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宿上校黑历史
领主馆坐落MU189行星最大平原，辽阔荒芜黄土铺设细密花岗岩，陈旧白灰石头弥散暗红，诡异复杂纹路几十年来数百次镌刻，道道划痕被滋养圆润。
头颅咕噜咕噜一致朝后滚落，无弦躯干生理性颤抖刹那，成为新一批红色喷泉。
夜莺怔怔看着这一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耳边尖锐鸣声高调奏响。
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尽管已经见过祭祀暴力……小皇子还是被鬣七真正祭祀典礼恶心得想吐。
他不敢也不想闭眼，淡色琉璃似的眼眸干涩难堪，淡淡血丝撕破表面宁静。
“……夜莺？”
小皇子僵硬扭头，脖子咔咔直响，鬣七的声音仿佛很远很远，又仿佛近在咫尺敲骨食髓：“小皇子殿下不舒服？来人，在阿黎旁边设个小座位。”
背后侍从立即动作，不一会儿就搬上一套小桌椅放在宿上校左后侧。
领主大人保持微笑，朝夜莺举杯，既然宿黎说这人有用，他不介意借此讨好一下阿黎。旁边侍从在鬣七开口时就已经给他斟满，小皇子整个人被架起。
“他还不能喝酒。”
忽然，宿黎接过鬣七邀约，淡笑着将自己小半杯佳酿一饮而尽。
夜莺十分感谢宿黎，他现在什么都咽不下，万一在别人祭祀大典上吐出来……小皇子背部津津冷汗直冒。
典礼宴会上其他功臣面带揶揄，本还要邀请功劳最高的几位雇佣兵团长，但由于宿黎，鬣七这场祭祀大典变成家族宴会。
领主大人扫过下方那些鬣家小辈旁支，有用的也不在这，都是些撑场面用小喽啰，随手就能捏死。
他有些无趣，但祭祀还未完成，汇集中央的血浆正慢慢浸透所有图腾符文，还需要时间才能慢慢吸收干净。
最重要的是……鬣七直勾勾盯着宿黎，他得好好看看阿黎。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会怀疑我们未来盟约稳固性。”宿黎冰冷警告，这只狗的眼神仿佛快把自己扒了。
“嗳……阿黎你想多了。”鬣七淡下神色，“我又不是龙奥那小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龙奥？
夜莺用眼角余光偷看，他太年轻，学到的历史大多贬斥上任皇帝龙烨昏庸无能、贪权贪财。再前面就是提了嘴龙奥，春秋笔法，言语隐晦，只知他是龙烨兄长，生平经历没有详实。
小皇子的视线被领主捕捉，鬣七突然抓到趣味：“你想听听宿黎上校黑历史？”
宿黎：“……”
夜莺连摆手拒绝都不敢，这人话语有坑，无论同不同意都承认宿黎有‘黑历史’。小皇子现在已经找准定位，要做宿上校麾下好狗狗，决定深刻学习屠娇娇风格，保持面无表情，除宿黎命令谁都不理。
“呵呵，知道当年那些事的人没几个了。”鬣七恶趣味邪笑，管他人什么想法，向来我行我素，“阿黎应当不介意老人家分享辉煌往事？”
宿黎斜眼看他，鬣狗指腹摩擦嘴唇，丹凤眼眯起：“这位小殿下跟龙奥那么像，你就不怕……”
“怕是躲不过去的。”宿上校打断，但态度诡异缓和，默许鬣七继续，“随你乐意，不过……夜莺跟龙奥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鬣七啧啧出声，这小皇子竟然能得到宿黎撑腰？
“一个鸡，一个龙，你说哪里一样？”
“……”
鬣七仰靠软椅，仿佛真像个好老师一般：“过来，小孩。当年那批人被你的宿上校杀到只剩我，你可别走龙奥那小子老路……啊对了，这话可是阿黎真正的心声。”
…
帝国中央星军校。
鬣七老师合上书本，扶了扶眼镜，锐利双眼扫过前面学生：“战斗系的，来我指挥系做什么？”
“来给您推荐一位非常优秀的学生。”黑发黑眼女学生骄阳似火，自信昂扬。
她身姿挺拔，脚踩长款战斗靴，下颌流畅锐利上扬，正如同她如此出格高调闯入指挥系办公楼，堵在副校长鬣七面前：“这是他的资料，不久前他指挥带领小队夺回阿布诺星，俘虏星盗389名，走廊外塞不下，请您直接往窗外看。”
楼下广场人声鼎沸，口无遮拦的谩骂声已经传到鬣七耳朵里，但副校长仍然没直接接过那份资料，反而直勾勾盯着眼前学生：“你叫什么？”
“宿黎。”
“宿黎？战斗系那个没觉醒精神图腾的第一名？”
“是。”
年轻学生完全没有因讽刺而怨怼，反而更加傲气。
她没觉醒精神图腾又如何，那些大块头兽人没一个打得过自己。
但鬣七却强行捏起她的手臂：“淤血，骨裂，内脏错位，干瘦营养不良……身体这么弱，还不知死活参加大比？你推荐的这位好学生，就是指挥这样的你去杀剿星盗？”
年轻宿黎嘴角拉平，没有笑意的语气冰冷顽固：“老师，我是战斗系的，您管不了我。”
“呵呵……”鬣七松开手，任由宿黎警惕退后，他嘴角勾起残忍弧度，“不过看着这样的你，这位叫龙奥的好学生确实有点意思。”
副校长鬣狗在与宿黎第一次会面中，就忍不住泄露一丝本性：“啧啧，你知道他去年为什么被退学吗？”
“当然。”宿黎挑眉，“帮助军校里奴隶逃跑……哦对了，那位原奴隶已经入职一号军团，上个月摆脱奴籍。”
叩叩。
办公室门又一次被敲响，来者非常绅士礼貌问好：“请问鬣校长在吗？”
龙奥的声音，宿黎微微耸肩，后退一步让出主场，自己在办公室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坐下。
她早在上来时以一己之力清空办公楼守卫，龙奥才能带着其他人慢慢悠悠站在门外等待。鬣七眯眼，终于知道自己处境：“怪不得，你叫我‘老师’。”而不是校长。
宿黎靠在沙发上摊手：“您当然可以继续当老师，在龙奥成为校长后，您的待遇不会改变。”
“兽人帝国该加速发展了。”宿上校年轻时把狂傲写在脸上，甚至懒得多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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