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陷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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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溪考研成绩出来的那天，沈应淮正通宵了一整个晚上。

她的喜悦溢于言表，是个超出她意料外的好成绩，同时她和平台签约，正式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份事业。

檀溪发朋友圈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好消息。

当她成功追逐到了自己的梦想，才意识到当时的坚持确实有用，要多谢沈应淮当时给她的指点，不然她不会这么坚定的选择继续求学。

她在微信里发了无数个“超级”，超级开心超级兴奋超级幸福，总之就是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达到了一个顶峰。

沈应淮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他看着聊天框里她不断发过来的消息，他盯着，忍不住笑了一声。

沈应淮：【檀溪，你现在是不是嚣张的有点过分。】

檀溪：【这不是嚣张！这是激动！】

檀溪纠正他的用词，并且继续表达她的激动之情，沈应淮也不打断她，等她终于能平复一点，他这才回消息过去。

沈应淮：【我晚上六点前能回。】

檀溪：【没关系啊，你不回来我可以自己去逛街。】

她现在购物欲到达一个巅峰，果然任何人心情好的时候会喜欢用花钱这件事来犒劳自己，现在的檀溪也不例外，她想花钱，想花特别特别多的钱。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沈应淮说的，花钱是一件令人感到开心的事。

确实是的。

不开心的时候花钱能开心一点，开心的时候花钱，会更加开心。

沈应淮：【我昨晚一整晚没睡。】

他这话像是在和檀溪低头示弱，也可能是在试图唤起她的同理心，檀溪很快回复过来，她说：【那今天晚上你抱我睡！】

沈应淮：【那当然是。】

顿了下，他向她确认。

沈应淮：【那你能接下来两天都不出门？】

檀溪最近确实没什么事，不过和平台那边的签约流程大概需要她跟进，其余没什么了，她可以再适当放松的休息一段时间，并且争取在这段时间里，把她的驾照拿到手。

檀溪甚至都想好了等她有了驾照后要做什么。

视线回到屏幕上的字，她还没反应过来沈应淮的意思，打在对话框里的一行字正要发出去，她手停住。

檀溪觉得她一下子就长脑子了。

并且是带点颜色的思想。

檀溪停在屏幕半晌。

她还没回复，沈应淮又问：【要不要？】

明明就是简单三个字……那么暧昧。

檀溪想到沈应淮精致的脸，想到他低头要吻她时情绪浮动的眼睛，他微凉柔软的唇，她几乎是红着脸埋进被子里。

沈应淮：【除了吃饭睡觉，48个小时其实也没剩下多少。】

他的意思是，剩下的时间都用来——

剩下的时间。

沈应淮不是个注重那方面的人，但他完全享受和檀溪在一起时的一切，他最喜欢的是结束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她安静的入睡，岁月静好的模样，那一刻他有一种感觉，他感觉他的世界都在他的怀里了。

缘分这种事情一直很奇妙，它就是上天注定的。

到下午六点，檀溪特地跑到门口去等沈应淮，没等到人，反而手机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他说有事，要去外婆那里一趟。

他对她说抱歉，没办法陪她一起庆祝了。

沈应淮一直是个守时也尊重履行承诺的人，他说了六点前回来，又突然有变，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檀溪没有多问，她很懂沈应淮也很相信他，于是她应了一声“好”，然后说她知道了。

最后只嘱咐他注意安全。

檀溪心里也有隐隐不安。

去年这时候，沈应淮带她去见外婆，檀溪那时就看到，外婆身体不好，脑子清醒一阵糊涂一阵，但她和沈应淮很亲。

不管她的记忆停留在什么时候，她都亲切的喊他“小淮”，也都永远只记得小淮。

对于沈应淮来说，外婆是他唯一的亲人。

檀溪无法用恶意去揣测老人家发生了什么，她只能把这样的不安藏在心里，同时默默的祈祷，一切都平安。

一周后檀溪才接到沈应淮的电话。

他那边很安静，电话打过来后，十几秒他才开口，他问檀溪：“准备睡了吗？”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按檀溪的作息时间，她早该睡着了。

檀溪回答：“还没有。”

“为什么还不睡？”沈应淮声音很低，停了下他又问：“能听到我说话？”

檀溪隔着屏幕点头，确认道：“可以的。”

他那边又没了声音。

檀溪一直把听筒紧贴着耳朵，生怕错过一点声音，她竖起耳朵仔细着每一点的动静，如果不是来不及，她现在想去拿助听器戴上。

“沈应淮，你睡不着吗？”檀溪试探着问。

他轻“嗯”了一声。

隔着手机屏幕，檀溪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流淌着低沉气息，那是她在沈应淮身上从未感受过的，他一直把自己情绪控制的那么好，这是他天生的本事。

他或许只是想听一听她的呼吸声。

檀溪于是安静的，没有说话。

檀溪不知道她晚上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她只知道她撑了很久，高度的精神集中让她意识支撑不住的快速涣散，以至于她半躺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早上醒来时，看到手机记录，通话时长有三个多小时。

也就是到凌晨三点多。

檀溪再点开微信，微信里没有半句消息。

她肯定担心。

一整天檀溪都心不在焉，她没有发消息去打扰沈应淮，只是隐约觉得，她似乎都能够感知到他的情绪，她慌张不安的心跳在提醒她，沈应淮此时，也并不是那么平静。

檀溪在这样的担忧中过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她站在阳台上往下看，院子里的花已经开始冒芽生长，又是一个即将到来的春天，又是她生长新的一年。

檀溪拿出手机，盯着聊天记录看了很久，她回想起昨天晚上他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她果断买了一张车票。

檀溪还记得沈应淮外婆的住址。

在临市城郊的疗养区，檀溪上次去的时候看到过路标，她不经意就记住了。

很好找的地方。

大门紧闭，从门口能看到园子里的花已经落败，檀溪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外婆对这些花悉心照养，那时它们开得很好，一副欣欣向荣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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