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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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上)》」
英国利物浦。
晚上7:23。
游轮诺亚号的首个停靠地是英国城市利物浦。
如果诺亚号没有火灾发生的话,现在所有下船的乘客会显得更从容不迫。然而,现在就因为诺亚号发生火灾,乘客们都被迫下船。他们原本到第一站利物浦游玩的心思也跟着消散了一大半。然而,大多数人在漫长的火灾隐患检查中逐渐失去耐心,最后还是选择慢慢地融入丰富而充满活力的利物浦夜生活中。
算是勉强有个好的结局。
而我坐在靠近游轮附近的巧克力店里。从这里可以近距离地观察游轮上船员的活动。对面坐着赫德森太太,她正捧着一杯热茶,与我一同欣赏着海湾的夜景。而夏洛克和华生两个人跟着利物浦警察去做笔录。
他们离开的这个过程已经持续了快两个多小时。
“真的可怕呀,原来玛伦·弗林还做了这种事。她年纪还没有过25岁吧?“赫德森太太在旁边唏嘘,“一定是被那个占卜师蛊惑了。”
如果由华生先生来叙述这个故事,定然会充满戏剧性和波澜壮阔。可如果由我来叙述,恐怕更趋向于平实的流水账。
今天下午,我按照夏洛克的要求前往展厅,参与占卜师瓦伦丁·巴特勒的挑战。
事实上,我有跟夏洛克一起去查看过保存在冰柜里的尸体。
这具尸体已经死去一个多月,面容苍白,眼神空洞,令人不寒而栗。更引人注目的是,从皮肤上发黑的痕迹可以明显看出,这个案子与毒杀密切相关。然而,最让人不解的是其背部,那里有一块异常奇特的印痕,仿佛是古老的图腾或神秘的护身符,深刻地刻在皮肤上,似乎蕴藏着无法想象的故事,而这些痕迹却出现在尸体已经僵硬的情况下,为整个案件增添了更多谜团。
和我一起去看尸体情况的夏洛克却露出从容的表情,也说明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我只要继续按照他的计划走即可。
于是我直接去了展厅。
我们原本的目标是要博取玛伦·弗林的信任,因此就需要打压瓦伦丁·巴特勒。然而在展厅过程中,占卜师瓦伦丁·巴特勒被我用言语刺激后,铤而走险,干脆放火烧整艘船,想毁尸灭迹,销毁证据。这过程就不需要赘述。
因为这一点坐实了他也有犯罪嫌疑,就可以了。
他和玛伦·弗林放火烧了船舱后,便打算自己做救生艇离开。可惜的是,他们的行动被早就控制整个游轮物资的夏洛克盯着,最后想跳水逃也没有成功。
两人只能束手就擒。
案子就此告一段落。
我对整个故事的真相并不太感兴趣,此刻只是漫不经心地消磨着夜晚,期待下一次漫画更新。
因为,我还有些事情要确认。
说实话,我现在感觉自己仿佛在漫画论坛上偷窥了别人内心深处的秘密一样。
我打算回应赫德森太太的话,另一边卢西安和弗里达两个人突然坐到了我的桌子旁,举止自然到像是我们已经是非常熟悉的老朋友。我忍不住感到吃惊,心中升起了一些疑虑。
他们难道没有其他朋友可以一起相处吗?
不过,我看到卢西安手上还端着一大盘子用来吃热巧克力锅的点心之后,就默认他们可以坐在我们旁边了。
卢西安先麻利地把用蜡烛加热的热巧克力陶瓷锅放在我们四人中间,再以此摆上新鲜的水果,像是覆盆子和黑莓,还有进口的猕猴桃、香蕉和草莓。除此之外,还有榛子巧克力蛋糕块,棉花糖,软糖,还有一种脆脆的西班牙小油条(churros)。
我还没有说话,卢西安就拿给我一根可以插着吃的签子,其他人也已经开始品尝这个冬季飘雪时的温暖甜点。
“你们不知道,玛伦·弗林自己还经营着演艺工作室,也一直在招人,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她招人的目的是为了找人假扮成塔伯富商。不只是这一次,从一个月前开始,她已经找了四个假丈夫,把塔伯先生的钱分次转移到她的名下。”
卢西安说得绘声绘色,“我们一开始以为这对老夫少妻分居是感情破裂不和,但其实是玛伦·弗林结婚后单方面不愿意履行妻子的义务,塔伯先生还是愿意让着她的,再加上工作忙,就任由自己的小妻子到处旅游。玛伦·弗林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瓦伦丁·巴特勒的,也受到了对方的蛊惑……”
他这话一落,我自己也跟着疑惑起来了。
这玛伦·弗林为什么不去找更年轻俊秀的模特,要找那个体态开始发福的占卜师?
