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身影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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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过去,连漪身上的伤基本已经好全。
但后山云霁却没半点动静。
不,应该说是她得不到他的半分消息。
自那日后,她就没见过温雅,问五月,五月也只说不知。
连漪坐在窗边,院中的梧桐郁郁葱葱,她叹了一口气,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喝完放在桌上,低头看茶杯里面的水荡起微波。
正愁心间,突然听见了院外五月的声音,“姑娘,连姑娘可等了您好久。”
连漪腾地站起来,往外望去,就见五月跟在温雅后进来。
帘子掀开,温雅袅袅地走了进来,脸上还是带着那种亲切温和的笑,看着连漪站着,她坐在桌边,笑着让连漪坐下,率先开口道:“连姑娘,是我照顾不周了,这大半个月都顾着照料公子了,也没下山来,听闻五月说你在找我,不知道是有何事?”
连漪能感受到她温和态度下的刻意冷落,但还是担心云霁的伤,不愿意同她打机锋,开门见山道:“云霁的伤怎么样了?”
果然,温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头理了一下微微卷起的袖边,重又抬起头来,“公子的伤已经好多了,有我贴身照顾,公子肯定会好起来的,连姑娘不必担心。”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折子,放在桌面上,推到了连漪面前,“说起这个,连姑娘护送公子一路辛苦,这是我们的一点微薄心意,还请连姑娘收下。”
虽然感受到温雅不想多言,但看她的表情,不似之前担忧,连漪心中猜测可能云霁的病确实好多了,她心中略略松快了一些,低头看到那个折子,她没想收下,便也没有打开,直接往回推,“不必了。”
见连漪动作,温雅脸色有些不好看,正待开口,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似是什么人被门外的五月拦了下来。
见连漪抬眼往外看了一眼,温雅笑了一下,“肯定是蓝玉的消息,他前面说和肃州那边的战事要结束了,但就怕他们入了绝境,反而背水一战,发起反扑。”
连漪嘴巴蠕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说话。
温雅却反而像是看出来她心中所想,开口说道:“若你不介意,就让那小厮进来,说一下最新的消息,你也担心蓝玉吧。”
连漪点点头,她确实想知道蓝玉的状况,只是觉得自己并非千月阁人,不好直接开口。
温雅转身,对外说道:“带他进来吧。”
“是。”五月答道。
一个小厮便跟在五月身后进了屋子。
小厮先向温雅见了礼,他不认识连漪,五月在一旁介绍是连姑娘,他动作顿了一下,又向连漪见了礼。
“说吧,蓝公子那边传的什么消息?”温雅道。
不想那小厮眼睛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连漪,嘴巴里支支吾吾,不开口。
温雅眉梢带了怒气,“快说!”
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恕罪,小人办事不力,青阳观里空无一人,我们没有找到那个老道,无法将其接到禹城来。”
“什么!?”连漪惊道。
她没想到这小厮说的竟然是青阳道人的事。
“哎呀!怎么会这样?”温雅脸上显出懊恼神色,“连姑娘,你别怪我唐突,我那天听蓝玉提起你是从青阳观来,便想着派人去看看观里还有什么人在,一并请来禹城,无论游玩还是团聚都好,你也可以在这边多待些时日,省的你想家。这……这这,就是没想到他们竟带回来这么一个坏消息。”
边说她边斜眼观察连漪神色,见连漪着急起来,脸上忧色越来越重,她心中反而偷偷松了一口气。
就怕连漪不着急。
“青阳观里真的空无一人?!”果然连漪急切地追问那小厮。
小厮:“是的,我们把青阳观附近都找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
闻言,连漪脸色发白,身形有些摇晃,五月连忙上前扶住她,“姑娘不要着急,你的身子刚好,说不定这位老道士去了哪里也未可知。”
连漪摇头,眼睛有些湿润:“可他说会等我回来,我回来之前他肯定不会离开青阳观的。”她推开五月,站起身,走到衣柜,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温姑娘,我要走,我要回青阳观。”
“连姑娘你的身子刚好,还是多住几日,我再多派一些人,肯定能找到的。”温雅起身就拦。
“不,我不回去不放心,现在云霁有你照看,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的东西不多,很快她就收拾好了一个包袱,背在背上,提着弯月,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似想起了什么,又回转来,对温雅说道:“之前蓝玉提到可以给我一匹好马,现在他不在,温姑娘可否替他做主?”
面前连漪眼神坚毅,语气坚定,显然铁了心要离开,温雅见拦不住,叹气后说道:“连姑娘这是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拦着了。”然后便吩咐五月去给连漪准备快马。
五月看了一眼连漪,连忙应下,快速地出门去。
等到连漪背着包袱到大门口,一匹皮毛油亮光滑的青骢马已经被马夫牵着在门外等着了。
连漪接过缰绳,直接骑到马上,对着送出门的温雅一拱手,“告辞。”便“驾”了一声,骑马飞奔而去。
看着连漪远去的身影,温雅嘴角露出一声轻笑,对左右吩咐道:“关闭大门,千月阁从今天起,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
“是。”众人应道。
温雅转身回去,大门从两侧缓缓合上,“咣”地一声,大门闭合。
长街空荡,寂静一片,此地仿佛不曾接待过一个来自南方的小姑娘。
*
转过两条街,连漪到了禹城宽阔的主街上。
正是午后出行好时光,街上店铺鳞次栉比,人群来来往往,连漪的速度都慢了几分,路过行人之时,弯月偶有铮鸣,开始连漪还会转头查看一番,后面次数多了,她才意识到这是千月阁的地盘,想来有不少妖族居住在此,便不以为意了。
如此一路行至城门口,突然身边的弯月剧烈颤动,引起了连漪的注意。
她似心有所感,转头往右看了一眼。
夕阳昏黄的光下,小摊贩正在向面前提着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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