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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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宋沐晚让侍奉在侧的人退下，她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
镜中一人站在她身后，宋沐晚巍然不动，身后似是传来一声哼笑，
谢乾州抬掌拢起宋沐晚的脸，他自上俯视她道：“陪那样的男人，你不嫌恶心？”
宋沐晚不语，身后人安静下来，良久，宋沐晚启唇：“本宫劝你马上离开。”
话落，谢乾州兀自掀了唇，他抬掌转过宋沐晚的身子，而后俯身与她平视：“宋沐晚，你记得什么？”
“与我这般熟捻地说话？”
何人与他熟捻？
男子的视线如有实质，宋沐晚透过这张昳丽的面容，想到了火光的灼烫，
她抬手欲要与人拉开距离，谢乾州挑了眉，捉了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娘娘，圣上驾临。”
这一声迅速拉回宋沐晚游离的思绪，她一把抽离自己的手，
却见谢乾州兀自站在原地，她斥道：“出去。”
毡帘自外挑开，身着黑金蟒袍，长身玉立的萧彻向前走来，
宋沐晚的脚步停在原地，她面不改色道：“圣上安。”
“朕知道你身体欠佳，特来看你。”萧彻扬手，示意身后的太医入内。
“臣妾多谢圣上关怀，臣妾已然好多了，不必再瞧太医了。”
萧彻抬眼看她，半晌，他拉过宋沐晚的手，道：“沐晚，你是皇后，该为朕诞下嫡子了。”
“朕让这些太医过来为你调养身体。”
这么一说，宋沐晚似乎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宋沐晚神色认真道：“圣上，臣妾听闻若是想要求子，去往大觉寺那处虔诚跪拜会很有几分用处，圣上可愿答应臣妾，陪同臣妾一起前去求子？”
烛火下的宋沐晚眼下有几分青黑，来前以为宋沐晚故作病态的萧彻打消了心中那股郁气，他抬起手，抚过宋沐晚的脸颊：“贵妃助你协理六宫，你不必过于操劳。”
宋沐晚笑而不语，她唤喜珠带人进来为圣上奉茶，
宫人白皙的手心轻置茶盏于圣上手中，
“圣上请用。”宫人声音柔缓。
萧彻接过宫人奉上的茶，宫人微微抬起小脸，白皙的面颊上夹杂抹淡粉。
宋沐晚浅浅饮了口茶水，肩背处骤然一紧，她收回目光，微侧身，脚下使力踩上了谢乾州。
“圣上，臣妾身子不适，这宫人是臣妾精心选出来的人儿，人美嘴甜，定能讨圣上欢心。”
语罢，宋沐晚贴心地起身，道了几句和缓话后便离殿。
德清一直伴在圣上身侧，他微仰着头，看见皇后娘娘当真转身离开的场景，当即两眼一闭，
他出来打圆场：“圣上，娘娘疲累，您如今是要回乾明殿，还是在娘娘这儿歇下。”
皇后娘娘也是周到大度，将内殿让与了圣上。
德清悄然睥了眼那小宫女，面皮白嫩，杏眼柔美，是个好苗子，
德清又仔细揣度了会殿内的气氛，他轻手轻脚地意欲退下，眼瞅着要拉开毡帘了，一声夹杂着冷怒的声音在身后乍然响起，
“退下。”
这一声极冷，小宫女的手尚放在圣上腰间的玉带上，玉带将落未落，
陡然间袭来的冷意逼退了小宫女，她面上的血色急速褪去，即刻跪地求饶。
德清也赶忙放下毡帘，赶上前来：“圣上……”
“哎哟哟……”德清挨了一记心窝脚，当即瘫软了身子，眼瞧着圣上猛掀了毡帘，浑身滔天怒意的模样，德清忙不迭地翻身而起，疾步追上去。
几日过去后，天光大好，宋沐晚协同众人一同来到了大觉寺，
喜珠悄然走近皇后娘娘：“娘娘，宁妃这几日同大皇子走得颇近。”
“嗯，随她去吧。”
大觉寺香火旺盛，伴随着极好的日光，圣上进来了。
“圣上安。”一时间众人皆行礼请安。
宋沐晚同萧彻一道敬拜天地，祈求子嗣。
午后，阳光极盛，宋沐晚同萧彻策马同游，
萧彻玉冠束发，意气风发，宋沐晚在一侧笑着搭箭拉弓，“咻”的一下射中前方的猎物，草丛中活跃的猎物被一击毙命。
萧彻打马上前，接过宋沐晚手中的猎物，他笑着看她，
日光灼热，二人视线相交之际，
“圣上，圣上……”德清惊恐的声音淹没在喧嚣的人声中。
“来人，快来人，护驾。”德清慌乱片刻后瞬间镇定起来，开始迅速组织人手。
乾明殿内此刻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当今圣上胸口中冷箭，此刻陷入昏迷。
德清焦急地守在圣上身侧，瞧见皇后娘娘掀帘进来后，他赶忙上前：“皇后娘娘，您请。”
“太医还未曾说圣上何时能醒。”
“嗯。”宋沐晚淡声道。
她的视线逡巡过萧彻苍白的面庞，无甚血色的双唇。
“好生照顾圣上。”宋沐晚沉声吩咐。
德清应“是”。
天空中积云翻腾，宋沐晚看着一副黑云即将压境的模样，她微微仰头，
喜珠一直守在外面，等到皇后娘娘出来后，她立马迎了上去，她低声道：“娘娘，贵妃落了胎。”
“立刻派太医前去照看，省得让本宫落人口实。”
喜珠应“是”。
宋沐晚看着喜珠身后静默站立的小太监，谢乾州同样也在无声地看着她，似是在问她满不满意，
偌大的庭院中，二人相望，谢乾州上前搀着皇后娘娘回宫。
偌大的清和宫此刻也静寂无比，宋沐晚感到无比放松，
谢乾州俯身与她平视：“这一箭，你满不满意？”
宋沐晚笑而不语，
“你莫不是舍不得？”
宋沐晚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她垂眸道：“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萧彻？”宋沐晚意味不明地扬了声。
“我怕你那一箭射的不够用力，他死不成。”宋沐晚平视着谢乾州。
萧彻是武将出身，身手敏捷，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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