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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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家宴,热热闹闹地准备起来了,朱英来传话,说是在园子里的水榭内办宴会,一切由李青暮操持。
“听说这次家宴,金姨奶奶和徐姨奶奶也会参加。”苏云把一瓶扶桑花放在了窗前的桌子上。
“二哥可能在老爷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吧。”何春水坐在玫瑰椅上,合上了手中的书。
“听说老爷这次病号之后,脾气好了不少。”苏云说。
“都是听朱英说的吧。”何春水说。
“是。”苏云笑了笑,“只是不知道大爷会不会参加。”
“他之前还想把谭星送人,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变成别人家的,老爷也能原谅了?”何春水说。
“老爷也有自己的顾虑吧。”苏云说。
“这表面和睦的日子,到端午节可就要结束了。”何春水起身,把书放在桌上,折下一朵扶桑花,插在发髻之上。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苏云看到何春水头上的那朵扶桑花,红艳艳的,如同鲜血一般。
“没什么,只是要把一些真相搬到台面上而已。”何春水向楼下看,院门外有人拿着扎成束的菖蒲和艾草,往这边走来了,那个叫楚禾的花匠,不时抬头,向窗口这边看。
何春水离开窗边,躺在了床上,明天合家团聚,何岳一定非常高兴吧,她要在何岳最高兴的时候,告诉他何春林和谭星的私情,搞砸李青暮操办的宴席,让所有家人离心。
“小姐不出门走走吗?”苏云问道。
“不了,我要歇歇,你出去吧。”明天有一场大戏要上演,何春水需要好好休息。
第二天中午摆宴席,何春水早早去往水榭,刚进了园子就被楚禾拦下,“小姐,今天一早,二奶奶派人请了道士来,小姐千万要小心。”说完就匆匆走了。
何春水向水榭走去,道士也好,雄黄酒也好,在清水观里修炼了六年的她根本不怕,只是奇怪,楚禾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他怎么知道李青暮请道士针对的是自己?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进了水榭,里面摆放着一个大一小两个圆桌,墙根上摆放着几把椅子,李青暮正忙前忙后,指挥下人摆放东西,何春水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看着她忙碌,她想用这些来讨好何岳,可惜,今天之后,何岳就再不会信任她了。
不多会儿,徐元来了,碍于李青暮在场,她不敢走过去跟何春水说话,宫秀领着何修远来了,走到何春水面前,让孩子跟她打招呼,何春林也来了,拥着金紫菀直接入了席,又招呼徐云过去坐。
谭星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珠钗满头,腰间系着龙凤呈祥的玉佩,整个人青春洋溢,看上去既富贵又乖巧,衬得一旁的何岳都年轻了不少,两人并肩走进了水榭,坐上了主座,奶妈带着何璋和何琼在小圆桌坐了,宫秀把何修远安置在小圆桌旁,让潘凝光好生照看,自己拉着何春水也入了席。
何岳扫视了一圈,问道:“春山呢?”
“他生意上有点事,说会稍晚点儿过来。”宫秀说。
“外面都在过节,怎么就他有事。”何岳面上隐隐不悦。
“大哥生意做得好,忙些也是应该的,老爷,咱们不妨等等吧。”李青暮说。
“不等了,开席。”何岳说。
宴席之上,李青暮和宫秀轮番奉承何岳,哄得何岳喜笑颜开,再加上谭星在一旁频频劝酒,不多会儿,何岳就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呼吸沉重。
何春水只在一旁冷眼看着,沉溺于酒色,只怕是不用自己出手,就已经时日无多了。
何春林和金紫菀互相喂酒,旁若无人,徐元只低头吃饭,一言不发,李青暮见何岳喝得高兴了,端了一杯酒走到何春水身边,“今日佳节,妹妹也来饮一杯酒吧。”
何春水面带微笑看着她,“我回家这么长时间,二嫂也不曾同我说一句话,谁都以为你我已经生分了,怎么今天竟要同我喝酒?”
李青暮维持着唇边的笑,“你我都是一家人,哪里会生分,只是前阵子我都在忙着照顾老爷,才疏忽了妹妹,妹妹别怪罪。”
“我哪里敢怪罪嫂嫂,只是我今日偶感风寒,不宜饮酒,嫂嫂与别人喝去吧。”虽然何春水并不怕那雄黄酒,但今天有道士在,她不得不防。
一旁的金紫菀举起了酒杯,“既然春水身子不适,就由我代她喝吧,姐姐操办宴席辛苦了,妹妹先干为敬。”说完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李青暮脸色一僵,什么都没说,拿着手中的酒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何春林拉过金紫菀的手,“紫菀真是好酒量,青暮她不胜酒力,我来替她喝吧。”
“好啊。”金紫菀轻轻一笑,手持酒杯端到何春林的唇边,“相公才是好酒量,我从没见相公醉过呢。”
“当真是青楼女子的做派。”谭星轻声说。
“青楼女子又怎么了?你是良家女子,不也和我们在一个桌上吃饭吗?”何春水说。
谭星哂笑一声,“春水别多心,我又不是在说你。”
“说谁倒是无所谓,只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清不清白的,也不在乎是不是青楼女子。”何春水说。
“平白无故的,说起这个做什么?”何岳说道。
“就是,今天大小是个节,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多好。”李青暮附和说。
“青暮你就是太大度了,什么样的人都能容得下,出身青楼也就算了,手脚不干净,不光丢了何家的脸,还会败家呢。”谭星看着金紫菀嘲讽道。
“谁手脚不干净?”李青暮问道。
“自然有那像老鼠一般的人,见到什么好东西,就想方设法拖到自己窝里,再偷偷卖掉。”谭星说。
何岳眉头一皱,“还有这样的事?”
谭星看向金紫菀,“千真万确,我的丫鬟阿宁亲眼看见有人拿了何家的东西进了当铺。”
何岳严厉的目光扫过去,金紫菀害怕地拉住了何春林的手,“那都是相公给我的东西,我没有偷东西。”
“没事。”何春林爱怜地搂着金紫菀的肩膀,看向何岳,嘴角带着浅笑,“那都是我的东西,紫菀缺钱用,才去当铺换点儿钱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把人领进门来,也该约束着点儿,这么纵容她,以后咱们何家的家底都让她搬空了。”谭星说。
“太太多虑了,紫菀吃穿用度我都看在眼里,并没有什么过分铺张的地方,就算是卖了东西攒了点儿钱,那不还是我的钱吗。”何春林笑呵呵地说。
谭星冷笑一声,“哼,你的钱?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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