难道这就是真爱吗?
对面的赫德森太太先开口惋惜道:“她怎么这么想不开?“
言语里面对那个占卜师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弗里达也无法理解,可是她没有否决得那么彻底:“对于有些人来说,那个巴特勒还是有些魅力的吧?“
赫德森太太感慨一声,“大千世界,真的无奇不
有。“
卢西安还没有说完,被两位女士的话逗得忍不住笑,“不是这样的。其实,巴特勒有经营一项灰色业务。“
他顿一顿,环视周围一圈,神秘十足地说道:“诅咒。“
“在客人找上巴特勒的门之后,要提供诅咒对象的基本个人资料,然后交由巴特勒做法。一般一个月的时候就可以得到回应。据说是,百求百应,非常灵验。这也慢慢地扩大了巴特勒的业务范围。而玛伦·弗林就是巴特勒的客户之一。“
“也就是说,玛伦·弗林找到巴特勒诅咒她的丈夫。丈夫顺利死亡之后,玛伦·弗林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继承想要的大部分的遗产,便找人开始扮演自己的丈夫,到律师面前签署转移资产的文件?”赫德森太太本人看起来也很喜欢聊这些八卦,双眼也跟着放光,“她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不就是谋财害命吗?”
我见他们都没有管我,就开始研究细长的像是饼干棒的西班牙小油条。
这种也叫吉事果,跟华夏的油条差别很大。
不过,蘸着香浓的巧克力酱,默默在角落里面嚼着的时候,我还是能感觉到别有一番风味。那外面脆得像饼干一样,但是内里是比较软的。不过,有一两条炸得过火了,里面也是硬邦邦的,对腮帮子不友好。
“他那个诅咒业务绝对是雇**人了。”卢西安说道,“这下一个案子带出整一个灰色产业。那些信服他的人,大部分都是怕被他诅咒了,现在证明是假的之后,恐怕一个个都会来踩他。”
我就在听他们讲故事,弗里达看我一直在吃干的东西,把多汁的水果也往我的方向推了推。
我颔首表示谢过,慢慢吃水果。
这个案子放在侦探剧里面,确实能来个四十五分钟一个回合,大概从夏洛克试探出有瓦伦丁·巴特勒的存在,就基本上整个故事就能收一个尾。
我想,当时我和玛伦聊天的时候,她不经意间喊“瓦伦丁”这个名字,其实不仅仅让我注意到了两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夏洛克也注意到了。
这里面的局势也明了不少。
偏偏这里面夹着夏洛克和莫里亚蒂教授。
这个案子显然已经变得错综复杂,充满了各种不同的动机和利益交织。在夏洛克和莫里亚蒂教授之间的博弈中,案件不再仅仅是一个独立的谜题,而是成为了他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在这个过程中,其实莫里亚蒂有个破局的点——引诱对方二次犯罪即可。
夏洛克是让已有的案子压在公众视线下,逼莫里亚蒂教授翻出来时,趁机抓住犯罪卿的蛛丝马迹。可是,其实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凶手主动进行第二次犯罪。那么,任何人都可以重新针对这个新案子,进行调查,这样也可以带出旧案。
刚好这时候,玛伦·弗林已知她知道尸体在这艘船上,却不知道该怎么找,为了最好地保护自己,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放火烧了整条船。
在船难中,火灾也是引起重大事故的原因之一。只需要一个船舱起火,根据船楼封闭性和气密性的特性,火灾可以根据情势迅速席卷整艘船,威胁整艘船和船员。
也就是说,对于莫里亚蒂教授来说,最好的破局方式就是让玛伦·弗林纵火,以纵火案把她抓捕。
他这么做可以至少保护自己的身份一轮。
然而这样的隐患是,一旦莫里亚蒂教授这么做,直接将这情况推为类似电车难题的伦理道德难题。无论莫里亚蒂教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犯罪卿以后的行动模式就是可被夏洛克预测的。
二是他要想完全撇清自己的关系,他就不能担保整艘船的安全情况。
简单来说,这样做只会推着莫里亚蒂教授往背离人性,纯理性利益的方向不断走。
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是不想这种局面出现的。
这并不是为了保护莫里亚蒂教授的身份。
事实上,这个身份或早或迟都会被发现的。就算现在被发现又能如何?
