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济水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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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坠丝带,翠鸟鸣枝头,暖鸭游水戏鱼跃,一城春色一城鲜。
灰白砖瓦朴素而平静,穿城的河水波光粼粼,石桥三三两两、篷船两两三三,男人在酒肆中侃天吹牛,女人在翠柳旁笑语嫣然,玩耍的孩童叫嚷着追逐,懒散的猫儿在街边晒着太阳。
这里是苏晴沄选择开始旅途的第一站——济水。
它不是任何一国的都城,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作为一座穹山边境的普通城镇,这里有贸易但不发达,有风景但不绝佳。会让她选择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穹山界碑。
云河从南至北将中央大陆东西分隔,东边是景国领土,西边是穹山辖地。济水城紧邻云河,穿城而过的河水便是云河的一条分支——济水,而当年西九岭挥剑刻下的界碑就在城东五里的云河岸边。
出于编剧的职业本能,苏晴沄对景公主当年的一见钟情十分好奇,是怎样的一剑才能令人心生爱慕?
据说那界碑上留下了西九岭的剑意,威压之气令人无法靠近三丈以内,所以她离开皇城后第一时间去看了那座界碑,希望能从剑意中窥见景公主当年的感觉。
说是碑,其实也就是块两人多高的大石头,只不过当年西九岭在上面刻下了“穹山界”三个字,之后就被人称作了穹山界碑。
界碑四周无人把守,但围观的人都站在三丈以外。有些是来参详剑意的修士,但更多的是将一剑成碑的故事当作谈资跟人吹嘘的本地人。
苏晴沄看出了碑上的剑意,却体会不到景公主的感觉。不知是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化神而当年的景公主只有筑基,还是因为时间这把杀猪刀消磨了碑上的剑意,总之她没有感到一丝震撼,而且还觉得最下面那个“界”字刻的有点儿歪。
后来她找到机会偷偷把脚尖蹭进了界碑三丈以内,果然化神之躯并未感受到太多阻力。
于是她得出了结论:筑基期的景公主就像是没步入社会的女学生,看到化神大佬就如同看到事业有成的大叔,以为其无所不能,故而产生盲目崇拜。
看完界碑,她便闲逛着进了济水城。熟悉这个世界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进这里人的生活,所以她觉得从一座平凡的小城开始旅途很不错。
倚着石桥看流水,苏晴沄渐渐就有些出神,常年熬夜的编剧狗久违的开始了发呆,一会儿猜测鸭子游水的方向,一会儿琢磨这河水究竟该算绿色还是蓝色。
就在她慢悠悠挥霍化神寿数的时候,一个叫卖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神仙画像!神仙画像!天下最美的十位神仙,第一名穹山掌门西九岭,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西九岭?最美神仙第一名?
她扭头看向桥下,一个小贩正在画摊儿前举着几张画像吆喝。想着记忆中那个不知高矮胖瘦的身影,她走过去从小贩手中拿了西九岭的画像。
只见上面一位白衣修士执剑而立、长身如玉、十指如葱,长眉入鬓似远黛、目光盈盈若秋水,双颊似桃花白里透红,唇瓣如樱桃小小一点。
握草!这确定是穹山掌门不是林黛玉?这能甩各大台当家花旦十条街啊!
“你这瞎画的吧?”苏晴沄当即提出了质疑,“穹山掌门已经三百岁了,画上的少年也就十七、八,而且这画的比女人还漂亮,是不是太夸张了?”
小贩听了一脸的不乐意,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个土包子,“姑娘,不懂就别瞎说。咱们穹山掌门是神仙,知道吗?神仙是不会老的,别说三百岁了,就是三千岁照样细皮嫩肉!而且我告诉你,这越厉害的神仙越漂亮,咱们穹山掌门天下第一,自然是最漂亮的!”
苏晴沄被他掷地有声的一番言论说的有些迟疑,毕竟这里是穹山地界,会流传掌门的画像也不稀奇。而且她突然想起来,西九岭是个断袖,长相阴柔似乎也说得过去。这么说来,那个叫齐鹤扬的“嫩草”应该是年下攻……
正在神游,手中的画像被人抽走了。
她扭头看去,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男子,一身青衣宛如劲竹挺拔,木簪束发更显干净利落,傲然苍劲的眉峰下一双沉静无波的眼,抽走画像的手如大理石雕像般光洁美丽、十指修长。
骂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人家养了你的眼,你就不好意思脏了人家的耳朵,对不?可就是这样养眼的一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却险些让她惊掉了下巴。
“这画像有多少,我都要了。”
不是吧?好好的帅哥何必要走弯路呢?
惊愕中,苏晴沄就见小贩向自己丢来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仿佛在说:看人家多有眼光。
她撇了撇嘴。行,你家掌门最合男人胃口!腹诽完,摸了摸自己的胃。就让男人去填男人的胃口吧,美食交给她来!
画摊儿前的西九岭并没有太过在意女人的离开,此时的他只在意那画像上自己的模样——绝对不能流传出去!
当小贩将一摞尺余厚的画像递到他面前时,他只觉得脊背发寒,反复确认小贩刚刚出摊儿且没有更多西九岭的画像之后才付账离开。
然后他快步走入一条无人小巷,用火焰之术焚烧了所有画像,再用传讯符通知廖辰去提点一下这个画师,以后别再画西九岭了。
搁在年轻的时候,他肯定会自己去将那画师戏弄一番,可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或许是初春开集的缘故,就连济水这样的小城也是热闹非凡。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各色商铺迎来送往,就连路边的小摊也是客人不断。
西九岭闭上眼,小贩的叫卖声、客人的还价声、行人的谈话声、孩童的嬉笑声,诸多声音渐渐交织混杂起来、模糊不清,而在这一片嘈杂中隐隐还有什么声音贯穿始终、细碎而轻柔,就跟他在梦中听到的一样……究竟是什么?
