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人鱼与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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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卧室内，古董时钟的时针慢悠悠地转到数字8，作为卧室内唯一的人类，阿谢尔正闭着眼躺在床上，银白的长发铺散在蓝色的丝质枕头上，与昨晚一样，晚上八点左右，他便迫不及待地上床睡觉。
幸好鹘翼并没有询问他为何连续几天都这么早休息，不然还要现编一个理由去搪塞。
这样一想，鹘翼还蛮贴心的。
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在金属机械人鹘翼的沉默守护下，没过多久，便进入香甜的梦乡。
………
寂静的夜晚，半弯的月亮在乌云衬托下显得有些暗淡，一艘无帆小船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漆黑的海面上。
没有船帆和船桨，只剩下陈旧的棕黑色船体，以及光秃秃的桅杆。
阿谢尔站在船上，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正穿着一件款式古老的深褐色衣服，下半身是露出脚踝的九分裤，摸着很粗糙，可能是麻布，他也不确定，因为周围几乎没人穿这种粗糙布料的衣物。
隐约记得某本书里记载过，远古时代的穷苦人家会穿麻制的衣物。
脚上没有穿鞋，难怪感觉脚底有点凉。
他正赤脚踩在黑漆漆的甲板上，那双苍白修长的脚显得格外显眼。
这些其实还好，不是很出乎意料。
但阿谢尔没想到的是，他不仅换了身衣服，连发型都一起换了。
他平常都是披散头发，顶多扎一个高马尾。
没想到在梦里，还能体验不同的发型，一头银发直接变成一条编织精美的鱼骨辫。
他站在甲板上，扫视一圈，发现船上什么东西也没有，空荡荡的。
连低矮的船舱他都检查过，里面空空如也，伊比利安可没藏在里面。
那么，伊比利安究竟在哪呢？
阿谢尔低头看向海面。
死寂、无光的海面，没有什么风浪，看久了会产生一股在凝视深渊的感觉。
人怎么可能一直藏在水下呢？
阿谢尔没从海面看出什么来，不禁陷入沉思。
莫非，在天上？
可是天上只有一轮若影若现的月亮。
那轮弯弯的月亮可不像是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阿谢尔微微皱眉，心底隐隐有股不耐烦的感觉。
就在这时，他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异常美妙的歌声。
“在这梦幻时刻。”
“曾与你相遇。”
“爱神之箭射中我的心脏。”
“我已坠入爱河。”
“你的爱使我停止呼吸。”
“香甜的气息。”
“令人眩晕。”
“我已坠入爱河。”
“你的爱使我停止呼吸。”
“甜蜜的亲吻。”
“勾引人无限沉溺。”
“我已坠入爱河。”
“你的爱使我停止呼吸。”
“与你碰触令我沉醉不已。”
“沉迷于你的每一个微笑。”
“纠缠不休的命运。”
“在梦幻的相遇。”
“吾爱永恒。”
悠扬的歌声似乎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使人灵魂为之颤动，如森林海洋的第一缕清风般洗涤疲惫的心灵。但又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呼唤，如此幽深而绵长。
阿谢尔听见悠长的歌声从远方传来，远处的漆黑海面上好像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影。
什么东西？难道是鱼？
再仔细一看，海面仍是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不会是错觉吧？
阿谢尔正感到疑惑时，突然听见有什么东西抓挠木板的声音。
刺——啦——刺——啦——
声音来自下方。
他赶忙低头看去。
一只长有尖锐指甲的手正在抓挠船只的外侧木板。
这只手的主人，只在海面上露出一颗漂亮的脑袋和肌肉结实的肩胛骨。
漆黑的海水里突然冒出一个白得发光的人，而这个人还是熟人——阿谢尔表示震惊。
那人微卷的银白长发如同海藻一般，散落在漆黑的海面上，随着海水的波动而微微浮动。
洁白细腻的皮肤湿漉漉的，五官轮廓深刻，深紫色的眼睛如同上好的宝石，此时，眼睛的主人正仰望着阿谢尔。
“宝贝，晚上好！”
阿谢尔面带惊异，为对方的出场方式感到惊奇，深紫色的眼眸凝视着对方。
“伊比利安？”
“是我，宝贝，”伊比利安浑身都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嘴唇和下巴划过，到喉结、锁骨，直至融入漆黑的水面。
他一手抓住船沿，另一只手来到阿谢尔的脚边，放下一颗巴掌大的白色贝壳。
“送你的，宝贝，快打开看看哦！”
阿谢尔勾唇一笑，弯下腰，拿起那枚贝壳，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条宝石项链，白银色的项链镶嵌一颗超过35克拉的粉红色心形宝石。
心形宝石很漂亮，摸着很有质感。
虽然佐德博士送他的那些王冠上的宝石更大更闪，但阿谢尔还是更喜欢这条宝石项链。
尽管只是在梦里，梦一醒，宝石项链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
但他依旧很喜欢。
“谢谢，我很喜欢。”
阿谢尔用他那花瓣般的嘴唇轻轻亲吻粉色的宝石，眨了眨眼睛，高兴地说：“我要现在就戴上它。”
