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苗玉和纪文渊的事,如同一道惊雷引爆了整个小区,在一夜之间,成为了所有邻居口中的谈资。
但自打事情败露那天起,卫喜家楼上却自始至终安静不已,没有任何反应。
而卫喜见苗玉每天坦荡地进进出出,上楼下楼,出门散步买菜、给她做补脑汤,一点都没有被人嚼舌根的精神压力,顿时有种荒谬的感觉。
一切都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没有狂风暴雨,连和风细雨都没有丝毫。
各处皆是一片风平浪静。
莫非,纪屿和秦羽珂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
小区物业群确实不是每户都加了的。
或者说,其实秦羽珂和纪文渊早就迅速地偷偷离婚了吗?所以如今才会表现得视若无睹、事不关己吗?
亦或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卫喜想不明白。
但私心里,她是希望纪屿不知道的。
卫喜不想让纪屿发现她妈妈做了不堪的事,破坏了他的家庭。
她也不想纪屿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们。
她的小岛。
宁愿触手难及。
也盼永远完美。
-
整个阳春三月,就在这种微妙气氛中过去。
月底,海市气候显著转暖。
三中下发通知,下周,清明小长假之前,高三应考生全体都要去指定医院参加高考体检。
体检事关志愿填报。
有些专业,或是例如招飞、美院军校等,会有视力和健康状况的硬性要求。
班主任让大家务必重视,不能迟到。
拿到体检单第一时间,卫喜先搜索医院地址。
体检合作医院就在学校附近,是区中心医院,距离她家大约地铁五站远。
回到家。
苗玉得知这件事,温柔地问了一句:“那天要不要陪你一起?”
卫喜:“……是全年级一起的。”
苗玉点头,继续忙手上的事,“这样啊。那你提前一点到,免得找不到路。或者就打车去吧。”
卫喜:“知道了。”
苗玉:“那天体检下午就不上学了吗?”
卫喜:“可以自愿回学校上自习。老师会坐班的。”
苗玉笑了一下,“不强制的话就别去了,我定晚上的车票。我们早点去早点回。”
清明她们要去给卫成忠扫墓。
依照习俗,父母去世,前三年的清明是必须要去上坟的。
卫成忠的墓不在本地。
海城是一线城市,寸土寸金。货车公司和保险赔付的丧葬费有限,买不到什么好的墓地,苗玉便做主将他送回了老家。
幸好坐高铁不算远。
卫喜有清明假,每年都会去。
今年刚好是第三年。
听苗玉这么说,她轻轻“嗯”一声。
顿了顿,卫喜还想趁此机会问问她和纪文渊的情况,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作罢。
如果苗玉再婚,以后还会去给卫成忠扫墓吗?
她不知道。
生活处处都是没有范围、也没有标准答案的数学题,对卫喜这样不够聪明的解题人来说,实在不算轻松。
……
体检那天,虽是清明雨季,天气阴沉沉的,但很给面子地没有下雨。
卫喜提前半个小时抵达医院。
这会儿,体检中心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说话。
三中一届学生不少,按照班级分批次开始检查。
好巧不巧。
卫喜他们班又和竞赛班前后批。
不过这也说不上什么“缘分”,一个时间批次有三个班级,将近一百号人,前后两批就是六个班,排到一起实在太正常。
她莫名其妙的妄想,在无意识中,美化了每一件寻常小事。
就像一场暗恋的真实写照。
从头到尾,都是只属于一个人的行为艺术。
甚至,时至今日,连被美化后的“缘分”,也因为家庭的变故,变成了“孽缘”。
卫喜抽完血,用棉球按着手臂,坐在铁质长椅上休息等待。
刚好,纪屿和他们班几个男生勾肩搭背,一同从走廊尽头往这个方向靠近。
看样子,是要进最前面那个房间,做视力色盲之类的检查。
“……”
眼见着他们越走越近,卫喜立刻站起身,垂下眸,头也不回地朝另一边大步离开。
她尚且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纪屿。
在不清楚纪屿是否知情的情形下。
在旁人看来,卫喜的神情和动作,都称得上落荒而逃。
到电梯口,冷殊源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发生什么了?”
卫喜张了张嘴,“……没什么。”
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冷殊源似笑非笑地往她身后瞥了一眼,没有戳穿她,只是说:“班长让我们先别走。到门口集合一下。”
闻言,卫喜眉头紧蹙,“后面还有事吗?”
车票早早就已经定好。
她还想早些回家,洗个澡、吃点东西再走。
要是这边有什么突发情况,后面赶时间肯定会变得慌慌张张。
冷殊源:“好像还有几张卷子没发吧?估计是哪科老师觉得清明作业没布置够。”
卫喜松了口气,“行。知道了。”
说完,她将棉球扔到旁边的医用垃圾桶,跟着冷殊源一同搭上电梯。
……
集合果真是为了发考卷。
不顾同学们的抱怨连天,约摸二十分钟后,卫喜他们班才真正解散。
卫喜将东西一股脑塞进书包。
再回头看一眼,发现竞赛班已经有人体检完走出来了。
只不过,出来的人不是纪屿。
幸好不是。
她有些眷恋收回视线,抿了抿嘴唇,立马拿起包,径直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班上同学大部分都回学校。
冷殊源跟另一个男生一起打车走。
故而,去地铁站的路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不太熟悉的人。
卫喜无意与人结伴同行,兀自垂着头,缩在最边上。
中心医院附近在修路。
早上她来的时候,时间尚早,施工队还没开工。到这会儿,装载机已经在马路边缘作业,铲斗转来转去,满目都是飞沙走石,空气里充斥灰尘颗粒。
卫喜眉头紧皱,抬起手,默默用衣袖挡住下半张脸,试图阻挡粉尘。
只是,这样一来,可见视野陡然变窄。
注意力也随之从路面上转移。
眨眼功夫,卫喜感觉脚尖被凸出的砖块绊了一下,小腿肌肉突然失去力气,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她愕然瞪大了眼睛,慌乱间,立马伸手去撑。
“咚”地一声响。
听起来沉闷又结实。
卫喜“嘶”了一声,低低倒抽一口冷气。
她上半身虽然没有着地,但整个人却是跪倒了下去,膝盖重重砸在地面上。
此刻,膝盖位置、以及撑地的掌心,都开始隐隐约约钝痛起来。
天气转暖,卫喜只穿了一条春季校裤,是运动裤的材质。这样摔一下,裤子太单薄,几乎没有缓冲作用,里面肯定是擦破了。
“……啧。”
倒霉。
卫喜无声叹气。
倏地,身后响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似乎正一点一点朝她走近。
人行道狭窄,卫喜不想挡路,便也顾不上检查伤势,手忙脚乱地就往旁边挪。
下一秒。
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
再一用力,稳稳当当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卫喜猝不及防,侧头看过去,“……”
是纪屿。
居然又是纪屿。
纪屿没看她的眼睛,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的膝盖,并没有往日常挂脸上的笑容。
“没事吧?”
他语气淡淡的,但手却没松开。
像是怕她摔伤了站不稳,干脆一直握着她的手臂。
意识到这点后,卫喜苍白的脸顿时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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