猛地,他张开眼看向不远处的石桥,济水河正从那桥下缓缓流过、贯穿全城。梦中的声音应该就在这里!
可那白花花的一片又是什么?柳絮?布匹?白银?瓷器?
正想着,远处突然传来惊叫:“死人啦!死人啦!”
他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临街的一家酒肆中嘈杂一片,里面的人往外跑,外面的人往前聚,最终在不断冲撞和推搡中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酒肆围了起来。
酒肆靠墙的座位上,苏晴沄一脸懵比。
什么情况?吃个饭的功夫隔壁桌就死了?还有,眼前这两个又是什么鬼???
桌子左侧,酒肆老板高举算盘当大刀,手抖得算盘珠子响个不停。桌子右侧,店小二竖起餐盘作盾牌,腿抖得好似脚下踩着个热锅。两人明显怕得要命,却还要故作镇定地放狠话。
“你老实点儿,衙门的人马上就到了!”
“对、对!别想逃跑!”
“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杀了他。我、我跟你说,你得赔、赔偿!那些跑了的客人,酒钱都得你付!”
“还有桌椅。”
“对!还有坏了的桌椅!”
听了两人的话,苏晴沄险些忍不住拔剑,这是讹上她了!“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那人死前分明是在吃面!你们饭菜有问题却栽赃我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板一愣,“王法?穹山地界没有王法。”
苏晴沄也是一愣,忘了穹山这边不是王权了。
在景国,君主制定法律,修士和凡人都要遵循。而在这里,凡人有专门的民法,修士则需要同时遵守民法和穹山门规,因此限制很多。比如修士不能在城镇五里范围内御剑、不能在公共场合私斗、不能对凡人使用法术等等,这也是她没有直接御剑飞走的原因。
至于死人这种事,只要不涉及修士就由普通衙门处理,而一旦涉及修士就要惊动穹山派驻当地的监管。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修士身份的时候,围观人群忽然向两边分开,几个佩刀的官差走了进来。
老板和小二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冲了上去,一通作揖行礼,“老爷!老爷!你们可算来了!”
“人呢?”
“在这儿!”有了靠山,酒肆老板的手立刻不抖了,指着苏晴沄气势如虹,“咱们一直看着她,就等老爷您来呢!”
带头的官差眉头一皱,“不是说死人了吗?”
问话的同时,他已经看到了苏晴沄旁边的惨状。四分五裂的桌子散在地上,打翻的碗碟碎了一地,菜汤中间一具扭曲的尸体,面孔乌七八糟的尽是黑斑,裸露在外的皮肤裂开一条条口子,从里面流出的黑色血液淅淅沥沥淌了一地,泛起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带头官差领着人径直走了过去,看过尸体后下令仵作查验,然后起身向老板和小二问询经过。
“哎哟!死的时候可吓人了,那叫声啊,就像、就像……”老板一边回忆一边措辞,“野兽!对,就是野兽!他要不叫我还没留意,好好个人突然就浑身裂口子,黑血流一地,太惨了、太惨了。”
“我倒是发现他不对劲了。”小二回忆,“那会儿我刚给里边的客人上完菜,扭头就见这客人站了起来。起初我还当他是想加菜什么的,可往前走了两步就见他突然弓起了身子,然后猛地砸了下桌子。哎呀妈呀!我第一次见人有这么大力气,整张桌子一拳就砸烂了。砸完桌子那人就开始裂口子,还流黑血,这、这么黑,肯定是中毒了吧?”
“对!肯定是中毒了!”老板再次指向苏晴沄,“就是这个女人下的毒!那客人进来后什么都没做,就是调戏了一下这女人,然后这女人就用剑柄打了他一下,不久后那客人就死了,肯定是被这女人下毒了!”
“剑柄打一下就能下毒?”苏晴沄总算明白自己被怀疑的原因了,“那他还吃了半碗面呢,我就觉得是你们在面里下了毒。”
“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为何下毒?”
“我能用剑打他,为何下毒?”
“你被他调戏怀恨在心,要置他于死地!”
“他都没碰到我,我干吗要置他于死地?”
“你、你、你天性恶毒呗!”
“那你也可以天性恶毒,看到陌生人不顺眼就下药害他啊。”苏晴沄眉毛一挑,“再说了,跟死者无冤无仇只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说不定他欠过你账或者调戏过你老婆,你常年在此苦心经营就是为了研究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弄死他呢?”
“你!”酒肆老板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胡说八道至此。
“我怎么了?我一个景国来的,人生地不熟,在这里杀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
“你什么你?官差大哥还没开始查案,你就急不可耐的把罪名往我身上扣,不是找替罪羊是什么?难道是觉得自己推理能力比官差大哥厉害,想替衙门断案?”
老板只觉得自己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用手在胸口上猛顺了几把,旁边的小二赶紧倒了杯水给他。
苏晴沄也拿起桌上的茶碗啜了一口,跟编剧斗嘴,你还差得远!
带头官差眼神微暗。听两边吵过之后他觉得案情更加扑朔迷离了,但当前最要紧的是这姑娘景国人的身份,想让她配合调查还得先走涉外程序。
就在他思考如何解决外交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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