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又得一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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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热汤的香味儿瞬间飘荡在小屋内，青绿色的葱段与骨油融合在汤里，不经意间诱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程芯眼睛圆溜溜地盯着汤面，不忍住咽了咽口水。
听见阿姐叫客人入座的声音后，小手主动牵着身旁的婶婶，领着她坐到了木凳上。
“这汤闻着真是香啊，芫娘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手艺！”翠娘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程芫听着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笑了笑说道：“婶子谬赞了，我都是胡乱做的，算不上什么手艺的。”
此刻，她在心中呢喃的话是不敢说出来：其实，也不是胡乱做的，自己以前打工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就照着菜谱勉强学了些东西，至于味道好坏，那可能是自己算得上有些做菜天赋在身上。
回过神后，她见林宗义还杵在那儿没动，赶忙招呼着他。
“林大哥，你也快坐下吧。”
眼见着客人都一一坐下了，程芫给几人递了碗筷，顺道介绍起调的那碗油碟蘸料。
“翠婶子、林大哥，这是我调的蘸碟，你们一会儿可以用来蘸萝卜的，吃着更能增些味道。”
翠娘一听，觉得新奇。
“欸？这蘸碟倒是没听说过，芫娘，这是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翠娘指着那装蘸碟的小碗问道。
程芫摇摇头，“不是的，是我碰巧从书上看了，跟着书里做的。”
“果真是读书好，什么都能学到！”翠娘不禁感叹道。
谁也不知身旁的一人，心里忽地有了一丝莫名的波动。
说完，翠娘也不客气了，夹起一块萝卜蘸了蘸后送入口中。
“不错不错！这萝卜蘸了芫娘做的料儿，不知香了多少层味道！好吃好吃！大家都快尝尝芫娘的手艺！”
余下几人纷纷夹起萝卜蘸来尝了尝，吃过之后都夸赞不绝。
程芫见这一番场面有些忍俊不禁，忙招呼道：“大家都别光吃萝卜了，汤里还有很多骨头的，骨头里有骨髓，吸着也极好吃的。”
饱餐一顿后，翠娘着急回家喂牲畜，没多坐会儿便向程芫告别，离开了程家。
林宗义见翠婶子走了，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正要向程芫告别，忽然被她叫住了。
“林大哥，我…我想找你商量些事情。”
两人站在小院里。
程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想听听他怎么说。
话落的一瞬间，只听见他说了声“好”。
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林宗义本就没什么意见，自然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他自己做的吃食本就没有芫娘做的好吃，这提议既能帮她解决吃食的问题，也能让自己伙食变得好些，为什么不答应呢？
正思绪间，门外忽地传来了一阵“咚咚”的叩门声。
闻声，程芫去开了门，见到一个陌生的姑娘站在门前。
“你是……”
那姑娘听见声音望过来时，瞥头的一瞬似看见了熟人，急忙招手唤着。
“宗义哥，你快过来！”
听见有人叫他，林宗义走了过去。
等他来了，程芫左右打量二人，心中十分疑惑。
他们这是认识？
林宗义没想到阿花还能认出他来，以前爹娘还在世的时候，阿花还是一个跟在男孩子们后头撵的小胖妞，如今十几年过去，阿花已经褪去当初孩童的模样，长成了一个大姑娘。
他似乎看出程芫的疑问，随即缓缓开口道：“芫娘，这是阿花。”
阿花？
哦，早上村口那婶子的女儿就叫阿花。
“两位，真是对不住，上午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我这会儿是专程来向你们道歉的，你们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娘她人就那样……”
阿花言辞恳切，有些自责地说道：“这事儿还是多怨我，我娘她近来担心我的婚事，今天肯定是听了那些婶子的串掇，才扯上我和宗义哥的，宗义哥我和是万万不可能的！”
“其实，我娘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站在身前的姑娘面色殷红，女儿家的小心思无不显露出来。
“以后要是我娘在给你们找麻烦，你们就来找我！我给你们做主——”
最后，阿花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跑走了。
声音逐渐远去，程芫不禁感叹道：“阿花倒跟她娘不一样，她是个耿直的姑娘。”
“嗯。”
商量好搭伙吃饭的事后，林宗义回家了一趟，把家里的米扛了一大袋过来。
程芫初看见时，惊掉了下巴。
“林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把你家里的米都搬来了吗？”
林宗义摇摇头，回答了她。
他认真想过了，在芫娘这儿只需要吃中午和晚上两顿，早上那顿就在自己家煮粥就能解决。
“家里留了米的，我早上在家里吃。”
他又似忽的想起什么，知会了一声又匆匆返回了家中。
没过一会儿，林宗义又扛着一袋东西来了。
程芫疑惑着开口道：“林大哥，这回你又拿了什么来？”
“面粉。”
他有些不好意思，缓缓开口问道：“芫娘，你会做饼吗……”
他出门去山里打猎是要带干粮的，而自己做的馕饼虽好保存，但吃着干涩无比，就着水勉强下咽……
他想，若是芫娘会做饼，那定是极好吃的。
程芫听完，点了点头，“我会…会试着做些，林大哥你可对饼有什么要求？”
如果没有形状、样式这些要求，普通的素饼、菜饼或是肉饼，她都是能做的。
林宗义摆摆手，只提了一个要求，那便是要饼做得稍大些。
他知道芫娘心思灵巧，万一将那饼做得精巧别致了，带去打猎也是不够吃的，所以得做大些。
程芫用手比了个饼的大小出来猜测林宗义想要的大小。
“这样的可以吗？”
“再大点儿吗，这样？”
……
到最后，比划出的大小竟然有篱笆外头那颗树的树径那般大。
程芫惊呼，“林大哥！你这可不是饼，是馕！”
林宗义挠挠头，不知道这“饼”和“馕”有什么同。
“那，芫娘你看着大小做便好，你做的…我都吃。”
程芫应下，但也只能看他带了什么食材，没有食材的话，只能做素饼将就着；若是有菜和肉，她便可以做馅儿饼。
林宗义走后，姐妹俩照例睡了午觉。
一觉醒来，程芫重新帮程芯梳了头，得了空的一下午，她顺便考了考程芯的识字量。
九岁的年纪，除去极个别难认的字，大部分都是认识的。
程芫十分欣慰，心想：那程阿爹是个好父亲，思想开明，愿意教两个女儿读书认字，已胜过大多为人父的了。
程芯抬头看向程芫，忽然问出一个问题。
“阿姐，读书当真有用吗？”
程芫低头想了想，回答道：“阿姐不知读书有没有用，阿姐只觉得女子读书，只要不谋他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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