我单从结果上来讨论这个问题的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莫里亚蒂教授他们并不会这么想,他们一定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这是我无法对莫里亚蒂教授讨论的。
所以,我对这件事持有的观点是——
第一,不要试探人性。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我相信大家一开始都想做好人,那么就不要逼他们迫不得已。我不想,莫里亚蒂教授现在过早成为人间失格的“艺术性人物”。
第二,不要伤及无辜。来船上的乘客没有谁是想要来遭受苦难的。他们何必成为夏洛克和莫里亚蒂教授手下博弈的“牺牲者”。
总的,我更倾向于保护无辜的人,而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莫里亚蒂教授的身份。虽然莫里亚蒂教授的身份迟早会被揭示,但现在的关键是如何处理这个局面。我希望不要再有更多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但对于莫里亚蒂教授来说,他必须坚守他的身份,这是我不能干涉的事情。
于是,我事先和卢西安分析了事情的可能性,让他做
好火灾防范。与此同时,我要逼犯人行动,将他们放置在不安稳的状态之中,这样犯人越是急于行事,越是容易犯错,越是容易有迹可循,被人把握形势。
可这样子其实就间接破坏夏洛克的计划。
事实上,直到今天下午火灾逃生后,我都没有亲眼见到夏洛克,也不了解他当前的心境和想法。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已经洞察了更多,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安。
此外,我也开始怀疑莫里亚蒂教授是否真的在火灾中遇到了困难,或者他只是在做一场苦肉计。我担心他可能是故意在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以此来抵消别人(特指夏洛克)对他的怀疑。
然而,当火灾发生时,我还是毅然前去寻找他。
我怕他真的在演绎这种毫无意义的戏码。即使他在这个过程中受伤,夏洛克仍然会怀疑他。所以问题就来了,这种伤害是否值得?莫里亚蒂教授本来就没有太多时间用于学术研究,现在还要因伤势而耽误《小行星力学》的研究。这非常不划算。
如果他是真的与此事无关,我当时没有去救他,他可能会真的受伤,那我无法承受这种良心的谴责。至少我也要打电话唤醒在他,提醒他安全撤离。
如果他确实与这件事有关的话,我其实也愿意为他没有受伤的事情作证,好让他安心地投入学术研究里面。
「如果他真的是犯罪卿,他就不会火烧到船上,还被困住。」
我连台词都帮忙想好了。
要说实话的话,其实在内心深处,我仍然怀疑这场火灾是莫里亚蒂教授精心策划的。
我认为有人告诉了瓦伦丁和玛伦关于如何制造一起人为船难事件,因此他们才会考虑放火。因为有心理诱导的成分,他们可能仍然认为这个想法是他们自己的,而不是受到他人影响的。
而这个幕后操纵手很可能就是瓦伦丁的秘书。虽然我对这位秘书印象不深,但我清楚地记得昨天我在瓦伦丁身边见过他,然而今天在灵感挑战中,他却不在现场照看或者帮忙主持。
这难道不令人怀疑吗?
