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回
“好,”江翎瑜侧头望着唐煦遥,“午膳想吃些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唐煦遥笑得温柔:“我不挑。”
江翎瑜顽皮一瞥:“那我让江玉做些难吃的。”
唐煦遥:“.....”
美人不沉,一身反骨。
江翎瑜本该坐镇刑部,京师外围也不安定,偏偏京师内里风调雨顺。
仰仗崇明帝的能耐,三法司都清闲,督察院省心,刑部也就没什么案子。
江翎瑜这人多精,能溜就溜,与其在刑部硬邦邦的椅子上坐得腰疼,不如跟唐煦遥卿卿我我。
回了府,唐煦遥跟在江翎瑜身侧走着,这天倒是越走越晴,一到午时可是万里无云,天上湛蓝得让人眼花。
“去料理些规格高的菜品,”江翎瑜与江玉吩咐,“唐将军在我这用膳。”
江玉点头:“是。”
“要不要去逛逛?”
江翎瑜倚在唐煦遥身侧:“去花园吗?”
唐煦遥抬起手揽住美人瘦白温软的身子,点头:“好。”
江翎瑜这府邸是新搬的,但江怀时常派人打理,花园里有山有水有花,只是不巧江翎瑜搬来得晚,很多花都开败了。
入了秋,江府花园里只剩下些凌霄花和凤眼莲,江翎瑜不怎么喜欢,但唐煦遥背着手停在花丛前观看,津津有味。
种惯了果树,看点花花草草,唐煦遥觉得还挺心旷神怡。
“你可真是不挑。”
江翎瑜挽着唐煦遥的手臂,柔声哂他:“这样细碎的花朵也喜欢看。”
“你不喜欢这些吗?”
唐煦遥不看花了,侧头盯着美人:“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
江翎瑜想了想:“喜欢红牡丹和红荷花,成片成片得开,多好看。”
“原来是这样,”唐煦遥笑笑,“那到了春天,我陪着你在府上种一些好不好?”
“让仆役们种就好了啊。”
江翎瑜丹唇轻翘,不情不愿地晃着唐煦遥健硕的胳膊:“我不想摸土,好脏。”
唐煦遥差点忘了,江翎瑜洁癖。
“好,”唐煦遥抬起手,掌心抚着江翎瑜雪白的后脖颈,“红荷花少见,到时候我寻觅些种子给你。”
江翎瑜轻轻点头:“嗯。”
唐煦遥将美人揽在臂弯里,陪着他慢慢在花园里走着,江翎瑜忽然觉得这园子里死气沉沉的,抬眸望着唐煦遥:“你我府上离得近,不如.....让你那条黑狗到我这来玩?”
“你喜欢狗吗?”
唐煦遥担心黑狗长得太大,到处窜吓到路人:“我那条黑狗多大,随便跑出来不免吓到路上的行人,要是你喜欢,我去找一条差不多的送到你府上养好不好?”
“好,”江翎瑜含笑环住唐煦遥的腰,挤进他怀里撒娇,“我要一条和你府上一样的。”
唐煦遥摸摸江翎瑜束高的头发,惯着他:“嗯,择日去。”
江翎瑜笑起来有种“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意味,看的唐煦遥有些恍惚。
这样美的男子,实在是少见得很。
两个人稍微逛了一会,江玉就来了,说是午膳已经摆在正堂了。
今日江玉操持得丰盛,江府极少有这么高的规格,主要是因为江翎瑜腹疾缠身,吃的稍微硬了些就胃痛,不管是江怀府上的仆役还是江玉,只熬些鱼糜虾肉羹汤,小心翼翼地给他将养身子。
正堂的八仙桌旁侧只摆了两把椅子,江玉识时务,两把檀木椅子离得很近。
桌上的菜色不少,有红烧的浇汁酥炸鲤鱼,是江玉差人买的活鱼,一点都不腥气。还有洒了蒜汁的肉皮冻,马蹄鲜肉馅的小包子,清炒时蔬,砂锅焖的牛羊肉,最后是一碗给江翎瑜备下的鱼糜羹汤。
八仙桌侧面摆着些甜汤糕点,甜汤是红枣桂圆加红糖煮的,糕点是桃花酥,玫瑰银丝饼这些。
别的都好,就是这蒜汁肉皮冻多少有点冒昧了,唐煦遥没对那道菜动筷子,再张口得什么味了。
江翎瑜严重洁癖,唐煦遥深知他的脾性,满口蒜味,怕是明天都亲近不了他。
唐煦遥吃了些牛肉,见江翎瑜不紧不慢的拿着白玉勺在碗里搅,轻皱眉头:“霖儿,还是不想吃吗?”
江翎瑜翘唇:“不爱吃。”
“那也得吃些,”唐煦遥咽净了口中饭食,拿起盛着羹汤的碗,用白玉勺擓起一勺递到美人唇前,“少吃些也好,养腹疾怎么能不吃东西。”
江翎瑜抬眸看看甜汤:“简宁,我想吃那个。”
“不行,”唐煦遥哄他,“用过膳才能吃甜汤。”
江翎瑜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吃起唐煦遥递上来的羹汤,一勺接着一勺的,小脾气都要磨没了。
“皇帝今日和你说了什么?”
江翎瑜终于拿到了那碗红枣桂圆甜汤,一边小口抿着,一边问唐煦遥:“我还以为你被扣在那回不来了呢。”
“差点。”
唐煦遥咽净了口中的银丝饼:“前些日子皇帝找你,你不是指明了要我与你一同查案吗?”
江翎瑜眉头轻蹙:“是啊,皇帝从这大做文章?”
“差不多吧,”唐煦遥如实说,“他问我是不是与你熟识。”
江翎瑜心中一凛,当初皇帝问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多想,这会子听唐煦遥一提,忽然觉得自己给他惹了麻烦,这是一步进退两难的棋,他急忙追问:“那,那你说什么?”
“我说熟识,先前不认识时有些误会,开解之后就稔熟了。”
唐煦遥接着说:“他还警告我,不要与你太过于亲密,武将与文臣勾结是大忌。”
江翎瑜眉头蹙紧了,唐煦遥心口上有那么长一道疤,还要被皇帝怀疑不忠,他有些气愤:“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此忘恩负义。”
“嘘。”
唐煦遥不许江翎瑜乱说,压低了声音:“这样的话在府上也不能说,容易出事。”
江翎瑜不高兴,沉下脸甩他一句:“我知道了。”
“他倒是也知道这话不合适,”唐煦遥抬手,指尖轻抚江翎瑜嫩白的脸颊,“我说,我身上的刀伤就是我的忠心,他就服了软,说什么,这些话不应当。”
江翎瑜横眉:“他知道就好,这人总要说人话吧。”
唐煦遥慌忙捂住江翎瑜的唇:“.....”
“没事,”江翎瑜攥着唐煦遥的指尖往下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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