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土匪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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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外面一切都安顿完，陈老头回到房间里找蓑衣，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阴风一阵阵的，山林间风声似鬼哭狼嚎一般。

秦氏看着批蓑衣的陈老头，忽然想到上山去的一行人，内心止不住的担忧。

“巧玉她......”

“行了，这是巧玉自己要去的，你拦得住吗？难道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陈老头拿起斗笠戴在头上，作势准备出门。

他回头瞧见站在屋子里一声不吭的秦氏，叹了口气说道：“巧玉可不会像其他姑娘一样寻死觅活，你就放心罢，策儿也懂得的。”

他说罢就出了门，冰冷的雨水打在蓑衣上噼里啪啦的，陈老头这才后知后觉道：“这是雨夹雪啊。”

......

文裕这边进展很快，这土匪盘踞的山并不算高，山顶是一块平地，两侧悬崖，只有一条路可以下去。

路上也有哨点，不过显然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这哨点设置地有些潦草，里面值班的土匪也不够警惕。

三两下地就被他们给放倒了，之后一路畅通。

山顶上这块平地还挺大的，周边用削尖了的木头做了两排围栏，大门是关着的，门口用木架子搭了一个哨点，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的。

只不过那哨点火把没燃，看上去似乎没有人在。

也对，那哨点也没建个避雨的棚子，只有一个台子在，刮风下雨的谁愿意站在那。

文裕上山时穿得不少，因为要出门，陈氏把她自己那件薄袄都给她穿上了，现在这雨夹雪虽然下得不大，但也足够把身上衣裳给润湿。

冻得她两只手都在发抖，但心却是跳得火热。

他们一行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选择从正门走，而是绕到侧边。

程叶抽出剑来几下砍断那木桩，没了尖刺之后进去也就不难了，几人依此翻过围栏进到院子里。

可能因为到了后半夜了，整个土匪窝寂静无声，院墙里面三两处一堆地修建了许多黄泥茅草屋，其中一间稍大一点的，用的是砖瓦建造的。

这下不用柳巧玉说，程叶都知道在哪里。

不过来之前柳巧玉还是跟程叶具体形容了一下土匪头的长相，确保万无一失。

几人就此兵分两路，文裕他们由柳巧玉带路去找被关押的村民。

这边的房子修建地有些杂乱无章，自从方才下雨雪之后月亮也退了下去，风雨中四周都有些看不清楚，要是没有柳巧玉带着倒是很容易迷路。

几人快速在雨夜中穿行，雨雪点子落下来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关押村民的地方在最里面，那是一排低矮的茅草房，每间房子都用木锁锁得严严实实的。

也没有人特意来看着，那群土匪安逸日子过久了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敌人能够打到自己内部来。

到了这里不用文裕说，虎子和王二牛已经上前去开门了，没有钥匙没关系，直接砍烂。

这点动静还没有传出去就消散在了这呼啸的风雨声中。

一打开屋子，里面传来一股闷热的气息，多种味道混合，腥臊臭味尤为显著。

门被打开风灌了进去，几道低语声响起，但听不清楚。

微亮的天光透了进来，文裕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差不多二三十平米大的房子，里面挤了大概十几个人。

这里面基本上都是女人，大多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地披在两旁，有的还没有睡醒，有的抬起头眯着眼睛望了过来，脸颊消瘦，皮肤紧贴着骨头，活像是一个会动的骷髅架子。

这状况就跟那些逃荒路上的流民没什么两样，可是她们只是这附近的村民啊。

没有经历过背井离乡的逃荒，甚至就在自己家乡，只是因为那些土匪就经历了可能比逃荒更为恐怖的事情。

许是身为同性更易感同身受，文裕此刻只觉得一股火在体内往上涌，比在大湾村的那次更让她觉得难以接受，也更为让她愤怒。

她确实没有办法看到无辜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也没有办法容忍眼前这样的情况发生，但这确实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烙印在她身上。

她现在明白了一点系统为什么要选中她了，就是因为自己这一点“圣母”感情么？

可是空余“圣母”心，却无济世能力，所以她从来都是不愿意去见到这种事情，可是如今她却置身在了这样的环境之中。

无论怎么想，她现在至少能够做点什么事情。

文裕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不要出声，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跟我走。”

其中几个尚有力气的女人来不及辨真假，匆匆推醒自己身旁的人，几个一起搀扶着跟着文裕慢慢往外走。

走出这扇门，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雨雪。

安定县的第一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下来，地上一片银白。

这天地间只有雨雪吹落的声音。

这群人没有一个说话的，她们好像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般，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生息。

文裕和王二牛打开的这两间屋子里关的基本上都是女人，虎子那边屋子里关的则是一些小孩和男人。

这些男人应该是陈老头所说的那些跟土匪作对的“刺头”，人不多，大概有十来个人左右。

这几个男人看着也是形销骨立的，不过情况要好得多，被放出来后精神头看着也还不错，有几个甚至要找东西杀到土匪那里去，被王二牛好说歹说地给劝下来了。

从里面出来的孩子不算多，大概只有十几个左右，文裕估计是那群土匪并没有把村里孩子全抓上来，毕竟抓那么多人在山上，每日也要不少口粮。

不知道他们被关了多久，许多人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单衣，冻得直发抖。

有几个小孩甚至连鞋都没有，还是赤着脚走在雪地里，冷得步履蹒跚。

文裕解下穿在外面的衣裳套在一个衣不蔽体的小孩身上，那小孩突然被一股暖意包围，仰着脑袋看着只比她高小半个身子的文裕。

文裕看着这小孩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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