我正琢磨着这个问题时,手机发出了一声“叮”的响声,提醒我有一则新的漫画更新。
我向坐在一旁聊天的三位表示歉意,以接电话为借口离开了巧克力屋,找到一处安静的长椅,急忙打开漫画,迫不及待地翻看倒数第二页。
在画面中,西装革履的小秘书在浩浩荡荡下船避难的人群里面,摇身一变,又成了普普通通,不吸引人注意的黑发青年。最后,他静静站在僻静的角落,注视着瓦伦丁·巴特勒和玛伦·弗林被夏洛克和华生捕获后,用一只手在手机上发送短信,写着\"任务完成\"。
弹幕中充满了惊叹之声。
【原来是莫里亚蒂团队的乔装大师佛瑞德·波洛克!居然是他伪装进去,让那个占卜师和玛伦纵火的。】
【这一波是小教授在大气层!!】
【不愧是小教授666】
【两方撕起来太牛逼了!】
【看来小教授的身份这次还能再藏一波。】
我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弹幕里面还没有结束。
【藏什么藏,兰尼·哈米什都知道犯罪卿是小教授了。】
【想想看第二话案子里面,兰尼突然抱着电脑说相信教授的时候,就应该怀疑他其实早就在猜测小教授的虚实了吧?】
这些弹幕的内容让我不寒而栗。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不小心透露了对莫里亚蒂教授的怀疑。我的表情或言辞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我心中充满了不安。
我连忙回看了刚才提到的画面,那是我带着莫里亚蒂教授艰难逃生后的一刻。
他询问我如果今天是最后一天,我想做什么。
弹幕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当时的说辞难道会让他觉得我在怀疑他的身份码?毕竟连弹幕都这么觉得了?
莫里亚蒂教授也这么想吗?
我开始感到内心的焦虑。
我就认真开始回想当时的情况。
我那时候想,如果真的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一定会有遗憾的。即使我本人物欲低,也没有远大的人生追求,周围也没有朋友,单纯只是会努力考试的废物,这样的我死去也没有太大的价值。可是,偏巧这样的我也有一个遗憾。
刚好面前还是莫里亚蒂教授。
于是我很认真地想问了,结果莫里亚蒂教授似乎被我的情绪影响,也变得沉重起来。我顿时觉得我问的事情很不适宜。
我盯着弹幕一条条从眼前飘过。
【小教授一定是在心里想,兰尼是不是知道自己就是犯罪卿了。】
【兰尼到底为什么要犹豫?】
【这件事超级重要吧!?我想知道!!!】
内心的纠结跟着这些弹幕重新冒出来了。
其实,我被莫里亚蒂教授那句话勾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事实上,大学教授
们因为开学第一个月的案子都被当局请去喝茶调查,莫里亚蒂教授阴错阳差成了我三门大课的教授。这也就是说,莫里亚蒂教授应该知道我三门大课的最终学术成绩。
大考结束之后就是圣诞假,听其他人说,所有成绩要在开学前一周才能通知。也就是说我至少要等两个星期。我原本都做好心理准备耐心等成绩了。结果,莫里亚蒂教授问我要是今天会死,我想做什么。
我觉得我要是今天会死的话,那我想先知道我最后的考试成绩考多少了。
我真的很好奇。
我努力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里面,除了工作,就全是学习,我天天泡在图书馆里面,连夏洛克的成名案《血字的研究》都牺牲了,没去参加,就是在背诵练题。为了保住年级第一,我那么努力。
所以,我好想知道我考多少分了。
我记得我考试里面有个地方不小心犯了个拼写的错误,不知道会扣多少分。
想想我真的要**,那不是先把我这个念想给圆了吗?
可是,我觉得我要是问这些细碎的问题,且不说莫里亚蒂教授一定不会跟我说成绩,因为提前泄露成绩是违规的,而且当时我想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觉得氛围不太对。
刚经历生死大事,我好像不能问成绩这件事。这会显得我格局太小,会被发现我只是一只阴暗生物的本质。
于是,我想着要不问《小行星力学》吧?
可是,这能问什么?
我若是今天都要**,这本书一看就是要花至少一年才能完结。这跟达芬奇打算在我临死之前,画《最后的晚餐》给我看,跟贝多芬打算创作《命运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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