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阿起赠弓
《阿涂早晚大杀四方（大巫阿涂）》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北号山脚下有个打铁坊。
阿涂下山之时，正巧听到从打铁坊里面传出叮叮当当声音。见阿涂一脸好奇的模样，风林隐便笑着问道：“有兴趣？”
“嗯”。阿涂也笑吟吟地点头。
风林隐：“南川人擅制兵器，连民间的打铁匠的手艺都比别处好些。这间铁铺的掌柜据说是师从铁匠世家公冶长的第五代徒弟，想来手艺也是不错的，不若进去看看？正好你可以挑个防身的兵器。”
阿涂听到可以挑选兵器眼睛都亮了，伸手拉了风林隐便朝里面快步走去。
打铁坊不算大，前面几间屋子打通了，显得略宽敞些。其内放置了几排架子，上面摆放着已经打好的各类刀剑弓戟。
屋子后面是一个大院子，那是工匠和徒弟们打铁的地方。阿涂向院子里面望去，只见打铁的老师傅正不停地敲打着一块通红的铁块，坐在火炉前的小学徒把风箱拉得“霍霍”地响，炉火很旺，把他们的脸盘衬得更加黝黑发亮。
风林隐对着前面正在算账的掌柜问道：“掌柜的，这里可有什么适合女郎的兵器？”
掌柜的这才注意到来了客人。看着眼前衣饰不俗的两人，猜想他们定是出自世家贵族的的郎君和女郎，便伸手指着右侧的一面墙，笑着说道：“贵人看这边，这边都是贵人喜爱的匕首兵器。贵人随便挑，挑好了我给贵人包起来。”
阿涂走过去看了下右侧的墙面，果然上面挂了不少匕首和弓箭，做工很是精美，不少把手上还镶嵌了宝石。
只是细细看过之后，阿涂还是摇了摇头，她回头说道：“掌柜的，还有其他的么？”
掌柜的：“女郎想找什么？匕首还是短弓？”
阿涂：“弓，但是我想找的弓不是仅为狩猎演武所用，我需要的是能杀人的弓。”
此话一出，不仅掌柜的，连风林隐都惊讶地望着阿涂。
世家女郎，也有不少学习骑射的，但是大都是为了能在狩猎时，能一展英姿。只是图个名声，为将来嫁人添姿加彩的。并不会真的把这个当作一项技能，更遑论杀人？这女郎如此貌美，她知道自己在说是什么么？那可是是杀人呐。
阿涂见掌柜的没动作，又重复了一遍，“这里有能杀人的弓么？”
掌柜还在怔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后面拉风箱的小徒听到了，他放下风箱，跑过来问道：“女郎是要杀人的弓吗？我这里有，你稍等片刻。”
说完也不待阿涂回应，便向里面跑去。最里面的房子大约是这些学徒和匠人们的居所。只见小徒很快的跑了过去。
过了会儿，小徒又气喘吁吁得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大大的布袋子。
她把布袋子双手递给了阿涂，说话的语气中带着骄傲，“女郎看看，这个弓可还趁手？”
阿涂打开布袋，从中取出一把长弓。刚接触弓身她便知这是一把好弓。不同于别的贵女郎君常用的檍木所制的弓，这把弓居然是把角弓，而且是用犀牛角制成的弓。犀牛角罕见，即便是学武的世家子弟，用的一般也只是水牛角的角弓。这种犀牛角弓的使用寿命，稳定性，准确性和杀伤力都在绝佳水平。
阿涂看着弓，眼睛亮晶晶地，目光再也没移开。
看到阿涂如此喜爱，风林隐便问掌柜的，“这弓如何卖？”
掌柜的面露迟疑，踟蹰着指着小徒说道：“这弓是阿起的，你问他吧。”
阿涂看着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小徒，忽然愣住了。就在大家疑惑之际，阿涂才开口问道：“你叫阿起？”
小徒点点头，高声答道：“是！”他把沾了灰的脸高高地扬起，似乎他对于自己的名字也很骄傲。
看他的模样，阿涂忽然觉得很有趣，于是笑着问道：“我想买你的弓，可以么？”
阿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正当阿涂和风林隐不解其意之时，他开口解释道：“我可以给你，但是不要钱，我要做交易。”
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要做交易，掌柜的和一旁的老师傅忍不住都笑了，“这小孩......”
阿涂没有笑，也问得一脸认真，“哦，你想做什么交易？”
看他如此认真，旁边的掌柜的也都敛了笑，“这女郎是认真的？”
小徒依旧答得认真：“我想入军营，上阵杀敌，当伍长！如果女郎能让我进入军营，这把弓就送你了。”
阿涂：“可是现在并无战争，你可能没有机会杀敌，而且也不一定能当上伍长。”
小徒一脸的坚定，“我可以等，我相信我一定会有机会！”
阿涂：“为何一定要当伍长？”
小徒忽然不说话了，他原本高高扬起的头低下了，半晌沉默不语。
掌柜的见气氛尴尬，忙从柜台里走出来。他郑重地行了一礼后对着阿涂说道：“贵人请这边说话。”然后便将阿涂二人引到了一处桌前坐下。
待他们坐好后，掌柜的才叹了口气说道：“女郎请勿介怀，阿起这孩子啥都好，就是他爹娘死后，他就有点癔症了。”
阿涂指了指自己的头，压低声音说：“你是说他脑子？”
掌柜点了点头：“嗯”。
阿涂问道：“他爹娘怎么死的。”
“他们不是南川的人。他们原来住在莽州，他爹是个杀猪的，就住在莽州青城山脚下，平时靠给人杀猪为生，偶而也会做点力气活，帮人搬搬东西。好像是五年前吧，有天他娘忽然带着他跑到了我面前，说是他爹死了，还说我们祖上有亲，让我收留他。
我这是卖力气的买卖，养活自己一家老小都吃力，怎么养他们娘俩呢。我就想拒绝，准备拿点钱给他娘让他们去别处谋生。没想到，就在我回屋拿钱的功夫，他娘居然就撞死在我家门口的大树上。临死前，嘱咐我一定帮她养养这孩子。”
阿涂不解，“她为何要自尽？”
“因为这样可以少一个人口粮。一个孩子吃不了多少，掌柜自会收留这个孩子。如果他们娘俩一起，可能两人都活不成。”风林隐的声音中带着悲悯。
经过风林隐的解释，阿涂立刻反应了过来。苗寨的生活也很困苦，虽然有大巫的庇佑和祝祷，他们寨子比别的寨子好一些。但是别的寨子上也是有过类似之事的。灾年时候卖儿鬻女的事并不罕见。她只是没想到，富庶如陵国，居然也会有这等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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