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天黑第二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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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四年前天台事件过去后，诸伏景光总是觉得夜晚无限漫长。

身处的坏境有人时还好，他待在白盏灯的吧台，冷漠地看着大厅走廊灯光迷眩绕动，映得这里的人们脸上彰显出五彩霓虹，腰肢扭摆，觥筹交杯，偶尔还有人拿出一把枪上膛直接威胁。

霓虹会变成张牙舞爪的阴影投射，再一会儿阴影会伸出形状，蛇的信子就会吐露。

而每到这时，身为白盏灯管理者的诸伏景光就会上前，对症下药——如果闹事的这个非组织干部，直接甩去地下室打一顿再扔去后门就好，如果是干部，想来另一边和他对着干的也不会是干部级别以下的成员。

当组织地下集中营的管理员还是很难的，他交际回旋在一众干部成员面前，既不能真的赔上笑脸也不能颐指气使理所应当。

——恭敬的颌首，应答，安排事宜，组织地下室审讯流程，统筹整理最近白盏灯便衣数量、路线情况，以及还要防备其它集中营管理员之间的暗箱操作。

时不时还要担心常来的琴酒会不会发现他的伪装。

原本这三四年都没怎么有过过多的接触，一向最多只是他的行动组来和他聊上两句，琴酒本人则就是径直走向二三楼的包厢，又或者地下处理人员的审讯室。

反正不论怎样，诸伏景光也不会单独和他接触。

但差不多就在两天前，那天他一如既往的游走在各类组织干部成员之间不动声色的套取信息，还在吧台支着根烟和其他人调笑来着——

转个头琴酒就坐在了吧台的座椅上。

这不常见，这人一向是能去包厢就不会去卡座，能去卡座就不会坐吧台的人。

空中飘浮的细小绒羽有一瞬的凝滞，周围的人互望，对视一眼后沉默走开。

暖黄吊灯照射的光晕下，诸伏景光眨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随即嘴角升起虚假的笑意，道：“今天是想来杯白兰地还是金酒？”

银发男人一向喜欢烈酒，他有所耳闻，只要是组织成员几乎都知道，所以他说这话也算不上是露出破绽，是情理之中。

但是手心还是不自觉冒出冷汗，一种虚空的心悖油然而生，在胸口扑腾得泛着名为紧张的情绪。

所幸男人应该并不是发现了什么，他处理叛徒和卧底向来不喜欢太多前缀。

只是沉默着喝酒，酒杯边缘被他慵懒拖着，沉重杯底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吧台上摇摇晃晃。

待到最后，苦淡的烟味飘散起来，猩红的碎火光点被他用火柴燃明。

他单手搭在台上，任由青烟长长的在肺叶和鼻腔舒展，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眼前视线，诸伏景光看不清，却总觉得男人正在眯着眼睛看自己。

冷峻又危险，仿佛森林深处暗藏的野狼。

事后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原本已经身体绷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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