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造谣
“你在干什么?”
时绮又问了一次。
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时绮忍不住想摘下眼罩。
刚抬起手,便听见略显沉闷、透出丝丝餍足的声音:“……别摘。”
时绮的耳朵仿佛被烫了一下,手也停在半空。
那两个字像小勾子似的,放在水里的脚趾不由自主蜷缩。时绮如商随所言一动不动。
总感觉商随有点儿奇怪……
又过了许久,在时绮都快失去耐心时,听见有人走到他身边:“好了,起来吧。”
对方蹲下来,轻轻替他摘掉眼罩。
商随重新换了一件睡袍,应该是他自己的衣服,暗蓝色的丝质面料衬得Alpha肤色冷白。取眼罩时两人距离极近,时绮注意他眼下带着轻微的晕红,左眼眼尾有一颗淡褐色的小痣。
商随居然有泪痣,以前都没发现。
时绮看得入迷,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伸手摸一摸。
反应过来,他在心里啧了一声。
是因为信息素吧?匹配度太高容易受影响,稍不注意就会想和商随亲近。
“冷不冷?”说话的同时,商随扯过旁边的浴巾。
浴池是恒温的,不然在里面泡这么久,时绮估计自己都得感冒。
他摇摇头,从池子里站了起来。
衬衫湿透的下摆紧贴雪白的大腿。商随又一次瞥见那颗胭脂痣,脑海中不禁闪过一幕幕令人心猿意马的画面。
快弄完的时候,他看见时绮张了一下嘴,像是想吞东西。
和他相比,时绮从头到脚都要小几个号,张嘴时舌尖也小小的。
嗓子眼应该也很小,很容易灌满。
……
商随不动声色掰了一下手指,逼迫自己刹车。
面对时绮无知无觉的脸,再想下去,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
他用浴巾将时绮湿淋淋的身体裹住,后者站在原地没动,对被服务适应良好。
“床上有干净的衣服,你去换吧,换好了叫我。”
时绮应了一声,没觉得商随这样细心有什么不对。
家里人都很宠着他,他对被人照顾习以为常。
离开之前,时绮注意到淋浴间门口有一条浴巾,看着是胡乱丢下去的,仿佛为掩盖什么。
商随是怕走路滑倒,所以扔了一条浴巾吗?
总感觉那边好香……
时绮摇摇脑袋,把这个没头没尾的想法丢出去。
床上放着一套休闲的卫衣套装。裤管又大又长,需要挽起来,腰也不合适,不过使劲拉一拉腰上的抽绳还是能穿。
但这套卫衣是粉色的水洗牛仔材质,上面还有喷涂的荧光花纹。
时绮沉默三秒,选择接受。
算了。
他刚才能从商随的行李箱里找出一件黑衬衫,已经耗尽寻宝的运气。
时绮脱掉几乎湿透的衬衫,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脏衣服和这件湿衬衫一同抱起来,准备带回去洗干净。
“我好了。”他对阳台的方向说。
商随一进来就看见他抱着一大堆衣服,如同松鼠抱松果。
“你笑什么?”时绮问。
“没什么。”商随笑眯眯地回答。
“……”好想打他。
时绮的房间在上面一层楼,商随把他送了回去。临走前,商随看他脸上的潮红已经退去,想来发情期的影响正逐渐消散。
“如果晚上有什么不舒服,给我发消息。”
“好,谢谢你帮我。”时绮犹豫片刻,望向他的眼睛,“晚安。”
商随脸上带着笑,回应道:“晚安,小绮。”
关上门以后,时绮把衣服往沙发一丢,蹬掉拖鞋倒在床上。
他渐渐清醒过来,不再像先前一样晕晕乎乎,一想到自己跟商随做了什么,时绮脸上烧得厉害。不由自主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那一块。
注入信息素时的快感麻痹了疼痛,那里被咬破了血,留下两个暗红色的小点,摸起来是一个相当对称的咬痕。
时绮划开手机,从联系人里找到商随。
17:[谢谢你的衣服,我洗干净再还你。]
商随大概正在下楼,回得很快。
Ss:[你给我洗衣服?真的?]
只是洗个衣服,那还能有假吗?
17:[酒店有洗衣房。]
时绮下床仔细看了看,商随的衬衫带着暗纹,他身上这件卫衣还有磨边,都不像可以机洗的材质。
17:[你的衣服能机洗吗?不能我带回去干洗。]
Ss:[丢洗衣机吧,记得亲手丢哦^^]
17:[哦,那好。]
问完时绮想到什么,顺便把上一次舞蹈比赛商随借给他的项链翻出来,拍了一张照片。
他拍了拍姜宥宁。时间接近凌晨,正是她精神抖擞的时候,那边也很快拍了拍他。
时绮把项链的照片发过去。
17:[姐姐,你认识这个吗,大概多少钱?]
姜宥宁:[我有个类似的款,二十万吧。]
姜宥宁:[这是谁的项链?你男朋友?]
时绮呆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商随家庭条件不太好,才去绘涧工作。但接触了一段时间,无论是从商随送他的回礼、还是日常作风来看,都跟家庭条件不好不沾边。
他之前还看见商随从一辆迈巴赫上下来,似乎是司机在接送他。
时绮当时没多想,这会儿却感觉有些落差。
有种一直投喂的流浪猫,突然发现它自己就能掉金粉的……惊讶?
