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训狗 如果啖其血、食其肉呢?
谢姜芨此刻也有些心乱如麻。
“隐马阁”是系统给她介绍男主背景时候提到的,只知道男主家族掌管着,垄断了运输护送的业务,算是这个世界的镖局。
但她还没有好心到主动把傅堪送回去,让他想起一切。方才的对话完全算是试探,此类关键词似乎可以激起他的反应,但是无法让他恢复记忆,给一点了解身份的甜头,接下去傅堪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她走。
随着刘掌柜身后的小二将菜全部上齐,系统提示音再次出现:
【夜啼郎,任务进度:5%。】
【傅堪好感度,增加1%。总好感度:1%。】
电流声消失,谢姜芨一挑眉。
两个重要任务同时有了进展,虽然这进展微乎其微。她侧头瞥了一眼傅堪,后者神色自若,垂眸看着桌面,格栅门上映出的方块光影不住在他的衣服上流淌,她在他身上擦上未干的茶水渍格外显眼。
若是这么看,完全想不到他是个瞎子。
谢姜芨移回视线,准备继续走剧情。
她看向桌上那两盘青紫色的断手,故作惊喜道:“哇!这不是刚才在廊上看见的那盘蹄花吗?”
“我想吃这个想了好久了——”
她的语气夸张,面上挂着期待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实则五脏六腑早已翻江倒海。
那断手像是硬生生从人身上撤下来的,横截面坑坑洼洼,还挂着几缕随风摇晃的皮肉。皮肤上的乌青斑驳交错,淋了一层金黄香甜的蜜汁,血管却像是注射了墨水一样呈现黑色的线条,手指以僵硬扭曲的姿势半握着,指背皲裂干燥,指甲上已出现丝丝裂痕,像是一碰就会断。
它被放在一个很大的盘子里,那盘子周圈用金线雕刻了朵朵精致的睡莲,断手四周还撒了洁白的玉兰花瓣。
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它散发出的阵阵腐臭。
与那婴儿身上的味道别无二致。
腐臭与香味交叠,直冲大脑。
在山洞里,傅堪曾点透她的感官,所以她现在能直接看到这所谓美味佳肴最原始的样子,她还不得不装出很想吃的样子,用力地呼吸一口食物的“香气”。
就在这时,傅堪冰冷的手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那腐臭顿时像风一般散去,她下意识回握住他,紧紧握住。
掌心中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毫无意义地任由她握着。
刘掌柜自顾自地介绍着菜肴:“二位客官,这便是莲舫的招牌菜‘心想事成’——”
“不对呀,”谢姜芨歪了歪头,“我好像没有点这个。”
“这是本店赠送的。”
刘掌柜解释道。
“便宜没好货,我不想要。”
听了这话,刘掌柜的神色蓦地阴沉下去,但下半张脸肉堆起,僵硬的肌肉却显得下巴处的骨骼嶙峋,像是随时要扎破皮囊而出。他的嘴角上扬,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和他眼底的冰冷阴暗十分割裂。被非主流的斜刘海遮住的左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球违背人体常理地上下转动,最终在寻找到包裹的那刻定住了。
他一只眼盯着包裹,另一只眼睛恢复了柔和的视线,看着谢姜芨温和地说道:“客官不是想吃蹄花吗?”
刘掌柜盯着谢姜芨的嘴唇,想着如果她继续找借口的话,他实在是不介意将这碗菜塞进她嘴里。
从没见过话这么多的客人,以往的客人见到这盘菜全都直勾勾地恨不得脸埋上去啃,只有她。一边看起来被吸引,一边又故作矜持地拒绝,一身破布粗衣,还妄想着维持着什么贵家女的身份……
眼神移向她身旁不发一言的男人,二人衣衫脏污,按照二人的交谈来看,说是主仆,这女子却着男装,两人倒更像是偷情私奔,半路上没了盘缠,一路乞讨过来的。
刘掌柜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下,期待着看到谢姜芨吃完这断手后的反应。
他喜欢看这类漂亮的东西涕泗横流、摇尾乞怜只求让他施舍一口饭的场面。
正当他沉迷于漫无边际的意/淫时,谢姜芨开口了:“好吧,盛情难却。”
刘掌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谢姜芨慢悠悠地移动碗筷,慢悠悠地将菜盘拉近,慢悠悠地抬头……
见刘掌柜还没被磨蹭走,她疑惑道:“这莲舫还要监督人吃饭的吗?”
