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请神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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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好好的聚会，被闹得不欢而散。
众人都离开了万春堂。
唯独顾瑶留了下来，她跪在了徐氏跟前，声泪俱下诉说着自己的歉意：“母亲，儿媳总在众人面前丢你的脸，让旁人笑话，你罚儿媳吧。”
“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徐氏弯腰扶起顾瑶。
徐氏不但对自己这个大儿媳，没有丝毫责怪，想到她一个正室，事事被尤湘凌压一头，如今有了自己撑腰，才有了几分底气。
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婆母失职，心中反而多了几分怜惜和愧疚。
“往日你在西洲受苦了，云儿糊涂，日后不会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们母子俩。”
顾瑶拉着徐氏的双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脸感激，“多谢母亲！”
走出万春堂那一刻，顾瑶才抹干脸上的泪水，得逞后地狡黠一笑。
梦云斋里。
尤湘凌不敢敷衍了事，旁边有万春堂的嬷嬷守着。
音儿怕事后受尤湘凌迁怒，也陪跪在一旁。
三房尤氏带着女儿方既芊，怒气冲冲走进来。看到自己侄女受罚，如何忍得了，不顾那嬷嬷提醒，当即就要拉尤湘凌起身。
尤湘凌清楚这利害关系，不敢忤逆徐氏，开口解释道：“姑母不行，这是大夫人的意思。你让凌儿跪吧，侄女儿毕竟是大房的人。”
方既芊也出声劝阻，“母亲，表姐说得对，不然她以后与祥哥儿的日子更难。”
母女俩硬等了两个时辰，那嬷嬷才让尤湘凌起来。
只剩下自己人时，音儿才敢哭诉出来，“三夫人，孟兰若那个贱人，今日是故意陷害我们姑娘的，你可得我为我们姑娘做主呀。”
尤氏向来觉得自己在府上无人能敌，她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欺负我们尤家的姑娘，孟氏唯一的靠山便是珩哥儿。”
“孩子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
“大夫人总有老的一天，你怕什么，你身后有我，有芊儿，还有你表弟惟儿。”
“多谢姑母，以后我们母子俩在方家，就只能依仗姑母了。”
尤湘凌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送走尤氏母女俩后，尤湘凌才质问起音儿来。
“你不是说，杜姨娘在大老爷面前能说得上话，为何我看，她在大夫人面前战战兢兢，不见一点胆色。”
音儿擅会察言观色，“姑娘莫急，她越是这样，才会让大夫放心。”
“你看大夫人面容苍老，头发花白。而杜姨娘风韵犹存，容貌上比大夫人强太多，大老爷私下的心定是在杜姨娘那里。”
尤湘凌一面揉捏着自己双膝，一面沉默神思，片刻后说道：“你准备一下，被禁闭满了，给大夫人和杜姨娘各备一份礼，我亲自去道歉。”
“还有给孟大娘子也备一份，也少不了她的。”尤湘凌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眼底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音儿不满道：“姑娘，还要给她送礼，如果不是她……”
尤湘凌冷声道：“住嘴，孟氏自从来到方家，像是变了一个人，让人捉摸不定。一次看不出，多接触几次，总能看清。”
“再则……平常多留意一些，府上二爷的动静。”
音儿胆怯道：“姑娘，只怕……那二爷对人冷冰冰的，西洲回来的路上，对我们也是爱答不理的。”
“凡事都要意外，不试试如何知道。”尤湘凌一脸势在必得。
*
亥时过半，徐氏准备熄灯歇息。
杨嬷嬷迟疑道：“夫人，灯还是留着吧，说不定老爷稍后便过来。”
“过来也把他赶走，他身上沾染了别人的味，就休想再来万春堂，我明日还要沐浴，才能抱我孙儿。”
杨嬷嬷劝不了，只好照办，应了声，“是。”
正欲熄灯时，方怀之迈了进来，他把气撒在杨嬷嬷身上，冷喝道：“是什么是。我身上有何味，让你们这么不待见。”
把杨嬷嬷赶出去厢房后，他垂头丧气坐到床榻边。
徐氏翻身坐起，不悦道：“事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今晚我这里没你的床睡。”
话音方落，便把方怀之往日用过的枕头都扔了出来。
“夫人，你这又是闹哪处，她昨日回来后，我只到她房里坐了坐，看看贤儿和语儿。那也是我的骨肉。”
“今日邀月阁，我去都没去，回来到书房处理公务后，就来你这里了。”
“你去没去，我也难得管。反正你日后别来我万春堂住，我以后有毓儿，珊儿，还有我的珩儿就好了。”
徐氏起身吹了灯，放下床幔自己睡自己的。
方怀之也不离开，哀叹一声：“儿女都这般大了，你就别再闹了。百年后，我也只愿与你合葬。”
“她已经跟我这么多年了，也为我生了一双儿女，为了家宅安宁，还望你多多体谅。”
“我今晚就借你的榻上睡一宿，明日你不愿，我再去书房。”
任凭方怀之啰哩吧嗦半天，徐氏也不回他一句。
很快床上就传来轻柔的呼吸声。
方怀之幽怨道：“自作孽呀，看来明日只能乖乖睡书房。”
灵心阁。
顾瑶白日睡多了，晚上反倒睡不着。
想起昨日徐氏为方既云点的长明灯。
她其实也很想，给自己玥姐姐和孟泽平各点一盏。
就点在方既云旁边，让他也看看，他不疼的妻子，孟泽平拿命去爱她。
要让方既云做鬼都不得安宁。
但又不能让方既毓发现，她玥姐姐已不在人世的事实。
只好作罢。
昨日在灵觉寺，方既毓说的那些半是威胁，半是肯定的说辞。
显然他已知道，自己玥姐姐就是孟兰若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她玥姐姐已经去世的消息。
如果他一旦知道，她玥姐姐不在世，她要背着孟兰若的身份，在方家度过余生时。
她也不敢保证，方既毓会不会抖出，她与珩哥儿的真实身份。
嗟叹一声，自己目前要做的，除了学些功夫防身外，便是祈祷，他能与那什么县主快些大婚。
有了自己的嫡长子，他应当不会再纠缠自己了。
脑中一激灵，两人虽暂时不能大婚，让方既毓的心上人，整日到他眼前来晃一晃。
也能分散一些他的注意力，也是极好的。
次日，顾瑶亲手蒸了鲜花糕，给徐氏送了过来。
正好方既姗也在。
起初，她还担心，母女俩锦衣玉食惯了，不和胃。
哪知，方既姗连着吃了两块，徐氏也用了一块。
顾瑶这才说出缘由，“昨日买糕点时，妾身没给母亲带，心里过意不去，想着母亲不喜欢油烹的。我就试着做蒸糕。”
“不知母亲，吃不吃得惯？”
徐氏饮一口茶水，正准备用第二块，听顾瑶一问，笑道：“这鲜花也是现摘的，又是你亲手做的，咸甜适中，味道正好，怎能吃不惯。”
“回头就让杨嬷嬷按你的方子，也多蒸几锅。”
顾瑶见徐氏喜欢吃，张口说道：“母亲和妹妹喜欢吃，我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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