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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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不早，众人也不再闲逛，一路到了相府附近，便要在这里分开了——七八个人目标太大，就这么一拥而上，肯定会被发现。

胡不萦正在抓紧时间吃剩下的小吃，楚留香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才说，“今日就由我来给各位打个前哨吧，你们等里头有响动了，再伺机行事。”

与其他人相比，盗帅在这方面显然更有所长，他这样说，倒也没人有异议。

就连司空摘星也只是撇了撇嘴，像是想要不屑，但又不得不服。

论起盗窃的手艺，他自认为不输对方，但是谁都不能否认，同样是声东击西、故布疑阵，楚留香的做法却总是更华丽、更浪漫、更出人意表，也更为人所津津乐道。

所以司空摘星是“偷王”，人家却是“香帅”。

胡不萦找了一棵树猫着，迅速地吃完了最后的零食，然后又将身上的装备和外观穿脱了一下，以免留下什么味道——游戏里玩家是没有清洁度的，但是服装、配饰乃至武器都是有的。

这些都办完了，天色也渐渐暗下来，相府里开始出现了吵嚷声，似乎是在喊抓贼。

应该是楚留香的布置生效了。

胡不萦正要行动，一低头忽然发现自己还是一身白衣，在夜里太醒目了。她连忙翻找背包，换上了一套暗紫色的夜行衣，然后才悄无声息地摸进了相府。

等她到望月楼，发现人都已到齐了。跟胡不萦一样，大家都换了夜行衣，几乎完全隐没在黑暗里——当然这对玩家来说没什么意义，夜间模式光效会变，但并不会影响视野。

“时间紧急，现在就开始？”她问。

包括胡不萦本人在内，他们这次来了八人，而望月楼也正好是一座八角楼，的确是非常适合这场比试。

十来丈的高度，换算下来有三十多米了，再高明的轻功也不可能一掠而上，中途必定要借力的。这方面，望月楼的难度的确比宫墙稍逊一些，因为它不像宫墙直上直下，能借力的地方更多。

不过他们这回比的本来也不是单次提纵的高度，而是用最少的时间抵达楼顶。

胡不萦有系统可以看时间，便主动包揽了裁判的位置。

不过她没有提前飞到楼顶上去，而是留在下面吹哨——家人们谁懂啊，小时候曾经刻苦练习，甚至还一度被亲爹亲娘认为是学坏了，进而遭受了一场男女混合双打的口哨，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都准备好了吗？”暗夜里，胡不萦绕着楼转了一圈，确定所有人都已就位，便喊道，“三、二、一，哔哔——”

哨声一响，八道身影立刻从八个方向疾掠，兔起鹘落之间，已经登上了第一层楼。

胡不萦身兼裁判之职，此时自然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欣赏着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几位高手的轻功，只觉得无论步法还是姿态，都很赏心悦目。

这让她忽然觉得，二周目的地图和人物关系被继承过来，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要不然，哪里有机会能看到这样精彩的名场面？

……

古代的建筑材料，承重力当然远远比不上钢筋混凝土，能建起这么高的楼，全靠设计方面的巧思，楼体结构整体呈圆锥形，从下到上层层收缩，最后只剩一个尖顶。

所以虽然在楼下的时候，大家每人一条赛道，彼此互不干扰，但越往上间隔越小，空间不足以容纳那么多人，选手们自然也难免发生一些碰撞。

胡不萦没什么胜负欲，索性停在一个最适合观战的位置，看得目不转睛。

这才是本次比试最精彩的部分！

最先动手的居然不是司空摘星这猴精，而是眼看就要落后的姬冰雁和胡铁花。两人倒是默契，只对视了一眼，就齐齐向着陆小凤出手。

道理也很简单，今天的比试，说到底是司空摘星挑战楚留香，其他人都是陪跑，争胜的心也远不如这二位。

但是只要细细研究选手阵容就会发现，其实现在已经隐约分成了两个梯队。第二梯队是他们两个和花满楼，第一梯队是剩下四个人：楚留香，李寻欢，陆小凤，司空摘星。

胡、姬二人并不知道陆小凤是个损友，担心万一到了上面，陆小凤跟司空摘星一起夹攻，楚留香就会落入下风。

不如他们两个先趁现在出手，帮忙拖住陆小凤。

想法很好，但两人出了招，才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正是花满楼。

就是怕花满楼听见，两人并未用语言交流，谁知这瞎子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居然立刻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并且出手阻挡。

花满楼一对二当然打不过他们，但是这一耽搁，三人已彻底跟前面的第一梯队拉开了距离。

不过胡铁花和姬冰雁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上面的四个人谁也不肯相让，战况十分胶着。

其实李寻欢和陆小凤也知道，这时候应该让另外两人去比试，毕竟他们也不用争什么轻功第一，可是——

可是明知道胡不萦现在正看着他们，不管比的是什么，谁愿意承认自己比其他人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目的他们倒是都达成了。

因为四个人你扯我的腿，我抓他的胳膊，纵是绝世高手、纵有绝世奇功，也都施展不出来，只能像市井互殴那样，用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手段，最后狼狈地滚作一团，谁都没能“第一个”抵达楼顶。

胡不萦看够了热闹，眼看前院的喧闹声已经渐渐小了下去，估摸着所剩的时间不多，她才心满意足地飞身上前，扯开了扭打中的四人，义正言辞道，“今晚比的是轻功，不是拳脚！”

四人被她一叱，面上都有些火辣辣的，幸而是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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