“抱歉客官,”刘掌柜赔笑,“每位客人品菜时我们都要站在一旁伺候的,您试菜满意后我立马出去。”
“我也说了你们盯着我吃饭让我很不舒服。”
“实在抱歉。”
刘掌柜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ai,除了“抱歉”就是“规矩”,如果她继续负隅顽抗,二人就会将这段废话永远重复下去。
见实在无法拒绝,谢姜芨拿起筷子,抿唇看向断手,思考着如何下第一筷。
她在刘掌柜希冀的眼神下缓慢伸手,就在筷子要触碰到断手的那一刹那,傅堪猛地抓住了她的小臂:“别碰。”
傅堪用了九成的力气,将谢姜芨的手臂牢牢握住,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掐断。
她强行忍住痛感,若无其事地咬牙问道:“怎么了?”
刘掌柜的视线也黏在了二人交握的手上,目光像淬了毒的利刃,此时是装也不装了。
傅堪的衣服几乎被冷汗浸湿,眉目间尽是痛苦,他的手抖得厉害,连着谢姜芨的身体都被他带着坐不稳。
呼吸急促,颗颗冷汗从额角滚落,谢姜芨顾不得身后虎视眈眈的刘掌柜,将脸凑过去,只听他低声说道:“头疼……”
短短两个字中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气声,显然是痛苦又压抑到了极致。
头疼?
谢姜芨皱眉,想将他扶正,傅堪却死死扣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移动分毫。
身后是刘掌柜灼热的视线,面前是抖若筛糠的傅堪,她仍未思考出对策,目光却和傅堪的眼睛对上了。
他虽看不见,神色却清明,谢姜芨看着他眸中自己的倒影,心中一动:装的?
谢姜芨回头,怒目而视:“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帮忙!”
跟在刘掌柜身后的店小二慌了神,抬脚就要进去帮她扶,被刘掌柜狠狠瞪了一眼,生生停下脚步,硬着头皮站在后面。
傅堪的身子随着她的话音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
他汗湿的额头贴在她的肩膀,冰冰凉凉,急促的呼吸喷洒在颈侧。
这是报复,绝对是。谢姜芨面无表情地想。
刘掌柜皱着眉,看着他们夸张的举动。
断手上施了幻术,从未有人看破过,哪怕是得道高人也抵御不住它香味的诱惑。眼前这二人虽对食用断手推三阻四,但也都情有可原,而且若这男子发病是演的,那也未免……太逼真了。
“二位好好休息,我去着人请大夫。”
刘掌柜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带着小二关上了门。
他身体的侧影仍印在边缘不肯离去,视线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纸监视着二人的动向。
人处于脆弱的状态下,精神也是最不堪一击的,他不信他们会对“美味佳肴”无动于衷。
屋内,傅堪根本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这下该轮到谢姜芨冷汗直流了。
“差不多行了……”
她小声说着:“能坐起来点吗?我快扶不住你了……”
她艰难地撑住他的身体,看着他汗湿的发型,想着:“好演技。”
谢姜芨微弱而清晰的声音传到傅堪的脑袋里,振聋发聩。
他双瞳充血,眼前幻影重重,似有狂风暴雨呼啸而来。
那暴风雨踩着他的胸膛奔腾而过,无数利刃被风沙裹挟着穿透身体,皮肉相继绽开,全身筋脉寸断,骨头化为齑粉,脖颈被布满荆棘的铁链禁锢锁紧——
一只温暖的掌心抚上他的额头,有一瞬间的回神。
视线聚焦,依旧是空无一物的黑暗。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低又绵长的呜咽,像是动物濒死前的悲鸣。
谢姜芨以为他想说什么,刚要低头去听,骤然对上他的红瞳。
警铃大作,她猛地一推,却被傅堪顺着力道拉近压至身下,汗水滴落在她脸侧,睁眼一看,傅堪硕大的尾巴已昂扬直立,在窗纸上映照出巨大的剪影。
眉毛上的黑色褪去,被雪白覆盖,瞳孔中间晕染了点点金色,喉咙里挤压出的呜咽分明是野兽极端饥饿时的低吼。
谢姜芨:“……不是演的?”
