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少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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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陛下驾到”的通传，打架的二人停歇下来，同殿外众人一齐静默，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与此同时，殿内的众人闻声也纷纷出来。
“怎么都杵在这里？”皇帝穿着一身明黄的衣袍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微微笑着。他今日不早朝，就特地来视察皇子们的读书情况，看到众人如此欢迎他，不禁心情大好。
这个时候，与方逸一向不对付的五皇子抢先上前，指着刚刚打架的二人道：“回父皇，刚刚质子的侍从与那个侍卫打起来，搅的我们没法好好读书！”
“竟有此事？”皇帝闻言微微失落，但听到两人竟如此热闹，他不禁又来了精神。自从方国皇子来了，宫内的热闹可不少啊。思及此，他决定亲自审审他们。
而在众人眼里，他们的帝王表情严肃，不发一言，不禁皆内心惴惴。
“今日的课就先到这里，同朕先进殿去。朕要亲自审审他们，除了今日当值的侍卫，其他人想走的就先走罢。”话毕，皇帝已经朝着殿内走去。
“陛下，这……”太傅上前似要劝阻，四皇子和五皇子率先上前，拦住了太傅。
赵瑾年看不过眼，也凑到了太傅面前。
“太傅，五弟有疑问要询问您。”赵瑾年过去，就听得四皇子同太傅如此说道。
他看向了了五皇子，发现五皇子正怔愣地看着四皇子，四皇子朝五皇子点头，随即转身离去，还顺路瞪了赵瑾年一眼。
赵瑾年摸摸鼻子，想听听五皇子会怎么说。
却听到太傅道：“五皇子有什么疑问啊？诶，三皇子也有疑问？”
他连忙摆摆手，逃进了殿里，留下了五皇子一人面对太傅。
殿内不时传来看热闹的窃窃私语。皇帝坐于首座，好整以暇地看着殿中跪着的二人。
赵瑾年凑到了方逸身边，笑道：“你这个侍从不简单啊。”
方逸看着袁车的身影，肯定道：“的确不简单。”
“你从哪里找得这么个侍从？”赵瑾年加深了笑容，戳了戳方逸。
“他自己凑过来的。”
赵瑾年正欲继续说，被匆匆赶来的凌颍之女傅吸引了注意。
“这个侍卫也不简单。”一旁的徐容与淡淡道。
皇帝看到凌颍之来了，立刻指着凌拙道：“凌拙？你是叫凌拙吧，你先说。”
众人这才察觉，皇帝原是在等凌颍之女傅。听到皇帝的话，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原来这个少年就是女傅失踪许久的儿子。
“是我先动手的。”少年开口了，而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皇帝没有理会凌拙的发言，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众人，“今日与凌拙一同当值的侍卫是谁？”
一个侍卫穿着的人从人群中出来，朝皇帝行礼，而后道：“陛下，今日是我与凌拙当值。是质子的侍从挑衅在先，凌拙才动手的。”
皇帝看向了凌拙，“可有此事？”
凌拙低垂着头，不言。一旁的女傅内心焦急，可帮不上什么忙。
皇帝用指尖敲敲桌子，懒洋洋道：“凌拙，你既然不说话，那就默认今日这事，你担全责。”
“陛下，可否允许我发言？”一旁跪着的袁车说话了。
“哦？有话便说。”
“陛下，今日之事，其实是我自己走路没看路，冲撞到了凌……侍卫，并且出言不逊。这才引得凌侍卫教训我。于是我就……”
“就什么？”
“我罪该万死，我就还手了！这下就一发不可收拾……”
皇帝将手放在嘴边轻咳，心道这二人真有意思，他忍住了笑，“那么你负全责。”
女傅松了一口气，却听凌拙道：“是我没事找事，陛下审的不公。”
闻言，众人皆倒吸一口气，这人居然敢当面质疑陛下。
女傅连忙跪在了殿前，“陛下，这都是小儿的荒唐胡话，恳请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女傅，你起来，怎么发落朕自有判断。”皇帝没有众人料想中的龙颜大怒，反而随和地笑笑摆手，让女傅起身。
“凌拙你这小子，胆子不小，你舅父都不敢这么同朕说话。”顿了一下，皇帝接着道：“你们二人既然都认为自己有错，那就各打二十大板。可有异议？”
“谢陛下宽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袁车率先开口谢恩，那声音语气似乎真的是格外感激皇帝。
随后，袁车不动声色地推了一下凌拙，凌拙才讷讷开口：“谢陛下恩。”
……
“铃儿，你说这两个人是不是超有意思，明明前一秒还在掐架，后一秒就往自己身上揽罪。”
“确是如此……”赵瑜铃想起了之前，凌拙与袁车也是打架，二人的似乎恩怨不浅。
“不过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质子的侍从没有被赶出去倒也合理，因为质子就那么一个侍从。但是小侍卫也没有被撤职倒是奇怪，难道因为他的舅父是大将军，母亲是女傅？不过父皇自即位以来似乎也没忌惮过谁。”
“这父皇的心思我们怎么知道。”所幸二人不是被罚的太重就好，赵瑜铃如此想到。
“对了，铃儿，为兄上次给你带来的话本子你看了没？”
“什么……话本子？”
赵瑾年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拍脑袋，往外冲去，边跑边说道：“哎！为兄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赵瑜铃愣愣地看着她兄长的身影，思索着：话本里难道有什么秘密，不过究竟是什么话本？
“殿下，三皇子殿下居然又把徐公子忘在门外了！”崔兰儿走进来，巧笑道。
“原来不是话本子啊！”赵瑜铃自语道。
“话本子，殿下是说上次三殿下搬来的一个大箱子？里面满满的全是话本子！”
“原来是那时。走，带本宫去看看。”赵瑜铃想起是去见石秋婉的那一天，自己兄长差人搬来的那个大箱子。
到了库房，赵瑜铃发现两个宫人正勤勤恳恳收拾着杂物。听到动静，二人转身，见到是赵瑜铃后，急忙行礼。
原是石浩仁与他的小徒弟，赵瑜铃这才想起还没问过这小太监的名字，看着他道：
“你唤何名？”
“回殿下，奴才名唤小石头。”
“你的全名是？”
“奴才来到宫中，全仰仗着师父得活，现已经抛弃了本名，殿下唤奴才小石头便可。”
“好的，本宫知晓了，你们可知有一箱话本子在哪里？”
“回殿下，在这里”，石浩仁从架子上搬下来一个大箱子。
她上前一步，打开了箱子，发现里面确实装了满满的话本子。随手翻开几本，发现竟都是江湖话本子，赵瑜铃欣然而笑。
“得空了就将这些都搬到本宫的卧房，在本宫这里不必胆战心惊，也不必过于勤恳。只要本宫需要你们，你们在本宫身边就好。”
二人恭敬行礼，赵瑜铃点点头，转身对崔兰儿道：“兰儿，带上两瓶伤药，随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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