转念一想,商随从没说过自己没钱。不管家庭条件好不好,商随还是商随。
确定了这点,时绮觉得他去绘涧打工也没什么,说不定是临时做个兼职寻找灵感呢?艺术家有点奇奇怪怪的癖好很正常吧。
时绮就这么说服了自己。姜宥宁见他一直没回复,又问:[你俩最近怎么样?]
时绮想了想,跑到浴室对着镜子,拍了一下自己脖颈上的咬痕。
17:[刚做了个临时标记。]
姜宥宁给他发了一长串问号,而后道:[对不起宝宝,我要去通风报信了。]
不等时绮谴责她,姜宥宁风急火燎:[报!小安爸爸听完晕了过去。]
姜宥宁:[现在又醒了,正在掐人中。]
姜宥宁:[他问你们戴套没,不行了,他在我旁边叫得好厉害。]
不等时绮回复,时安的视频电话砸了过来。
姜宥宁和时安两张脸凑在一个屏幕里,背后还有西装革履、看起来才回家没多久的姜礼,嘴里念叨着“小绮已经长大了,你们不要什么都问,给人家留一点隐私”。可惜没人理他。
时安:“戴了吗?!你们才认识多久,他怎么能把你拐上床——”
时绮:“就咬了一下。”
时安似乎理解错意思,声音猛地变调:“咬了一下?!他…他居然让你帮他……!”
对比大惊小怪的时安,姜宥宁要淡定得多:“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都什么年代了。而且您不是一直想小绮找对象吗?”
时安:“那能一样吗?他俩认识才一个月就敢做标记,下个月是不是要瞒着我们把证扯了啊?”
时绮关键时刻不忘强调剧本:“是重逢,以前就认识。”
他说完疑惑地问:“而且你们在说什么啊,就是用嘴咬了一下脖子,临时标记。”
教科书上的临时标记不就是咬脖子吗?
这回大惊小怪的成了姜宥宁:“你是说你们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他最后只咬了一下你的脖子?”
时绮:“嗯。”
姜宥宁和时安对视一眼,时安欲言又止,姜宥宁直言不讳:“你男朋友是不是性无能?哪有成年人确认关系后临时标记就只咬脖子的?”
“我绝对不会这样。”她说完回头看向姜礼,寻求认同,“您说是吧老爸?我们Alpha哪有这样的!”
姜礼实在挤不进屏幕,只能在后面说话,温文尔雅的声音透出一丝不赞同:“小绮,这个……你男朋友会不会有一些隐私方面的问题?”
时绮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没有!”
时安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我被顶到了。”
时绮为了维护商随的清誉,强调道:“他很大!特别大!还很健康!”
“………………”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时绮脸一红,火速挂掉电话:“拜拜!睡了!晚安!”
心脏怦怦直跳,半晌过后,脸上还没退烧。
时绮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靠,这都什么事。
-
或许是睡前这通电话太过惊人,时绮当晚辗转反侧,迟迟没能入眠。
一直到起床吃过早餐,准备坐缆车去山顶滑雪,时绮都还在犯困。
上山时他跟林言坐在一个吊箱里,脚下是银装素裹的雪地。林言看着他后颈深深的咬痕,不免关心道:“你们昨晚怎么样?”
时绮常年作息颠倒,却不长黑眼圈、也不浮肿,一般情况下都看不出他熬了夜。
但他现在浑身散发颓靡的气质,眼神迷离,时不时就在打哈欠。
能把时绮累成这样,那得多激烈啊?
半梦半醒间,时绮害怕昨晚的场面再次降临,强调道:“商随没问题,很健康。”
林言一听,更是心惊胆战:“那……你被他灌成泡芙了?”
“……”什么玩意儿?
下一秒时绮如梦初醒,耳根一热,告诉他商随只帮忙做了个临时标记。
本以为林言会夸赞商随靠谱,想不到对方听完一反常态沉默。
昨晚商随表现得那么炸裂,林言一度以为时绮会被艹死在床上,最后居然只做了个临时标记。
林言忍不住嘀咕:“这都不上,他不会心理变态吧。”
“什么?”时绮没听清楚。
缆车到达目的地,两人匆匆下来。
他们后一间吊箱里坐的是商随和秦书赫,林言见他俩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又觉得不至于。
哪有长这么好看的变态。
他知道一些Alpha义工会帮忙做单纯的临时标记,还有部分Omega不愿使用抑制剂、专门花钱找Alpha渡过难关。不管怎么说,这类情况不算特例。
商随应该只是人很好,跟时绮关系近。
想到这里,林言感慨:“他对你的这份恩情,如同再造。”
“我知道。”时绮下定决心,“必要的时候,我会替他挡子弹的。”
“……那应该也不会有如此战火纷飞的时候。”
时绮注意到商随今天将头发扎了起来,在脑后绑了一个小揪揪。
这个新发型令他面部轮廓更清晰,细碎的刘海衬得眉骨与下颌线都格外锋利,时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对。
这么扎起头发,商随脖子后面的牙印不就露出来了?
时绮看见他后颈处与自己相差不大的咬痕,仿佛两人昨晚乱搞的罪证,一时间十分心虚。
如果有人问起,商随应该会说是虫咬的吧。
毕竟一个Alpha被Omega咬腺体,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秦书赫突然注意到什么:“哥你脖子上……”
商随假装不经意:“小绮咬的。”
时绮原本还有点迷糊,闻言扭过头:“?”
秦书赫补完后半句:“——这项链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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