她眼疾手快地一弹指间,无形的风刃瞬间熄灭了烛火,监视之人与发狂之人的剪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室内布满黑暗。
手指转动,金光乍现缭绕,微弱地照明了二人的脸,在指尖形成了锋利的箭头。
那箭头抵在傅堪胸口,有血迹微微渗出。
谢姜芨在这紧急煎熬的时刻苦中作乐地想:“他钱白花了。”
毒血流出,疼痛大概唤醒了傅堪的一丝神志。
他顺着气味将无形的视线定格在谢姜芨的颈侧,脉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血液的香甜几乎要破皮而出。
像是风雪赶路之人遇见皑皑白雪中燃烧的柴火,他诚惶诚恐地将脸贴了上去,极轻、极轻地嗅了一下。那甜腻的响起缓和了他体内的戾气,却将渴望勾得越发深刻。
刘掌柜的声音隔着门含糊地响起:“需要帮忙吗?”
傅堪置若罔闻,不管不顾地贴着她的脖子乱嗅一气。
“不必,”谢姜回绝了刘掌柜,芨收了金光,另一只手死死抵着傅堪的肩膀,低声咬牙道:“适可而止……”
她浑身汗毛倒竖,刘掌柜仍在门外虎视眈眈,面前的疯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清醒……
她猛然提膝,重重撞向傅堪腹部,后者因为剧痛顿时卸了力,谢姜芨敏捷地揽住他的腰一翻身,一手摁着肩膀,一手掐着脖子逼他抬头,膝盖抵住他的大腿,将人牢牢锁在地上。
可惜这两具身体依然力气悬殊,傅堪几乎立刻做出了反应想要抵抗,谢姜芨想都没想,死死扼住他的脖子,伸手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耳光。
那耳光清脆嘹亮,用了十成的力气,将他的脸结结实实地扇得偏到了一侧。
门口,看戏的刘掌柜和身后瑟瑟发抖的店小二,听到这一耳光后一脸疑惑地面面相觑。
“掌柜的,”店小二懵懵地说,“不如等会再来吧。”
刘掌柜深深地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屋前,皱眉道:“走。”
屋内。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谢姜芨专心致志地盯着身下人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清醒点了吗?”
眼神没有聚焦,右脸的巴掌印微微泛红,谢姜芨有一瞬间的心虚。
“清醒了就眨眨眼。”
傅堪眼球乖巧地眨了眨眼。
谢姜芨很满意他的反应,将他的脸再次抬了抬:“张嘴。”
傅堪依言抬头,她飞快划开自己的指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一抹,伤口在手指离开的刹那愈合。
血珠冰凉地停留在唇瓣,那芳香甜腻的味道瞬间奔走在他全身,他刚想偷偷舔掉,那滴血珠瞬间被拭去,只听见谢姜芨说:“我还没说可以吃。”
傅堪:“……”
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动作。
“先前是我错了,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大不了一起死嘛,对不对?”她加重了膝盖的力道,“我也没有那么柔弱不堪,起码现在我努努力,咱们还是能打个平手的。”
“我也是有脾气的——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动不动就发疯、动用暴力……刚才差点就露馅了,你知不知道?”
傅堪乖乖点点头。
“很好,”谢姜芨微笑道,“很饿吧?我数到1以后,说‘可以了’你才能舔掉,你听仔细了,”谢姜芨不容抗拒地说道,“十,九……”
傅堪的喉结在她掌心不住地上下滚动。
“三,二,一……”
她划开了手腕,滚动的喉结停止,她看见他的嘴唇微微张大,笑道:“还不可以哦。”
这次的伤口又长又深,但她几乎感觉不到痛。血液滴在傅堪的脖子上,顺着崩起的肌肉缓缓流动,她的手慢慢上移,鲜红的液体像是眼泪,落在他的脸颊、嘴唇。
傅堪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好狗狗,”谢姜芨低声道,“可以了。”
他所期望的事物终于与自身的血液交织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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