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雨夜
好在顾临钊一边讲一边写,哪怕傅弦音当时没听进去,过后看笔记也能看懂。
飞机在临澜市上空盘旋,空姐照例过来提醒收起小桌板。傅弦音这次反应很快,她看着顾临钊讲完最后一道题,啪地把笔记本一合,而后将小桌板收好。
顾临钊好笑道:“这次听见了?”
傅弦音:……
这人在骂她,绝对。
10点45的航班,到临澜市已经是12点多。
顾临钊的家长看起来很温柔,下飞机时还专门让顾临钊帮傅弦音拉行李箱。
傅弦音不习惯,笑着拒绝了。
女人也没再强求,顾临钊自己拉着行李在前,他家长在后面温和地和傅弦音聊天。
女人:“刚才在飞机上看你们两个学习,我就没问,你叫什么呀?”
傅弦音:“我叫傅弦音,弦乐的弦,音乐的音。”
女人笑道:“我是顾临钊的大伯母,这次是回临澜市跟顾临钊探亲。”
她问:“这么晚了,有没有人来接呀?”
傅弦音顿了一下,她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每一种回答的可能性,道:
“没事的阿姨,我自己回去就好。”
大伯母不放心:“这么晚了,阿姨送送你吧。”
算了,送就送吧。
傅弦音把酒店地址发给了顾临钊。
顾临钊点开,看见目的地在地图显示为静远酒店。
夜班的临澜市道路畅通无阻,没多久,出租车就抵达了静远酒店。
顾临钊帮傅弦音把行李搬下来,傅弦音接过行李,还没等顾临钊说话就抢先开口:“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和阿姨赶紧先回去吧。”
说完,她和大伯母打了声招呼,拎着行李箱就走进了酒店。
车辆行驶,大伯母道:“她是你之前说新转来的同桌?从哪转来的来着?”
顾临钊:“……临澜一中。”
大伯母“呀”了一声:“那她就是临澜人呀。”
三两句的功夫,大伯母就将傅弦音想象成了一个可怜孩子。
可不是吗?家就在临澜,回家没个家里人跟着不说,到了临澜还住酒店,如果不是她说要送,这孩子恐怕得自己拎着行李箱自己过来。
小姑娘这么独立,可十七八岁的年纪,独立成这样并不是什么好事。
大伯母叹道:“这孩子。”
另一边,傅弦音洗完澡,躺在床上。
静远酒店是傅东远在临澜的产业,他在酒店里给傅弦音留了间房。还在临澜的时候,每当陈慧梅发疯,傅弦音就会来静远酒店住。
好处是自己一个人能得点清净,坏处是静远在市中心,离她初高中都有点距离。
傅弦音打算周六先回家把笔记收了,再把之前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收的东西收一下。
她回程的机票是在周日下午,剩下的时间傅弦音打算在疗养院度过。
做好计划,傅弦音关灯睡觉。
一觉睡到11点半。
这半周在北川一中,傅弦音每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
她简单洗漱过后,拉着行李箱打车去了之前在临澜一中住过的家。
周六中午的临澜一中刚好处于放学的阶段,车子在路口就被堵住了,外面大太阳晒着,傅弦音不想走路。她忽略了前面司机师傅想要和她进行的眼神交流,靠在后排,闭幕养神。
大约堵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才缓缓驶进小区。
傅弦音拉着行李箱上了楼。
站在家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掏出钥匙,拧开门锁——
等等,不大对劲。
她迅速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家门,而后躲在楼梯间,从门缝内鬼鬼祟祟地往外看。
她是周一离开的临澜市,当时是傅弦音关的门,她印象很清楚,她绝对锁门了。
可是刚才开门的时候,钥匙只拧了一道就开了。
有人回来过,甚至可能是刚走。
傅弦音的心落了落。
除了陈慧梅,没人会来这里。
她不知道陈慧梅为什么又会回这里,又或者陈慧梅在她转学之后接着就回了临澜也说不准。
自从转学去了北川一中,傅弦音天天住校,再也没见过陈慧梅。
临澜一中是走读制的,傅弦音那时候天天回家,免不了天天见陈慧梅。
陈慧梅正常的时候只会问她学习成绩,而发疯起来就会不管不顾。
曾经有一次,傅弦音下晚自习回家后,发现陈慧梅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把她书架上的书全都撕了。
卧室一地纸屑,陈慧梅一本不剩,从课外小说乃至学习教辅资料甚至傅弦音的笔记本全都撕了个干净。
当时傅弦音高三,所有的课本以及她需要的大部分的笔记和资料都被她放到学校了。因此陈慧梅发疯对她的影响也没那么大。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所有需要的资料和笔记都在这里,陈慧梅如果发疯都撕了的话——
叮——
电梯的声音打乱了傅弦音的思绪,从楼梯走廊的门缝中,傅弦音看见陈慧梅从电梯出来。
她头发凌乱,厚重的妆花了大半,遮不住她脸上明显的皱纹和疲态。
这样的陈慧梅……是不正常的时候。
傅弦音眼看着人走进了门内,接着就拎着行李箱,蹑手蹑脚地又往上爬了一层楼。
像个特务。
傅弦音这么评价道,而后又不禁觉得好笑。
明明只是来拿她需要的学习资料,怎么好像是要拿什么危险的绝对机密文件一样。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傅弦音听不到陈慧梅在里面干了什么。
许久,傅弦音才看见陈慧梅从屋内走出。
她钥匙拧了两圈,是锁上门的意思。
傅弦音掐着表,20分钟后,才拎着行李箱从楼梯间走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钥匙,打开了锁上的房门。
屋内一片狼藉。
摔碎的花瓶和茶几碎片一起,混了一地玻璃渣。
沙发被人用利器划破,里面的棉絮翻了出来,像是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的鱼。
地上几乎没有能下脚的地方,一地的玻璃渣子,踩上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傅弦音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抱着行李箱,跨过一地狼藉,走向她的房间。
满地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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