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病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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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还来不及证实，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群忽然躁动。
苏依依刚回头就愣住了，“这是什么东西？”
一大团黑色的东西犹如洪水般朝着人群涌来，浓烈的恶臭味瞬间充斥整个广场。
苏依依看得呆住，如此巨大的黑浪涌来，她连逃跑都忘记，只努力辨析着那是什么东西。
直到阮一舟拽住她的手往前跑，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人群早就四散开来，身边全是逃跑的人。
身后的东西速度很快，追上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唯一的办法是爬到高处。
苏依依跟着阮一舟一路狂奔进了一家酒店，因为天气的缘故，大厅内的壁炉中燃着亮眼的火光。
因为壁炉的缘故，整个大厅暖烘烘的。
复古的厚重大门闭合后发出一声巨响，外头的躁动通过门板传进来，苏依依贴着门站了一会儿，确认那群东西不会进来后才离开。
酒店原本的工作人员都不见了，或许是去参加花神节了。
二人在大厅里查看了一番，苏依依确认没人后才走到沙发坐下。
她这边刚入座，阮一舟就说：“是老鼠。”
他站在窗边，透明的玻璃窗上不断有黑色的东西掠过。
一下又一下，速度很快。
苏依依走近了才发现，那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正如阮一舟所说，是老鼠。
细长的尾巴打在窗上，发出几声清脆的声音。
苏依依看着看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外头密密麻麻涌过去的，全是老鼠。
难怪这玩意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股恶臭味。
老鼠、芙利花、鼠人、脓包，这些词语串联起来，让苏依依有了个猜测，“这座城里闹的是鼠疫。”
只不过是变异版的鼠疫。
二人对视了一眼，对于关键幻想物基本可以确定。
“不过，”苏依依觉得有点奇怪，“这次为什么不能依靠天亮通关？”
老实说，她一直以为所有的幻想世界都可以依靠天亮通关。
“因为门内外时间不一样。”阮一舟说：“有些世界在里面过的七天，对于门外来说可能就几分钟，甚至更短。等到门外天亮的时候，你可能都在门内过完一辈子了。”
依靠天亮不现实，所以系统也就没提。
他们所在的酒店比起之前住的那个来说，没那么奢华。整个大厅的陈设十分简单，左右各有楼梯。
苏依依走到楼梯处，左右看了一圈，正准备往上走的时候愣住了。
楼梯所在位置没有窗口，正常情况下都是依靠两侧的壁灯来照明，但现在壁灯处于关闭的状态，导致眼前的路看起来十分昏暗。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一眼看出，昏暗之中藏着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小小的，很圆很圆的眼睛。
许是察觉到不对劲，阮一舟顺手取下壁炉上方挂着一把猎枪，朝着苏依依走过去。
“是老鼠。”苏依依说。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苏依依眼前突然出现亮光。
楼梯的壁灯被阮一舟打开了。
随着灯光亮起，原本在尽头的那只老鼠也嗖的一下跑走了。
阮一舟：“小心点，这里应该不止一只。”
壁炉里头烧的是木柴，两侧都摆着一大摞备用木柴，苏依依随手拿起一根放进壁炉里，等木柴染上火焰再拿出来。
大白天的其实不需要照明，她纯粹是为了必要时刻可以驱赶老鼠。
考虑到阮一舟要使用猎枪，苏依依并没给他火柴。
“走吧，”她走在前面领路，“上去看看。”
左右两侧的楼梯通往的地方并不一样，苏依依走到右侧上了楼才发现这个事。
长长的走廊另一端是一扇门，并没有楼梯，要是再沿着楼梯往上走就到了阁楼。
两侧都是供客人居住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苏依依只是看了一眼就准备下楼。
下一秒，走廊上传来几声门板撞击门框的声音。
哐啷哐啷。
频率很高，听起来像是门被人从外面锁住后，里面的人为了出来不断拉扯把手发出的动静。
苏依依拧了下眉，“有人被锁住了吗？”
阮一舟脸色未变，说：“去看看。”
响声是从走廊最中央的那间房间传出来的，苏依依拿着火把站在门口，尝试性敲了敲门，问：“有人吗？”
里面立即传来一声：“有！”
“太好了，”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终于有人了，我被锁住了，你们快想想办法打开门。”
苏依依睫毛微颤，回头和阮一舟对视了一眼，得到肯定后才继续问：“你是怎么被锁住的？”
“这个说来话长，你们先放我出来，我再告诉你们。”
苏依依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阮一舟则将枪上膛后对准了门口。
要想放里面的人出来，很简单，只需要他对着门锁开一枪就好了。
但是阮一舟并没有那样做。
兴许是没听到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大喊：“喂？还在吗？”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好烦呀，你们快开枪啊，对着门锁开一枪就行了。”
门板上并没有猫眼，苏依依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直到身上的汗毛都竖起。
这种感觉很恐怖，从第一次交谈，里面的人说“你们”，再到知道他们中有人拿着枪。
里面的人好像是有着上帝视角，一直观察着他们。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发出动静也可能是吸引他们过来的手段。
“怎么了？”那人说，“你们为什么站着不动啊？”
热源明明就在手上，火光照在苏依依的脸上，她却后背一阵发凉，“你在哪？”
门板平静下来，里面没了动静。
苏依依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正走上前微微弯腰，耳朵还没来得及靠近门框时，里头突然传出一声轻笑：
“我？无处不在。”
苏依依一下直起腰，和门拉开距离，仿佛门上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她四处看了一圈，走廊的尽头处有几个小小的脑袋从墙角露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又缩了回去。
这下她清楚了。
“是你。”
——鼠人。
所有的老鼠都是他的眼睛，所以他能够知道外面的情况。
苏依依突然就很好奇，为什么鼠人非要她打开门，是为了杀她吗？
以往的幻想世界只会等你触犯规则，再杀掉你，但这个世界似乎有些不一样，这个幻想物会思考，像猎人一样会布置陷阱，会诱引你。
里头传来一阵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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