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自由自在
放纵吧前进速度，朝着远处一步一步。【自由自在】＊
——出自及苏的歌单【听完100首就拉黑】
——
头顶灯光昏黄轻柔，屏幕上的字慢慢晕开模糊的虚影。
及苏站在桌前，呆愣地抬头望向化妆镜。拉黑？推荐她上恋综？分手后就没联系过，一见面发现她碍事了？
她用力眨眼，慢慢勾起嘴角，无所谓地左右扭动了下僵硬的脖颈。低头拿起手机，快速滑动屏幕，毫不犹豫将芮原拉黑。
如他所愿。
及苏躺倒在床上，手机里还放着歌，清澈的女声忽然提醒了她。
她点开音乐软件，在首页随机选择一首歌，直接拉进歌单。
时隔三年，她补齐了早就被她遗忘的第100首歌，【听完100首就拉黑】歌单终于完整。
耳边的歌声充满力量，及苏小声跟唱：“放纵吧前进速度，朝着远处一步一步。”
这下，如她所愿。
睡前，按照节目规则，及苏给付言沃投递了信件：明天的行程记得跟其他人保密。
意料之外，她收到了两封信件。
一封明显是付言沃的：你一定不会后悔选我。
及苏看着一排潇洒的字轻笑了声。这个弟弟真是一如既往的活力自信。
另一封是打印的，无法猜测字迹，只有六个字挤在左上角：下一次约会见。
及苏看不出来什么，将两封信叠好了放进抽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跟节目组约好明天的行程后就早早睡去。
第一次约会如期而至。初夏天气和暖，明朗的光落在窗沿，跟随半透明的纱帘吹进客厅，跳跃的光点像是游乐园里的彩色泡沫，悠悠的旋转漂浮。
八点不到，楼下空无一人。及苏收到付言沃的信息，将蓝色休闲外套搭在臂弯，提着一包“绝密档案”出门。
付言沃站在车边等她，一身蓝白衬衫配咖色工装裤，清爽自然，发型看起来精心打理过，整个人气质阳光又充满能量。他的眼神真挚，似乎一瞬不动地看着她走近，微微笑着伸出手，礼貌地邀请她上车。
今日自由约会的行程满满当当，两个人提前说好，上午交给付言沃安排，下午是她。
约会地点和时间是昨晚定下的，节目组已经提前安排。上午的约会地点定在市里的科技馆，差不多半小时车程。
科技馆是长都网红打卡地之一，飞船造型独特，室内展厅内容丰富新颖。付言沃一路积极为她介绍各个展区，强烈推荐了自己学院和实验站合作的一个VR互动项目。
一提到自己的喜欢的东西，付言沃完全就是个臭屁小孩，和她第一次见他时带墨镜装酷的感觉不太一样。
在科技馆看了两个多小时，及苏觉得自己对于宇宙的认识直线上升。从科技馆出来，正好要到午饭的时间点，付言沃准备带她去他学校旁边的小吃街。
“别留口水啊。”他自信地抬头。
“小屁孩。”及苏无奈笑笑。
小吃街并不算拥挤，一眼望到头，各家招牌前都有驻足的路人。中午阳光热辣，橙红亮光将整条街烘得热闹愉悦，充满了烟火气。
及苏压低渔夫帽，跟着付言沃从头吃到尾，到最后完全顾不上形象，嘴角发亮，她边啃肉串边擦，还不忘冲付言沃比大拇指。
吃饱后两个人转进小巷散步消食，小巷里有不少特色小店，吵闹却不喧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隔着一点距离跟在后面，一上午过去，及苏也习惯了这种模式，逐渐忽略了心里那一点点不适感，悠闲自在地闲逛。
走到一家甜品店前，两个人对视一眼，及苏提议过去看看。付言沃举着巧克力冰淇淋点头，却忽然被PD叫住，拉到一边，似乎是商量什么私事。
及苏看摄影机不在拍，工作人员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里，跟夏椰说了下就往小店的方向走去。
门口有人在卖糖画，摊位前围着几个戴红领巾的小孩。贴在展示牌上的简笔画图案可爱灵动，及苏握着手机不自觉抿唇，好像已经闻到甜味。
她站在台阶上往前一步，举起手机点击付款码。斜后方忽然飞过来一个紫色的球，像从空中坠落般飞速冲她抛去，她眼皮一跳，没来得及躲开，心脏忽的悬起。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有人伸手挡下了那个球。等皮球坠地，及苏才呼出一口气，微微仰头跟眼前人道谢。
一句“谢谢”刚说完，眼前人偏头漏出侧脸。她微愣，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芮原。
他戴着黑框眼镜，黑衣黑裤，压迫感十足，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捧着球递给跑过来的小孩，弯腰跟小孩说了什么。
“没事。”等小孩跑开，他转身看她一眼，礼貌回应，语调平稳自然，“你在这里录制……综艺？”
“是。”及苏点点头。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直白地打量周围，“第一次约会？怎么没人跟拍？”
及苏皱起眉头，内心似乎流淌过滚烫的岩浆，无声地灼烧表面。
芮原怎么这么关心她参加恋综的情况？难道是因为这个节目由他推荐，所以想确保她在节目中遇到一段缘分？
及苏垂眸，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这也算是来自芮原这个已经拉黑的陌生人的祝福了。
这么想，她语气淡淡回他：“没人。”
她攥紧手指，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准备道别离开。刚要张嘴，她却看见了芮原身后跑过来的短发女孩，女孩举着手机贴在耳边，表情焦急。
“芮原，你怎么在这？走了走了，我们两个的爸妈都在催。”
听见声音，芮原明显神色慌乱，往外一步挡住两边的视线，匆忙跟她说了句，“没人跟拍那你自己当心，看着点周围。”
醇厚的声音转瞬消散，及苏望着并肩远去的背影，后知后觉理解了芮原这两天莫名其妙的举动。所以他是担心女朋友误会，才会提出拉黑。
理解，尊重，配合。
太好了，最好是不要再有联系，千万别再让她有机会想起这段失败草率的初恋了。
及苏捏了下耳垂，转身走上台阶。
她回到摊位前，毫不犹豫举起手机扫码，买下了小狗和小熊图案的糖画。刚付完钱她就收到夏椰的信息，让她赶紧回去。
她碰到芮原的事没有人知道，夏椰看她举着两支糖画回来，眼睛一亮，在镜头后面拼命冲她挤眉弄眼。
及苏假装没看见，顺手将小狗图案的那支递给付言沃，举到他脸颊边比对了下，满意点头，“嗯，简直一模一样。”
他配合低头，眨眨眼，“什么意思？”
“夸你。”及苏抿唇轻笑，将糖画放到他手里。
她握着自己的那支咬了一口，甜腻的麦芽糖味溢满齿间。
跟付言沃其实也才认识不到三天，她却感觉跟他相处起来自然舒服，开玩笑也不会尴尬。
可能是因为在恋综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会自然而然地寻求那个相对熟悉的人，距离快速拉进，也可能是因为他总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相处起来不会有压力。
短暂休息后录制继续，节目组安排去下一个约会点。街边喧闹依旧，两个人站在路边等车，身边只有一个PD。
“刚刚怎么突然找你啊？”及苏咬住糖，随口一问。
付言沃冷不丁咳嗽一声，拉长尾音。
“刚刚啊……”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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