“宝贝，别亲那颗宝石，有空你亲亲我啊！”
伊比利安挑眉抱怨，眼看着阿谢尔迅速戴上那条宝石项链，虽然是他自己送的，但心中却不可避免的产生些许嫉妒，他撅起嘴巴，撒娇道：“亲我嘛。”
伊比利安实在是太甜蜜了，阿谢尔心中一热，弯下腰，脑袋朝水中的伊比利安靠近。
上半身一点点往船身外侧挪动，距离伊比利安越来越近，直到他整个上半身都半悬在船身外侧，才终于靠近伊比利安的脑袋。
伊比利安眼里似乎有波光在闪动，他伸出右手勾住阿谢尔的脖颈，另一只手轻柔抚摸着对方的侧脸，靠近对方的嘴唇，低声道：
“这次，一定要使劲亲我哦，宝贝。”
下一刻，两人同样形状优美的唇碰触到一起。
伊比利安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舌头灵敏地滑入对方的口腔，肆意巡视属于自己的领地，攻击性很强。
阿谢尔只感觉舌头发麻，快要喘不过气来。
说什么使劲亲吻？
伊比利安这个疯狂的样子，他根本没法去使劲嘛。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伊比利安在使劲亲他，连绵不绝的吻使得他没有力气再去干其他的。
被亲得晕乎乎的阿谢尔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上半身被伊比利安搂着，下半身几乎只剩下小腿以及膝盖还在甲板上。
他这个动作很危险，很容易掉入水里。
“扑通！”
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了。
阿谢尔晕乎乎的想，过了几秒，他才发现落入水里的原来是自己。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抱住水里唯一能够抱住的……伊比利安的身体。
这时，伊比利安的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阿谢尔紧忙大口喘息，呼吸新鲜空气。
“我要上去。”
阿谢尔自然想回到船上，他虽然会游泳，但周围的海面都黑漆漆的，海水也很冰，唯一的热源竟然是伊比利安。
不知道为什么，伊比利安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皮肤还能保持温度。
阿谢尔不由自主地抱紧对方，把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重复道：
“伊比利安，我要回船上。”
“不可以哦，宝贝。”伊比利安的声音带着股慵懒的语调。
他一只手紧紧揽住阿谢尔的腰肢，另一只手灵活地从宽松衣摆钻入其内，顺着劲瘦的腰肢，向上往那肌肉轮廓优美的背部滑动抚摸。
伊比利安不怎么敢摸对方的腰肢。
因为，上次他摸了没几秒，就被强势制止了，可惜……如此敏感动人的腰肢，只能等以后找机会摸。
阿谢尔并没有在意伊比利安放肆的手指，对他而言，只要不摸腰，一切都好说。
此刻，或许是受到冰冷海水和伊比利安温热身体的双重刺激，阿谢尔缓过神来，感觉到自己的腿似乎碰到什么鳞状物。
然后，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小腿。
湿滑的、长长的……可能是什么东西的尾巴？
“伊比利安，下面有东西。”阿谢尔感觉莫名有些悚然，贴近伊比利安的后耳根，急促道：“我要回船上去！”
“什么东西？”伊比利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笑意，舔上了对方的耳垂，用力允吸了一下，“宝贝，看这边。”
海面上，一条长长的银白色鱼尾高高扬起，激起无数股浪花。
阿谢尔惊异地发现，这条银白的鱼尾，竟然来自伊比利安。
对方下半身的大长腿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条长达三米的银白色鱼尾，尾鳍如同裙摆一样，衬托得这条鱼尾异常华丽。
“伊比利安，你……”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谢尔眉毛一扬，嘴唇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家伙，这下伊比利安连人都不是了。
所以，他刚才是跟一个不是人的家伙亲得难舍难分？
等等，人身鱼尾，是美人鱼。
阿谢尔曾经在萨拉博士的实验室里看见过人鱼，不是纯天然的，而是人造的美人鱼。
世界上本来没有人鱼这种生物，人鱼一直只存在于人类的想象中，经常出现在一些幻想小说和幻想派画作之中。
然而，萨拉博士的实验室将美人鱼从人类的幻想中拉到现实里，她也因此成为大名鼎鼎的“人鱼之母”，几乎市面上所有人鱼的出处都是她的实验室。
怎么说呢，伊比利安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配上华丽的银白色鱼尾，的确非常梦幻。
月光下，伊比利安披散着银白微卷的长发，紫色的眸子，强壮而形状优美的胸肌、腹肌，往下是一条华丽修长的银白色鱼尾。
美丽而令人眩晕，比任何市面上的人鱼都更加震撼人心。
实际上，市面上，暂时还没有出现银白色鱼尾的人鱼，不知为何，萨拉博士的实验室没有出产这一款人鱼。
伊比利安似乎能看出阿谢尔在想些什么，他的目光带着暧昧与明晃晃的勾引。
“宝贝，为什么不摸摸看呢？”
伊比利安用尾指勾起阿谢尔的手指，将对方的手直接拉向那条银白色的鱼尾，面带神秘微笑，道：
“绝对让你满意，宝贝，不满意的话，可以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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