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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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走后，教室立马就热闹了起来，先前某位夸赞过十六夜明音的女生在朋友们的撺掇下快步上前，拦住了马上要跟着出去的青年，略带羞涩地站到了他的面前。
“十六夜同学你好，我是松崎良玉，东京本地人，毕业于早稻田大学，以后我们就是同期了，请多指教。”
十六夜明音低头看向眼前的女生，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浪费时间的社交游戏，他心里如是想道。
然而碍于周身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视线，十六夜明音还是停下了脚步，“有事吗？”
“就是，我在入学警校前就听说过你了，我想问……对了，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为什么想来当警察呢？”
“东大，没有为什么。”
“东大啊，好厉害！不过，这个没有为什么是什么意思，是单纯喜欢这份职业的意思吗？”
“不，我讨厌警察。”十六夜明音打了个哈欠，想到通宵帮琴酒写完的十二份报告里整整有八份，因为警察的出现需要多加说明，他的表情更烦躁了。
直白冷漠的答案让降谷零不由自主地望了过来，他想，怎么看都是很让人在意的家伙，从未听说过的特招生名额，满分的理论成绩，以及明明已经成为了警察中的一份子却对这一职业持否定态度。
“不错的见解。”松田阵平回头对萩原研二说道。
这家伙也是，降谷零抽了抽嘴角，拉着诸伏景光离开。
“那你……”
“还有事吗？”十六夜明音打断了松崎良玉未说完的话。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女生飞快地让出了被挡住的路，利落地向青年低头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众人都有意无意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教室渐渐变得安静，只有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而随着十六夜明音的离开，嘈杂的讨论声才响了起来。
“好没礼貌。”松崎良玉的朋友吐槽道：“也太不尊重人了。”
井田刚一的眼睛亮了起来，寻求认同似的想要插入女生们的话题，“像他这种不通世俗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警察社会生存的。”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
没有人回话，他只能尴尬地补充道：“我说的没错吧，他这样的不出一个月就得被劝退，哦不，也许一个礼拜就会哭着回家找妈妈了……松崎，我帮你报仇怎么样？”井田刚一朝着在他看来同样不被关注的松崎良玉露出了一个相当自信的微笑。
松崎良玉手中动作不停，尽力表现地不甚在意，她为十六夜明音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啦，被帅气的小男生拒绝搭讪很正常，本来就是我太冒昧了。”女孩刻意放大了声音，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刚加入鬼冢班的青年遭到同期的敌视。
但话音刚落，松崎良玉就感到周身的气氛不太对劲，她停下了收拾书包的动作，茫然地抬起头来。
只看见井田刚一全身绷紧到泛红的肌肉和一张有些变形扭曲的脸，她这才感觉到了害怕。
松崎良玉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女生想要上前帮忙又被井田刚一瞪了回去，而当眼神扫过男生时却只看到他们着急忙慌地低头收拾东西。
她有些难过地收回了视线，小心翼翼地看向眼前一米八几的壮实肌肉男。
他总不可能真的对我动手吧，松崎良玉在心里叹气，强忍着恐惧对井田刚一说道：“井田同学，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是我要向他道歉，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她的语序在紧张中变得有些混乱。
“你有什么错？像他这种人如果不教训只会变本加厉！”井田刚一唾沫飞溅，快步走到松崎良玉面前，想要抓住女生的肩膀，却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松崎良玉欲哭无泪。
“松崎同学，等下要一起去吃饭吗？”萩原研二略带轻佻的声音在松崎良玉的耳边响起，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他随意地伸出一只手将井田刚一推远，直挺挺地站到了两人的中间。
井田刚一一时不察，被萩原研二推的倒退，“你！”还未站稳，忽然看到眼前身高约莫一米九的男子和站在不远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班长，他止住了要说出口的话。
“食堂的鸡扒饭可好吃了，有吃过吗？一起去试试怎么样？”怕女生没有听清，萩原研二又重复了一遍。
“好！”松崎良玉立马回复道：“我请你吃。”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可爱的女孩子请吃饭呢，应该是我请。”萩原研二莞尔，回头看向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松田阵平，“走了，小阵平。”
“走吧走吧，我们也走了。”
“下午见。”
教室里剩下的人也好像刚刚才反应过来似的，稀稀拉拉的重新开始说话，和松崎良玉交好的几个女生也飞快地来到她身边，向她表示安慰和抱歉，最后只余井田刚一站在原地，神色不明。
……
“Zero，你先去食堂吧，我找教官有点事。”拥挤的楼梯口，诸伏景光对降谷零说道，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神色。
然而作为幼驯染，降谷零瞬间就意识到了藏在这份温柔背后的痛苦，他没有强求对方接受自己的陪伴，同样微笑着说道：“那把东西给我吧，我去帮你打饭。”
“好，辛苦Zero了。”
背包并不重，也不会对诸伏景光接下来要做的事造成任何影响，但他知道，这可有可无的一件小事，代表着降谷零想要为自己分担的心，诸伏景光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将背包递了过去。
“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我说。”
“是，是。”
担忧地看了诸伏景光几眼，降谷零才转身离开，而直到他走远，诸伏景光才克制不住般握紧了拳头。
每一次对幼时的回忆都充满了痛苦，那些血色的经历不断在诸伏景光的脑海中闪现，令他虽然身体处在人潮汹涌的阳光之下，灵魂却仍然停留在了父母去世的那个夜晚。
“诸伏，还不去吃饭啊？”伊达航的问候声让诸伏景光从回忆中抽离。
“啊，是班长啊，我要先去趟办公室，你先走吧。”
“行，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找我啊。”
“是，谢谢班长。”
诸伏景光对这份善意表示了感谢，又看向不远处和自己打着招呼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还有点事要办。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诸伏景光说不清楚。
他转身，朝着教官办公室走去。
希望这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他在心里期待。
几分钟后，鬼冢八藏办公室门口。
还未推开虚掩着的门，诸伏景光就听到了鬼冢教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话语。
“你的理论成绩很优秀，三上警视长也和我们打过招呼。”
鬼冢八藏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青年，告诫般地说道：“但如果最终考试你的术科成绩仍然这么糟糕的话，即使警校让你毕业，未来也很难在那边出头，毕竟做警察首先要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听到没有？”
十六夜明音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诸伏景光所在的位置，鬼冢八藏也跟着看了过来，有些惊讶门外还有他人的存在。
不期然地和青年对视，诸伏景光脸上稍显意外，他习惯性地想要回以微笑，然而嘴角还未扬起，那人再次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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