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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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Jus公司是一家小众的纪录片拍摄公司，偶尔也会做一些访谈。

在无数个失眠的深夜，陈溪微经常会打开这家的电台收听最新的访谈节目，从少女心事到e乌战争。

曾经也萌生过，要是能去这里上班该会有多么快乐。

可想法终归只是想法。

陈溪微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读的是正儿八经的工科，不是新媒体。

跨专业，意味着放弃从前自己专业的所有。

这对陈溪微来说，几乎是个不可能的决定。

她没有退路。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明白，都没有投过简历，这家公司的面试究竟是怎么来的？

——总归，也想不到答案。

——总归，也过不了面试。

陈溪微这样想着。

然而，多年来保持什么事情尽早干完的习惯，让这封面试通知多多少少还是给了陈溪微不少紧迫感。

因此，她加快了收拾办公室工位杂物的速度，该丢的丢，保留的保留，拷贝好最后的数据，陈溪微头也不回地在同门艳羡的目光中抱着东西离开。

再痛苦的高三尚且都有一步三回头的怀念。

可对这栋大楼，陈溪微深恶痛绝，恶心到再也不想踏足一步。

答辩结束后，陈溪微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出过宿舍门。

像个山顶洞人一般，蜗居在一方小天地里，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等待着疲惫缓缓从身体里流淌出去，躺下不动的时候，好像还能听见疲乏从身体里流出去的那粘稠流动的声响。

一桩桩，一件件。

该丢的丢，寄走的寄走，渐渐地，宿舍里只剩下几件生活必需品和换洗的衣裤，空空荡荡，轻装上阵，陈溪微莫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到宿舍后，陈溪微打开电脑准备面试时，室友刘敏从身后经过，扫了一眼，问：“你不是找到工作了吗？”

陈溪微笑答：“嗯，不知道哪来的面试，随便面面看。”

“什么公司？”

“一家做纪录片的公司。”

刘敏闻言果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她有些好奇地问：“那面上了你去吗？”

陈溪微沉思了一下，随后说：“大概率不会去。”

实际上她想说，完全不会。

大概率只是一种严谨与保守。

毕业季时期的每一场面试，每一个offer，都好似通往不同的人生。

因此，每一次机会陈溪微几乎都不会拒绝，总要抓在手里，反复咀嚼后，才肯做出决定。

唯恐一步踏错，误终身。往往每一次选择，都会谨小慎微。

费时费力。

终于，经过三天时间的学习和准备，陈溪微圆满完成了两轮面试。

次日早晨，陈溪微收拾好了东西，跟刘敏拖着箱子一起去了集合地点。

去的正是前些天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的隔壁课题组的旅游团。

在准备面试的第一晚，刘敏就趁着陈溪微准备面试怠于思考的时刻，钻了空子，陈溪微脑袋一放空，就想着要不就一起去好了，还省的规划路程。

于是，陈溪微前一晚打包好宿舍剩下的最后一点儿东西，轻装上阵，整装待发。

同课题组的李淑妹也终于赶在ddl前，把论文交给了老师，央求着老师给她出去玩，割地赔款忍辱负重地答应给改论文改到七月中旬，老师竟也答应了。

在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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