
黑色的皮质东西丢进“银行家”怀里，真皮质感，金银铜三色货币，几张沾着血的名片。
钱包，是“银行家”的钱包。
他来，就是为了还钱包？
班亚兹捂着胸口，艰难问道：“你，来还东西，不是来杀我们的？”
【小红帽】点点头，又摇摇头。
来还东西，不**。
他杀了“屠夫”，击碎神器，无视**，他可以轻易杀掉所有人，却一直任打不动手。
班亚兹帮派忽然认为自己就是一场荒诞喜剧的小丑。
说到底，他们为什么会莫名恐惧，偏执的认为必须要杀掉魔法师才行？
“谢谢？”“银行家”呆然道谢，又听【小红帽】紧接着说：
“还有。”
【小红帽】双手合拢，有什么东西从掌缝里慢慢渗透。
心脏，眼球，肉块，骨骼，肠子，一张缝好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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