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你替我嫁
天界风云突变不过就是墨芜泽拜访的前几天。
据说自治理完人间若水之后,墨芜泽的身体因若水侵蚀每况愈下,作为前任花神的天后请来花族最德高望重的医师出山,哪想病没治好,反查出墨芜泽身上毫无花族血脉。
天后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才知自己养了八百年的儿子根本不是亲生的,早已被冷宫罪妃暗中替换,真正的嫡长子是冷宫中长大、性格孤僻被视为怪物的墨芸泽。
天君得知消息,勃然大怒,都说天界最注重血缘正统,闹出此等笑话,实在是天宫耻辱。
天君立时封锁消息,纵使墨芜泽再怎么战功赫赫,但其生母的恶行,使一卑贱庶子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实在是打天君的脸,叫人难以喜欢的起来,立刻撤了太子之位,派他亲自来请罪换亲。
如此一折腾,冥公主该嫁的人也成了新晋嫡长子墨芸泽。
“我这辈子应该也没造什么孽,怎么让我在两条狗里找夫婿?”公主托腮,满目阴郁,“何况这两条狗根本没有小咪可爱。”
江月笙回头看了一眼三只脑袋的大黑犬,不置可否。
那夜冥公主苦思冥想了许久,最后抱着脑袋躺在小咪的脑袋上沉沉睡去,江月笙将她送回,望着冥界灰蒙蒙的夜色盘坐修炼。
运转了几息,却只感心中缠绕一团乱麻,揪的胸口疼,按下此番悸动,却只觉得好笑。
明明绑定了系统踏上昆仑山时便已决心要断情,哪知再听得墨芜泽的消息,脑中却还是不自觉浮现江寒的种种。
曾经捡到他时,他就像一盏破碎的琉璃灯,埋在泥土与灰烬中,浑身细碎的伤痕,狼狈无比,那双眼睛却清澈似水。
江月笙讨厌水,撞上那双眸子,就好像一眼被他看透了似的。她径直从他面前走过,拄着一根长枝,步履蹒跚。
那时的他朝她弯眸轻笑,额上伤口渗了些沾湿了眼睫,却难掩苍白面庞上干净纯粹的笑意,又像是零落的花,脆弱的,好似马上就要葬入尘埃。
“姑娘,救我。”
浅浅一声,她手边的长枝断裂,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男人轻笑一声,却是咳出了血。
江月笙救了他,给他食物,带他逃灾,看着他逐渐恢复,看着他飞到了天上。
如今的墨芜泽就算是再狼狈,也不过是失了太子之位,他照样是天上的神,哪里还能像江寒那般脆弱?哪里还能再变回她的江寒呢?
江月笙提了气修炼,与其盼着江寒回来,不如依了昆仑山师姐的话,就当他死了,死了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一夜无眠。
冥界没有太阳,判断日升日落全靠天边的红霞,待霞光遮掩满天星斗落在她的眼皮上,已是公主起床的时辰了。
作为公主的护卫,准确一点是玩伴,江月笙本该趁早候在门口等她安排日程。
但此时的她却无法从入定中抽身,因为她的识海中不知何时被埋入了未知的东西,她伸出手去探,那是一团蓝色的幽光,是仙光。
她如今已是鬼修,魂魄中最后一点仙气都用来给小咪愈合伤口了,识海中更是不可能会有这么纯粹的仙气。那是不属于她的仙气,却意外亲切,在触碰的瞬间蹦出四个字:“无法激活。”
江月笙猛得睁开眼,竟是系统,是系统埋下的任务,到达天界就能触发的任务。
霞光消散,林间晓雾横生,冥殷鸟扑棱着翅膀飞出,鲜红的羽毛落在她头上,一声低哑的笑自喉中滑出,接着是一串清脆震颤的笑声,江月笙只觉得胸口震得发疼,却是低了头,鼻头一酸,几滴温热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真好,可以回来了,都可以回来了……
公主又赖了床,江月笙和几个侍女等在门口,两个侍女低低交流了一番到底谁能陪嫁到天上,一提到陪嫁,竟是都有些发怵,什么神仙吃人,妖兽吃鬼的传闻通通冒了出来。
还没聊出个结果,门却开了,公主揉着凌乱的头发,迷蒙道:“怕什么?天君不让我带陪嫁侍女。”
两人激灵了一下,忙端好手中的托盘急急迈了步子为公主更衣梳妆。
“你们光想着自己快活,却是不想想我一个人嫁到天上会有多寂寞!”公主挤着惺忪的睡眼,一通抱怨。
江月笙站在一旁,替她相看今日的新衣,笑道:“公主不怕,待我飞升后去天界陪你。”
“那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公主晃着脑袋抱怨,将脸埋在梳妆台上,叹息。
不多时,突然转了头去看江月笙,眼睛明亮亮的装满了星星,“笙笙,你不是说你道侣飞升了吗?不如你替我嫁,你们早日团聚!”
江月笙手一顿,险些弄掉衣裳上的珠串,欲言又止。
“哦,我忘了,天君那么厉害,你嫁给他的儿子就不好脱身了。”公主又叹了一口气。
当天上午窝在房中坐了许久,终于写好了出嫁前想要做的事,总共写了满满一册子,估计没个一两百年做不完。
下午便拉着江月笙去忘川河钓鱼,在钓到第一百四十三只幽魂的头骨之后,天界又传来消息,要冥界公主三年后先行登上九重天学习礼仪并跟太子培养感情。
望着公主萧条的背影,江月笙感觉她快要碎了。
翌日,公主又将自己关在房里,将一册子婚前要做的事涂涂改改,却是怎么压缩也无法在短短三年完成,从白天写到晚上,终于在当晚坐着小咪冲进江月笙修炼的密林,叼起她就跑。
“逃婚!我要逃婚!”公主仰天长啸。
江月笙在狗嘴里浮沉,弄了一身口水,“弦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冥君已经因若水被怪罪了,如今不能罪上加罪了。”
弦姝,是公主的闺名,冥君取自贤淑之意,却是冥后给她改了意,不愿女儿贤淑良德,只愿她坚韧美好。
江月笙还没见过冥后,听闻独自外出远游去了,据说弦姝公主的性子随了冥后,才如此不服管教。
可她倒是觉得公主很好,随性自由,服了管教,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公主性子随急,却是个听劝的,转头将她丢回修炼的森林里,丢了包袱回去睡觉了。
往后的日子里,弦姝公主就像一片柳叶,走到哪儿飘到哪儿,仿佛丢了魂儿似的。冥君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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