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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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盈又在塔里休息了一天，做足了准备，预备明天一早启程。
只是第二天醒来，打开门时，发现面前还有一扇门，浓郁的深木色，把手闪着被擦得极干净的冷光。
都盈一懵，以为自己眼花了，猛地关上门，闭上眼睛站在原地等了几秒钟，再睁开眼睛，仍然是一扇房门。
都盈：“……”
她赶紧把三元捏起来：“快醒醒，我们好像碰上鬼打墙了！！”
三元在她手心挣扎了两下，最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哦，一扇门。”
都盈仰头看了看天花板，知道指望不上他，只好自己坚强起来。
她尝试推开这扇门，推动了，庆幸没持续几秒钟，她紧接着发现这扇门又出现了，还冒出来整整两扇！
这件事情绝对是不对劲。
都盈首先有了怀疑的对象，她咬牙道：“肯定是梅洛干的！可恶，亏我有那么一两秒钟觉得他是个好人！”
三元提议道：“先试试能不能走出去，实在不行再回来。”
都盈也不想坐以待毙，弄不清现在的情况，索性也不多加思考，闷着头就往前跑，也不知道推开了第几扇门，对方似乎觉得她过得太轻松，面前又出现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阶梯。
好，楼梯是吧，她还能害怕不成。
都盈啪嗒啪嗒地爬到楼梯尽头，推开门，然后再继续爬楼，继续开门。
她本来就不太擅长运动，将整整一年的运动量做完，都盈再也迈不动一步，坐在阶梯上急促地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
“这下真要完蛋了，他要杀我。”
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跑过这么长的距离。
三元不用自己走路，很悠闲地从她的肩膀上跳下来，从楼梯边缘往下面探出头，底下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他语气透着沉思：“不应该的，好感度-50的时候都没杀你，更何况现阶段应当只是烦你而已。我看未必要杀你，大概只是想你在这里打上一辈子白工吧。”
都盈：“……”
更糟糕了有没有？
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她拎着胸前的衣领晃动着透风，好汲取一些清凉，四处看了看，忽然开口：“三元，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像一种小动物？”
“什么？”
“就很像仓鼠啊，给它一个跑轮，它能跑很久很久，但是仍然停留在原地。”都盈语气超级夸张异常沮丧。
三元：“……”
他知道她在内涵他，但是懒得计较。
都盈自暴自弃，扯着嗓子大喊：“有人吗？有没有人？我们好好谈一谈！！”
喊了大半天，连个回声都没有。
都盈放弃了，撩起自己的短袖下摆擦了擦汗，她现在连动手指头都费劲，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忽然可怜兮兮道：“三元，你脑子好使，你想想办法。”
三元语气非常冷漠无情：“呵呵，这会又想到我了。之前你护着你救的宝贝团子的时候有哪一刻是想到我了？反正我也就是个辅助系统，有我没我都一样！”
都盈压根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这件事，此时知道了，也是能屈能伸，柔着嗓音哄他：“有你没你怎么可能一样！你对我特别重要、独一无二、无可替代！我早把小团子托付给巫师照料，它顶多是我人生的过客，你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放在心里了。”
三元转过去看她闪闪发光真诚的目光，吞吞吐吐道：“我确实有个办法。”
都盈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得逞笑容，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太清楚她的小系统的自负属性，她把话讲得真假掺半，对方心底指不定乐开花，全都信了。
这只自恋的小熊，她怎么可能会被他拿捏？
都盈赶紧问：“什么办法？”
“只是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我只是提议而已。”
他又做出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姿态。
“这我知道，我自己做决定，自己为自己负责。”
都盈赶紧顺着他的话，撇开他的责任。
“看见下面没有？”
没有极限的空间内，楼梯悬在半空，唯有来和去这两扇门。楼梯下面，是一眼见不到底、吞没任何声息的深暗，盯久了，便产生一种错觉，底下不知什么时候会伸上来一只手，将人拽下去。
都盈被这高度刺得头皮发麻，吞了吞口水：“下面怎么了？”
“是不是特别高，跳下去肯定会死人。”三元满心坏水，循循善诱，“你想，如果巫师真想杀人，不会费那么大功夫把你困在这里，直接把你扔进森林里都更加快捷省事，是吧？”
都盈有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磕绊道：“啊、啊，什么意思？”
又反驳：“等等，万一他就是心理大变态，喜欢把人玩弄而死呢？？”
“你和他相处过，知道他除了研究魔药，什么都不关心，先折磨再杀人的可能性非常小。不过如果你成了他炼制魔药的原材料，这就另当别论了。我们可以暂且把这种可能排除在外。”三元轻描淡写地分析，“我猜测，他想留下一个免费劳动力，暂时不会伤害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拿我的命去赌？”
都盈又看了一眼这个高度，双腿打起颤。
她明白他的意思，跳下去，逼巫师现身来救她。
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巫师并不是真的想她在这里死掉。
“不赌，那我们保存体力在这里等待。赌，就往下跳试试。”
三元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早饭喝牛奶还是喝橙汁一样平常。
都盈目光呆滞地盯着他，半响才道：“你觉不觉得你想出来的办法都特别可怕，正常人是不会想到拿生命去赌的。”
三元语气不以为然：“每个人行事风格都不一样，你如果不想采纳，就赶紧自己动动脑筋想一想。另外，我是系统，有认证，有编号，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他语气里甚至有一种小骄傲。
都盈不想这么冒险，决定返程。只是当她打开来时那扇门时，门外和门内仿佛镜子的里里外外，一模一样。无论哪个方向，都是向上延伸到阶梯。
都盈呼吸一窒，腿又开始软下来，她现在真的爬不动楼梯。
靠在门边上休息，三元的话反复出现在脑中，有些想法一旦出现，存在感越来越想。都盈本能觉得，靠这么不靠谱的理由，赌上自己的性命，怎么想也太荒谬了。
万一对方根本不搭理她，她岂不是白白地搭上性命，到时候整个世界都得完蛋，都盈焦躁得浑身虚弱。
跳还是不跳，这是一个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都盈觉得在黑暗中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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