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烹茶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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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凌川笑意相迎，走上前去，这不就是当日在钟府见过的司马郎君吗，他何时成了兮妍的未婚夫。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不知兮妍心下如何，昨日问兮妍时她也未告知是何人寻她，莫不是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便只道，“司马兄，好久不见，想不到竟在此遇上，真是有缘！”
“欧阳郎君！你怎会在此？”司马炎明显一脸的难以置信神情。
“云游至此，已有半年了，司马兄又是为何会来此呢？”欧阳凌川打量着司马炎的神情。
“实不相瞒，在下是为寻兮妍而来，得了消息有人在秭归见过她，欧阳郎君既来此半年了，可曾遇见过她？”
“兮妍在秭归吗，我倒是未曾遇见。你来此是为了寻兮妍？方才听你说是寻未婚妻，莫非你们已经订亲了？”
“提亲了，不出意外此时应已订亲无疑。兮妍既不在此，我先去别处再找找，改日再来寻欧阳郎君一道痛饮一番。”
“好，寻我便来这常庆楼，不知该去何处寻司马兄呢？”
“离城前我都会宿在宾至如归客栈，那我先去寻人了，改日聚。”司马炎抱拳示意，随即便转身离开。
“司马兄客气，改日一醉方休！”欧阳凌川回了一礼。
待司马炎走后，兮妍得到欧阳凌川的通知，方才从小房间内出来，继续准备午膳的食材。
“兮妍，方才司马炎自称是你的未婚夫，你曾说已有心上人，那个人可是司马炎？”欧阳凌川一副打听趣闻的表情。
难道真是司马炎来了，兮妍内心再次一惊，却只道，“欧阳郎君莫要笑我，我并无未婚夫。”她出洛阳时议亲之事还未议成呢，如今她走了这许久，亲事也该早就搁置了吧，兮妍未过多在意，继续安排着备菜。
“谁说没有！”一个久违的熟悉男声传来，兮妍一阵错愕。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司马炎去而复返。
“欧阳郎君，方才忘了告知您在下住在宾至如归客栈的天字号房间，特回来告知，没想到，兮妍竟就在此地！你小子这也太不厚道了吧！”司马炎见到欧阳凌川在此便更加笃定他知道兮妍的下落，可他既不肯说，便只能用些小手段了。
“司马兄，我这，也是顾及兮妍娘子啊，女子孤身在外本就不易，我自是该谨慎些。
再说，你看她方才就说了她并无未婚夫。”欧阳凌川被司马炎的去而复返打了个措手不及，又听他如此说，一时似乎有些窘迫，也完全忘了追究他擅闯后厨之事。
“兮妍，你当真忘了我们的婚事了吗？”司马炎转而对兮妍道。
“我们的婚事，不是早就作罢了吗？”兮妍继续干着活，淡淡道。
欧阳凌川见状便知二人的确订过亲，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将二人引入旁边的厢房，“这里恰好还剩最后一间厢房尚未订出去，你们二人且好好聊聊吧。”
司马炎和兮妍一前一后进了厢房坐下，“兮妍，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兮妍却只是抬手烹煮着桌上的茶，并未如他想象的那般给予回应。
“兮妍，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当日我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当时自身难保，局势紧张，实在不敢再拿你的安危冒险，只希望你留在怀郡王府里平平安安的便好。”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伤心吧，但都过去了，不必再提。”兮妍仍是淡淡的，她并非刻意淡漠，或许只是时过境迁，她当真已将那些情绪全部放下。
“好，那我便不再提过去的事。那么眼下，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回洛阳？”
“不愿意。”
“为何？兮妍，我一路追寻，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既说已不再生气，为何却又不愿同我一道回去呢？”司马炎此时眉头紧锁，完全拿不准兮妍在想些什么。
“不再生气或伤心只是说明我已放下那些情绪，可这与同你回去又有何关系。”
兮妍面上仍是淡淡的，桌上的茶已是煮得香气四溢，她不慌不忙给司马炎和自己各倒了杯茶，又拿起自己的那杯送到嘴边，脸上却看不出是何情绪。
“兮妍，你明明还在生气。”司马炎急道，“我们的婚事一直在筹备中，如今议亲眼看着已经完成，只等完婚。别生气了，同我回去，好吗？”
“我不会同你回去的，婚事我会去信向父亲母亲禀明，尽早退婚，以免耽误你。”
“你要退婚？何以至此？兮妍，你就是一时不肯同我回去也不必急于退婚啊！”司马炎此时浓眉几乎蹙到一处，急得紧紧握住了兮妍的手，“兮妍，你要怎样才肯消气？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了更多想去做的事情。安世，我眼下的确无心婚姻之事。”兮妍长睫轻垂，窗口的微风轻拂过她的面纱，面纱便掀起一角，她挣脱开司马炎的双手，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整理了一番面纱，虽仍是平静的语气，面上表情也淡淡的，话语间却是毋庸置疑的坚决。
“兮妍，你此时无心婚姻也无妨，我可以等的。”司马炎却并未放弃，仍想尽力争取，只是他看着兮妍淡淡的表情，忽然生出不少沮丧之情，“一段时日不见，你果真变了不少，往日里你断不会如此冷漠。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伤心难过，是我让那个快乐活泼的兮妍消失了。”
“不，我现在没有不快乐，这些日子自由自在，体验到了许多从未经历过的事情，我过得很好，安世，你无须为我担心，更不必自责。”兮妍抬起头，微笑道，飞扬的眸子仍是那般清亮，司马炎却觉得那双眸子明显失了几分往日的温暖。
“兮妍，你若不肯回去，那我便留下来，直到你愿意同我回去为止。”
“安世，你也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又何苦如此，我说了我不会回去的。”
“你回不回去是你的事，我留不留下是我的事，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愿意陪我回去的。”
“若你执意如此，那也请便，我还有事要忙，便先告辞了。”兮妍语声淡淡，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厢房。
司马炎看着兮妍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他沉默地留在原地，良久未语。直至方宇过来找他，他才回过神来。
“爷，人既已找到，接下来有何吩咐？可要安排车驾和文牒送你们回都城？”
“不急，你帮我打探一下钟娘子如今下榻何处，在秭归城中有哪些来往之人，这些日子都忙些什么。”
“爷，您这是要？”方宇表情怪异，不知司马炎此番安排是何意。
“别瞎问，快去办。”
“是。”方宇退了出去。
随后，司马炎也离开了厢房，他正欲借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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