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急行
对于一般人来说,在大半夜听到这样的嚎哭声多少是有些吓人的,毕竟无论是杀人越货还是厉鬼索命,显然都并不需要被吵醒的无关人等特意赶来大眼瞪小眼地做个见证。但谢停川这样的江湖人不一样,即便他已经躲到了深山里去,也总会有那些因啊由啊的,将他重新引到这江湖中来。但叫人意外的是,今晚在这家客栈中歇脚的江湖人当真不少,以至于那走廊当中瘫坐着的、满脸是血的哭声来源,反而没有惊起太大后续的恐慌。
秦小风虽然离着远些,动作却是最利落的。他快步上前,并未触碰那乱挥乱叫的人,就已经得出了结论:“他的眼睛被人刺瞎了。”
这并不是谢停川关心的,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这位受害者什么时候会停止哭喊,毕竟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剑,而这场凶案显然并非是萧成远所为。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另一扇门吸引了,它就对着谢停川的房间,却被晚了片刻拉开,那人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人,又扫过他——而似乎后者让对方更为吃惊些。
谢停川在这方面是个敏感的人,毕竟他先前干的营生使他不得不如此。因而他敏锐地把握住了那一闪而逝的惊讶,进而开始打量起对方。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打量,甚至大有以此代替问话的打算,反正他要问的无非就是“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人斜倚着门框,做出副懒散的样子来,虽未着外袍,里衣却是整齐的。至于这张脸,谢停川如今和他面对面地站着,都很难说过些日子后能不能再将对方轻易认出,就更不必指望在过往的记忆之中,会对其留有什么印象了。
“我以为你还在澜苍山上。”那人许是觉得搪塞不过去了,便坦然开了口,抛出个实则驴唇不对马嘴,却足以让人思忖片刻的答案来。谢停川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所以他的眉头略微拧起,如果对方知晓澜苍山,那就同样也该知道,一个刺客若是皱起眉头来,即便是许久未曾杀人,也注定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但他毕竟已经许久未曾杀人了,更何况,他的剑当下还不在手边。
“......子时已过,我今日姓薛。你们再不追,就拿不住人了。”
这位今日姓薛的男人仍旧悠闲地抱着他的手臂,摆出一副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样子来,他将视线远远地挪开,挪到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落去。周遭人只道他是个有本事,有见识的,而谢停川却能听到他实际上是在说:“我可不想惹麻烦,我也不想找麻烦。”
至于谢停川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许因为他也是个不想惹麻烦,也不想找麻烦的人。他并不是真的在意那人到底姓薛还是姓郭,更何况还有什么今日明日的事,实在是麻烦至极。即便对方有心解释,他恐怕也没耐心听完。
但秦小风想追,他当然不是为了给那位失去双眼的可怜人打抱不平,他总有他自己的打算,不过他是那种总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亏的人,即便谢停川瞧出他的双腿已只是勉强被一双鞋缚在原地了,身子也还是没动弹的。
谢停川不太喜欢自找麻烦,但他实在是个不错的人,只要不扯上杀人这件事情,他总是愿意帮上朋友一点忙,就像他那把伞一样,实际上并不大,他们却两个人挤进了平楚的城门。
此时外边还透着股子湿气,这湿气是最烦人的,像团化不了的冰沉在肩膀上,寒气闹得人要整个都缩起来,衣服还沉甸甸的。谢停川想,若是现在回房去,这身他早就想脱下的衣裳还是脱不下的。他扫了眼地上那个捂住眼睛的男人,瞧见一些血珠从他的手指缝里滑下来,他揽又揽不住,只能让那些血线四散地滴在地上,以此来证明他有多可怜似的,即便他口中仍未停下的嚎哭声便够了。
“追吧。”谢停川说,这更像是一种妥协,对于这一地的烂摊子,分明他并非始作俑者,却实在有种担了担子的错觉——而那个同样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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