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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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溪生病了。
可能是这两天在外面一直吹风，她着凉了，也可能是感染上了流感，总之当天晚上吃完饭回来，檀溪就开始发烧。
第一天晚上发烧到三十八度五，她扛不住，吃了一颗布洛芬，出了一身汗之后，温度差不多降了下来。
昨天晚上她手机被摔坏了，导致她现在连开机都开不了，身体不舒服，她也暂时没心思再去买一个手机。
于是今天大家都出去写生，就留她一个人在酒店。
檀溪在房间里躺到五点多，她肚子饿得咕咕响，从包里摸出二十块钱现金，想着下楼去找点东西吃。
她在这里住了四天，对楼下的情况摸得也熟，楼下有一家馄饨很好吃，她早餐吃过两回，另外对门买的油条包麻糍，檀溪第一次尝，也挺有滋味。
今天好巧不巧，这家馄饨店关门了。
路边有一家卖猪肘饭的，檀溪过去问。
“阿姨，猪肘饭多少钱一份？”檀溪闻着肉香味更饿了。
“二十五一份，加猪蹄的话三十五。”
阿姨有一个大卤锅，从锅里面捞出有她两个手臂那么粗的大猪肘，炖得烂乎，金黄金黄的。
檀溪试探着问：“阿姨，可以二十一份，少放点肉吗？”
第一次看见年轻人买饭来讲价的。
阿姨抬头顿了下，见到是一个漂亮小姑娘，她于是应道：“行。”
其实一份肉也就铺一层，浇上卤汁，再加点小菜，檀溪要二十的，阿姨就给她少放了点肉。
檀溪从口袋拿出二十块钱，才交钱过去，她转身看到一双蛰伏着青筋的手，黑色大衣，他静静的看着她，问：“少这五块钱都要吃不起饭了？”
檀溪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惊讶的看着沈应淮，出声喊道：“先生，你——”
声音就到此停住。
沈应淮在国外，一个月内都回不来，国外和国内的距离檀溪还是知道的，她也没想过沈应淮会现在回来，并且奇迹般的出现在她面前。
檀溪毫无遮拦的问：“先生您是会魔法吗？”
沈应淮没有回答她这荒诞的问题，拿出手机，给摊主扫了十块钱过去。
“要一份猪肘饭，再加一个猪蹄。”他礼貌的说。
檀溪的碗里被肉盛得满满当当。
她现在虽然很饿，但还想着要注意在沈应淮面前的形象，啃猪蹄这样的行为对她的形象太不好，檀溪还有顾忌。
刚开始檀溪在沈应淮面前吃饭不会这样，她那时候只想着自己要吃饱。
沈应淮大概是第一次坐在这样的路边小摊吃东西，他和这里格格不入，甚至是他高贵的双眼都因为这环境有些难得的烟火气。
他在静静的看着檀溪。
他现在不想回答的话，檀溪再问也没有用，她在沈应淮这里永远占不了上风。
她和沈先生，沈先生是主导的那一个。
她只能尽量保持一个合适的状态吃完一碗饭。
沈应淮递湿巾过来，示意她擦嘴巴。
“先生，我就住这里。”檀溪起身，带他去她住的酒店。
这是酒店式公寓，因为地处偏僻，把原本设计的公寓拿来做酒店，相比平常酒店，这里一间房四五十平，算还宽敞。
檀溪住在九楼，酒店顶楼。
上楼的时候檀溪没有说话，她还在想沈应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刻意不回答她的问题，看起来情绪还不是太好。
檀溪输密码开门。
一开门，房间里一片狼藉。
她昨天晚上很晚回来，加上生病，东西来不及收拾就这样散落在地，想起沈应淮有洁癖，檀溪赶紧去收拾。
“先生，您忍耐一下。”檀溪昨晚脏掉的外套甚至都扔在地上了，她捡起来放进卫生间，出来时洗干净手，站在一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沈应淮问她。
“我们同学聚餐。”檀溪回答他的问题，她诚实的没有一句遮掩，“我喝了一点山楂酒。”
“那手机呢？”沈应淮又问。
“手机摔坏了。”檀溪从桌子上拿手机过来，按了按开机键，手机没有反应。
手机屏幕上很明显的两道裂痕。
沈应淮现在问她这些，难道是因为联系不上她所以跑来找她吗？
这样的想法在檀溪脑海里一闪而过，她难以控制的出现这样天方夜谭的想法，又在自我否认时劝诫自己，肯定不可能。
“我记得那位男同学并不和你一个班级。”沈应淮冷静的提起：“他也来了吗？”
那位男同学？
哪一位？
檀溪不清楚他说的是哪个男同学，因为据她所知沈应淮应该并不认识她的同学，檀溪正疑惑时，沈应淮提醒她：“那天晚上在河边和你聊天的那位。”
聊天的那位……
钟柯啊……
檀溪没有主动向沈应淮解释过她和钟柯的关系，因为在她看来，沈应淮应该不会在乎这些，檀溪多说也是浪费他的时间。
檀溪说：“他们专业可能也有活动。”
对于她这个说法，沈应淮没有表示出疑问或者再问到其他，他只是对檀溪说：“走，带你去买手机。”
现在的年轻人应该都离不开手机才对，没有手机就寸步难行，她昨天晚上就摔坏了，自己也不想着去买。
檀溪揣摩他的反应，小心翼翼的问：“今天可以不去吗？”
沈应淮：“买手机这件事也让你这么为难？”
檀溪摇摇头，否认道：“不是的。”
“我只是头有点疼，不想出门。”
脑袋疼得厉害，吃饱之后更加感觉昏昏沉沉，事实上她现在和沈应淮说话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不然感觉脑袋疼得要劈开成两半了。
她说头疼，沈应淮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似乎是很轻的叹了口气，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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