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白月光
殷海烟和沈清逐来到隔壁,王素兰在桌上正在桌上摆好四副碗筷。瞧见俩人一前一后进门,王素兰笑着招呼他们来吃饭。
殷海烟先把给王素兰捎的黄豆油搬进厨房,王素兰想帮忙,可是殷海烟力气大,她都没有帮忙的机会,便先给沈清逐盛饭,一脸慈祥地看着他。
她就说,阿烟模样俊俏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嫁出去呢,原来是不好意思说。不过,单看这小相公的模样,天下地上再找不出更好的了。
“多谢。”
仙人素来餐风饮露,沈清逐上次吃饭已经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了,此时拿起碗筷多少有些不自然,王素兰还以为是他吃不惯这些农家清淡小菜,不好意思地说:“家里常吃的也就这些粗茶淡饭,应季菜蔬,先勉强凑合一顿吧,婶子不知道你要来,不然至少也要把那只老母鸡宰了。”
墙角笼子里的老母鸡感觉脖子一凉,咯咯直叫表示抗议。
沈清逐安静地听她说完,温声道:“不劳您费心了,我吃得惯。”
王素兰越看他越满意,笑都要从眼睛里钻出来:“你这孩子,我都拿阿烟当亲女儿,别跟婶子客气!”
沈清逐笑着点点头。
他自然知晓她是好意,但总觉得这话听着有哪里怪怪的。
殷海烟落座,和沈清逐挨着,给两方人互相介绍了一遍。王素兰瞅着对面这对金童玉女,满心满眼觉得般配,饭吃一半,忍不住说:“阿烟啊,你相公今日回来,怎么也不和婶子说,让婶子就拿这点东西来招待?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邻里多不和睦呢。”
“咳咳咳——”
话刚说一半,殷海烟身旁就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沈清逐被王素兰的一番话呛到,捂着嘴直咳,脸都红了。
殷海烟却心中直乐,轻轻帮他拍后背,心道王婶子一家老少果真都是眼光毒辣。
沈清逐咳得脸都红了,殷海烟瞥了他一眼,给王素兰夹菜,一本正经地解释:“婶子,你误会了,这位是我朋友,来我家住个一年半载。”
王素兰狐疑道:“真的?”
哪有未婚的大姑娘接一个大小伙子来家里住的,何况阿烟家里就她一个,孤男寡女的,就一点旁的意思都没有?
沈清逐担心她继续误会,连忙点头。
完了又觉得不对劲,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在她家住一年半载了?
王素兰不是个多嘴爱议论的长舌妇,也就此打住,不再多问。
吃过午饭,殷海烟拿出一包从镇上买的山楂糖给小胖丫,小胖丫欢天喜地跑出门和小朋友们炫耀。
王素兰则让他们在院子里坐会儿,自己进屋,拿了买黄豆油的钱给殷海烟,殷海烟百般推辞,说什么都不收,王素兰着急,差点就要把钱隔着院墙给她扔家里了,殷海烟便笑盈盈地说以后还要来她家蹭吃蹭喝,王素兰这才笑着作罢。
带着人回到小院子里,殷海烟让沈清逐回房间休息,自己一头钻进了厨房。
沈清逐原本想跟进去,但是身体状况确实不好,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屋子,不知何时趴在了桌上,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是被一阵浓郁苦涩的味道熏醒的。
“醒了?正好,药再放就要凉了。”
沈清逐半梦半醒,瞧着眼前这张清丽的陌生脸庞,懵了一小会儿。
自己这是在哪?
“哎,回神。”殷海烟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
沈清逐一震,意识回笼,想起来自己如今的处境——寄人篱下。
殷海烟把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推过来,催促道:“药得趁热喝。”
沈清逐皱了下眉,端起药碗痛快地一饮而尽。
殷海烟观察着他的脸色,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于是他脸上闪过的一瞬的恐惧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乌黑的眸底染笑。
啊,原来怕苦啊。
怕苦还一口闷,是个很要强的人呢,更好玩了。
沈清逐抬眼望过来时,殷海烟已经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漱口的茶水也准备好,“苦吗?”
沈清逐漱口完,神色波澜不惊:“还好。”
殷海烟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还有点可爱呢。
装!你就装吧!
她唇角一弯,说:“再喝两天,就能好了。”
沈清逐表情有点崩,沉默一秒,说:“我觉得今天就能好。”
潜台词是好了就不用喝了。
殷海烟苦口婆心地劝:“人间的药和上界一样,要讲疗程的,就算你自己觉得痊愈了,也得喝完这个疗程,不然容易复发。”
在对方一脸诚恳的表情下,沈清逐僵硬地点点头,突然想起来正事,说:“多谢姑娘愿意收留我,但我不能一直住在这儿。我原本是来找人的,既然暂时回不了上界,我打算就在人间继续找。”
虽然希望渺茫,但沈清逐是跟着线索下来的,心中一直抱着隐隐的期待。
殷海烟早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但她自有万全的对策,叹了一口气,说:“青竹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连兰城都走不出去。”
沈清逐一愣:“什么意思?”
殷海烟:“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呢,叫桃源村,往北走上十里地就是桃源镇,再往外走,就是兰城,兰城之外,是更大的世界。”她话锋一转,“但是,我们是黑户。人间的身份制度非常完善,人人都需持有官府发放的牙牌,南来北往都需检验,我们是从上界下来的,自然没有这种东西。”
沈清逐对人间知之甚少,万万没料到这个情况。
“那,我们便声称丢了牙牌,让官府重新发一张?”
倒是机灵。
殷海烟摇摇头:“每个人领取第一张牙牌时,官府都会登记在册,方便日后补办,而我们根本没有补办的机会,不过倒是可以托人造个假的,”殷海烟往椅背上一靠,硬生生挤出几分苦笑,“但是我们没有钱。”
自古富贵险中求,造假牙牌是跟官府对着干,风险很大,相应的利润就很高,买一张假牙牌的钱都够在兰城里买套地段不错的小院子了。
殷海烟简单地向沈清逐科普了一下这个一年接一单,一单吃一年的灰色产业。
沈清逐表情未变,眼中的光亮却逐渐黯淡下来。
他自小长在大宗门,又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在灵石份例上谁也不会缺了他的,而且他年纪轻轻便名满天下,去哪里都是万众瞩目,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钱财的困扰。
他一直视金钱为身外之物,此时竟被这身外之物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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