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米朵伤势还没全好,苏棠扶着人小心翼翼的从医院出来又打了车,到了京北大学的校门口,社会车辆进不去,只得又小心翼翼的将人慢慢扶下来。
米朵半只手臂虚搭上苏棠的肩膀,两人姿势怪异,蹦蹦跳跳的往寝室走。
半道上却碰到个熟人。
林睿正和女友说说笑笑迎面走来,几人视线猝不及防相对,互相愣了一秒,最后还是苏棠主动打了招呼。
林睿的态度不太自然,似乎在刻意避嫌,简短两句话后就搂着新女友亲密的往外走。
米朵站在原地回头看,他似乎在哄人,低下头在女友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引得对方正娇俏的伸手打他。
她神色有些玩味,偏过头暗自看了眼苏棠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
等到了宿舍里没有外人,她才敢开口八卦。
“那就是林睿的新女友?也不怎么样嘛,还没你好看。”
苏棠不说话,只是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递给她。
米朵接过灌了两口,继续问。
“哎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走得挺近的嘛,一天天的,不是一起出去吃饭就是一起约课看书,戏曲社里有活动都是形影不离的,怎么突然他就有新女友了,我以为你两好事将近了呢!现在的人都这么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吗?”
苏棠咬着唇,沉默几秒。
“你别乱说,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都在一个戏曲社,平时走得近了些,现在人家有新女友了,你以后别再乱来。”
米朵赧然。
以前关系好时几人常一起吃饭,她不免总爱开两人的玩笑,看他们都不在意,以为互相有意,说话也总爱胡来。
“他法学的,也是明年毕业吧,听说他新签了红圈所的实习生,新女友还是系主任的女儿,你知道不?”
苏棠一愣。
“不知道,不了解。”
这话硬邦邦的,米朵敏锐察觉到好友情绪不对,不再继续说,换了话题。
“听说新一届的‘后浪’纪录片招募大赛又要开始报名了,我看了下时间,正好可以和毕设一起准备,并不冲突,你毕设的选题怎么样了,要不趁这次机会,干票大的,这次主办方邀请了舫舟老师,听说奖金比前些年高出几倍,还有隐藏大奖,万一获奖了名气打开,毕业的时候连工作都不用愁了,一举三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报名?”
这倒是件难得的喜事,苏棠心情雀跃起来。
“快把链接发给我!”
她看完报名资料几乎没有犹豫,但摆在面前的又有一个难题,苏棠开始发愁。
“我上次拍片租的相机坏了,赔了些钱,设备的问题暂时没钱解决。”
米朵疑惑。
“姜唯山不是说会给你拨助研费吗?”
苏棠咬牙没说话,她因为二作的事闹了一阵,助研费院上是批了一些下来,可姜唯山最近一推再推,总是和她打太极。
米朵看出她的为难,丝毫没有迟疑。
“我借你!得奖了还我就行!”
她对她,总是那么信任。
苏棠想了想,没有立即推拒,看了看时间,急匆匆准备出门。
“我要去趟戏曲社,下午还有场演出。”
“啊?!你还没退出吗?”
苏棠人已经到了走廊上,冲她回头。
“最后一次!”
*
苏棠算去得晚,她虽然戏份重,但表演次数多了,倒也得心应手,换了戏服后坐在化妆台等人上妆。
她这人爱好并不多,对戏曲的兴趣还来自简素芳,老人年纪大,走过漫长的大半个世纪,对现在兴起的各种电视剧不怎么喜欢,还是偏爱那个年代的东西。
家里的电视台常年都停在戏曲频道,苏棠从小耳渲目染,也是为了博老人开心,潜移默化中倒是真的对这类传统文化爱起来了,考研到这里来,入学被学长学姐一顿忽悠,招架不住热情,就一头热的加入。
她和林睿也是这么认识的。
他总演生,她总演旦,风度翩翩的法律系才子,逐渐也就陷了进去。
林睿比她来得早些,男女主的化妆间是一起的,对方的妆面已经完成一半。
两人并肩而坐,一改常态,并没有什么交流
唱的是大登殿的王宝钏,苦尽甘来和昭阳公主封正宫的戏。
那冠很好看,也很重,苏棠有些喘不过气,不知是因为对戏的人,还是被凤冠压的。
从武家坡开始演,她一路给大家展示王宝钏挖野菜、被调戏,到最后看见有帝王之相的薛平贵,再到薛平贵平步青云。
室内关了灯,台下黑影重重,朦胧一片。
......
“说什么儿夫我照看”
“可怜你受苦一十八年”
......
台上咿咿呀呀的走戏,西皮流水板密集的响。
沈逸清陪着李雪英坐在下面,眼神紧盯着台上。
女人总是以各种姿态出现,给他各种惊喜。
过了许久,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女人站在中央和一排人弯腰谢场。
巴掌似的小脸红粉白面,凤衣水袖,绝代风华。
戏服繁重,走回后台的路上苏棠小心翼翼,身后有一串脚步声追过来。
“苏棠!”
林睿在不远处叫她。
暗红色的幕帘高挂,瀑布似的倾泄下来,狭窄细长的通道里视线昏暗。
对方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有话给你讲,卸完妆一起吃个饭?”怕她拒绝,又说,“就我和你。”
苏棠愣在原地,提着裙边侧身沉默看他,那目光意味深长,隔了好半晌才回话。
“不了,我还有事。”
她转身要走,又被叫住。
“苏棠!我——”
“林睿!”
他欲言又止的话立即被她打断,苏棠的语气透着千里之外的客气和疏离。
“林睿、你不是薛平贵,我也终究当不了王宝钏。”
一语双关的话将男人打在原地。
苏棠回过身越走越远,下一秒走进尽头人声嘈杂的更衣间。
她明白。
明白他的选择,也明白他的虚伪、迂腐和自私势力。
他选了他认为重要的,抛弃了他认为没用的。
她不怪他。
可她终不是王宝钏,她不会有王宝钏的恋爱脑,也做不来苦守寒窑十八年换富贵,更做不到和别人共享一个男友。
那些欲言又止的暧昧,将破未破窗户纸,从此化作过眼云烟。
从未有过一个正式的开始,但两人心知肚明。
她喜欢过他,他也为她心动过,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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