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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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虽说你看到的是未来的事，但在潜龙阵里，所见也未必全实。里边的事很有可能是不同时间点拼接起来的事。小师妹，你在其中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风雁行问她。
常愉悦细想片刻，确实觉得不对劲：“是不对劲。”
“那就没必要担心。”风雁行看向身后的千百道法门，不知是在宽慰常愉悦，还是在宽慰他自己。
常愉悦抬头看他。
风雁行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眉头却紧紧皱起，明明心里就有忧虑。
他在阵中肯定同她一样，看到了点什么。
风雁行垂眼看着地面，面露苦笑。
他在阵中看见了爹娘反目，他一夜之间逃离幽冥族，过上了被追杀而不得已东躲西藏的日子。
直到他被温长舟找到带回苍云山，才结束了每日心惊胆战的日子。
他在阵中听见他娘说，她为了幽冥王背弃苍云山。
他原先以为师尊将他带回苍云山，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可他娘亲是苍云山的弟子，这真的会是巧合吗？
即便他娘亲真的是苍云山的弟子，这并不足以让他如此忧心。
他真正忧心的是，他在阵中看见师尊倒在血泊里，一旁大师兄冷脸执剑，剑上赫然沾满鲜血。
师尊他会死在大师兄手里！
他不由得想起不久前在噬魂镜里看到的未来，他和大师兄走向了对立面。
倘若这两个都是未来的画面，也就是说他会因师尊而与大师兄反目成仇，可是，大师兄为什么要杀师尊？
他眉头紧皱，常愉悦一眼就看出他在故作轻松。
这潜龙阵究竟有什么用？它虽然困住了她们片刻，却不是杀阵，反而能让他们看到未来！
她又看向风雁行皱紧的眉头，忽然想到，他也许会看见未来和风雁行对峙的局面。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免不了会让他们产生猜忌，也许潜龙阵就是为了让风雁行察觉到沈无尽的真面目。
她看向一排排的法门，默然不语。
*
阵中，沈无尽听着女人给他唱着安睡的歌谣，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就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美艳女子和小时候的他之间。
只是，美好的时光太过短暂，悦耳的歌谣瞬间变成凄厉的吼叫，女人美艳温柔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她扑向沈无尽，厉声道：“尽儿！你为什么！为什么忍心杀了我？你为什么这么可怕！”
沈无尽没有拔剑，生生挨了她一掌。
他被打飞撞在墙上，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只是平静地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抬头默不作声盯着她。
“尽儿！你太可怕了！你这么可怕，谁还敢靠近你呢？”女人开始变得扭曲，慢慢变成一道黑雾。
沈无尽站起身来，拔剑指向它。
黑雾变幻成风雁行的模样，一脸惊恐地望向他：“大师兄！我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算计我？你怎么藏得这么深！你太虚伪了！”
一道剑气直接将“风雁行”劈成两瓣。
沈无尽冷笑一声：“就这点小把戏，也想困住我？”
黑雾重新凝聚成女人的样子。
她一脸悲伤，指责道：“尽儿，娘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变得这般残忍？”
沈无尽默然看了她一会，又是一道剑气劈向她。
黑雾哈哈一笑，开始围着他喋喋不休：“沈无尽！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活得很可怜？”
“你爹厌你，你娘也因你而死！不久后，你师弟也会与你为敌！你说说你，这世上还有人会站在你身边吗？”
沈无尽握紧剑，飞速上前，将它劈成无数片：“闭嘴！”
“谁都害怕你、厌恶你、恨不得杀你！你真可怜哪！”
沈无尽的剑又飞了出去，势要将它彻底打散！
黑雾又凝成一片，血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你说，你的小师妹又会怎么看你？”
沈无尽的手下意识一抖，剑瞬间偏离，撞在后面的门上，门四分五裂，外边的天光照进屋内，将他脸上的犹豫照得一清二楚。
黑雾笑了！
“原来你更在乎你的小师妹会怎么看！”他笑得更加放肆，“那让我猜猜，她见了你会不会恐惧呢？啊哈哈哈！”
沈无尽此刻脸上阴云密布，盯着它的目光越发不善。
黑雾仿若未觉，仍是毫无顾忌说道：“我要是你小师妹，会亲自动手杀了你这个……”
它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数道剑气劈成灰烬。
沈无尽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一道道声音。
“大师兄，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我也不想看着你受伤！”
“我喜欢你啊！大师兄！”
……
“谁还敢靠近你啊！”
“你师妹会亲手杀你！”
一口血从沈无尽口中吐出，他心脏开始出现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不会的！谁都会怕他！但常愉悦不会！她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还会靠近他！所以她不会的！
她还说过！说过要他信她！
她不会让他失望！
沈无尽眼里晦暗一片，心里冒出个偏执的想法，谁都可以怕他，唯有常愉悦不可以！
……
常愉悦还在盯着门看，想着沈无尽和微生璃什么时候能出来。
面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隐隐约约的开门声响起后，面前出现一道有些狼狈的身影。
白光散后，常愉悦和风雁行抬头，便看见沈无尽神色阴沉，嘴角溢血，站在不远处。
他盯着常愉悦的目光慢慢变得偏执，他朝她伸出手，说道：“常愉悦！过来！”
常愉悦不由得想起他掐住她脖子那一刻，脖子瞬间隐隐作痛，她愣了片刻，抬脚朝他走去，风雁行却伸手拦住她。
“别过去！他现在不对劲！”
常愉悦看见对面沈无尽的脸色又黑了一点，他目光看向风雁行时，分明又冷了一些！
常愉悦拉住风雁行的手，说道：“没事的！小师兄！”
她说完不顾风雁行的劝阻，小跑着奔向沈无尽。
“大师兄！你怎么了？”她到了沈无尽面前，看着他嘴角的血，不由得问道。
她抬手想要替他擦掉嘴角的血。
沈无尽指尖颤抖，突然用力将她搂入怀中。
常愉悦愣了片刻，伸手去推他。
“我受伤了，借我靠会。”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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