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娘家
《八零断绝情爱，事业蒸蒸日上》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天隐隐晃出来点亮，迷迷糊糊间宋明韵听见开关门的动静。
她心里转了一圈，婆婆起来了，又翻了个身，睡着了。
六点半宋明韵准时醒来。
睡太早了，九点左右就上了床，没有手机打发时间，很快就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坐在床边穿好了衣服，出了房间。小孩子觉多，还能再睡上一两个小时。
国营饭店上六休一，8小时工作制，规定的早九点去，晚五点回来。饭店活计轻松，早回来一个小时也没人会说什么。
今天是周六，她手里捧着一个暗黄色的搪瓷碗，碗边是蓝色的。面前是一罐咸菜，自家腌的白萝卜丝，齁咸。平时做菜不舍得放盐，腌咸菜却不一样，都不知道放了多少盐！这属于家庭妇女的智慧，太咸人才不会吃太多菜！
还真别说，别有一番滋味。
她第二世也是豫南人，只是后来宋爸做生意，她五岁也跟着去了苏城。除逢年过节，上香祭祖，一般不回去。
对豫南省的印象只剩下小吃多，东西便宜。
这天是周天，宋明韵轮休一天。
她今天有事要做，跟赵舒说了一声，就骑车出门了。
她先去邮局买了一版邮票，答应小孩子的事儿，表面上还是要正式一点的。
出来邮局，宋明韵把一版邮票塞进自己做的布包里，跨在自行车的把手上。
她想去省城打听一下做生意的情况。
朝安县有集市。
说是集市，可大多是农民，趁着农闲，来城里卖菜，卖鸡蛋，卖家畜，卖些农产品或者自己编织的篮子。
不成体系。
而县里本地人摆摊的，又多是些日子不好过的。
服装厂门口，早上有一家卖烧饼夹菜[1]的，摆摊的是一对老夫妻。单个烧饼有粮票五分钱，没有粮票贵一点。夹菜又是另外的价格了，宋明韵吃过一次，豆芽，土豆丝，豆皮，酱肉……味道不错。
还有一家，特殊点——裁缝，南街的徐家婶子手艺好，同样的针脚，人做出来就显洋气好看。宋明韵也去做过一件，她那件样式简单，手工费三毛。不便宜，但好看。
附近也有从外地倒些紧俏货物，来卖的，这样的人不多，隔十天半个月有上一回。
买的人很多，那是供不应求，可县里有正经工作的人少有跟着学的。谁要是辞掉厂里工作，学着摆摊，都要被说上几句不干正事，家里的老爷子要气得给你打断腿。
普遍想法还是当工人最光荣，摆摊，那都是迫不得已为了生计。
个体户的风在这个小县城吹的还是不够快。
经受过未来文化的袭击，宋明韵没有老一辈人对工人的执着。更何况，不出几年，这些铁饭碗也干不长久了。
如果有更好的活计，对她而言，国营饭店也不是非待不可。
只是她自己一个女人，不好独自外出带货。
光坐火车，都够她喝一壶的。一个成年男人自己独自出去跑，也是提心吊胆的。
所以来钱快，她也没想过马上就跑去南方。至少得有个人同行再考虑这件事。
宋明韵看报纸，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停薪留职的事情，摆摊顺利的话，她会申请停薪留职，这样被遣散时也有一笔“工龄费”。
朝安县没通公交。只有一辆车跑朝安——南桥线。她原本计划坐车到南桥县转省城。隔壁南桥县的交通在省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路修得好，公路四通八达，人有公交车站，车通到了大部分县市。
南桥县公交车站
宋明韵整个人都蔫蔫的。路况还是颠簸，木头座，坐久了硌屁股，路上这一个小时着实不好受。她到站点一问，去省城的车一个小时后发，路程三个小时。
宋明韵放弃了去省城的打算，南桥县瞧着经济挺发达的，她在这儿逛逛也能达到目的，了解一下较发达地区的情况。
公交车站，是南桥所有公车的始发地与终点，汇聚着南桥南来北往的人们。
公交车站外一条街，有几家店铺，“南桥饭馆”“小岳杂货铺”……
人流量大，生意差不了。
她一路打听，来到南桥集市。
摊主们的吆喝声、大爷大妈们挑挑拣拣的声音、人们的交谈声、动物的叫声……卖豆腐、卖菜种、卖竹篮竹篾的……衬一块布，双腿一盘往地上一坐，这生意就算是开张了。宋明韵还看到有厨子支起一口大锅，煮大锅菜的，两角钱一大碗。
宋明韵转了一圈，打听到这是南桥的官方集市，这些摊贩一天五分钱入场费，包月便宜点，一月九毛钱。
太阳稍稍露头，那些附近村子的村民，有的背着大布兜，有的挑着货担，把自家种的青菜，鸡蛋等农产品，连同自家养的家禽拿到集市上来卖。或者坐村里的牛车来，舍不得这几分钱的就走着来。
宋明韵心下有数了。她今儿只当自己是来赶集的。她往前走，发现前面被围得水泄不通。
她凑热闹地往前，拉住一个从人群里出来的，“大娘，这儿是在干啥呢？咋怎多人？”
大娘谝[2]也似的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人从南方那边来的货，你看看这布料，滑溜，不皱。白色的8毛一件，彩色的贵一点。我这件黄色的，要1块2呢。喏，还有一条牛仔裤，高腰的，给我闺女买的，我闺女铁定喜欢。”
“里面还有一种叫喇叭裤的裤子，裤腿这么宽”，大娘用手比划，“说是南方那边很时兴的，大城市的都穿着，要两块嘞。”
“最重要的是！人还买三送一呢！”大娘嘴角压都压不下。四舍五入，不占便宜那就是亏了啊。
宋明韵稍微瞄了一眼大娘的篮子，四五件都不止！
倒爷加头脑灵活，想不赚钱都难。
宋明韵告别热情的大娘，看着前面卖货的盛况。再等会儿吧，挤不进去！
找了个卖凉皮的摊子坐下，“叔，一碗凉皮，多加点辣。”
之后，她又在集市上逛了两个多钟头，了解到不少情况。
有她自己观察到的，也有跟人聊天时候聊到的——
集市上货品的来源无外乎两种，自家的或者从外边弄来的。自家的就是手艺，会侍弄土地、会养殖，木工活儿，编织，刺绣，做饭……外边来的，就是倒卖，服装电子器件……货品来源相当多，从村子里收到镇上卖，村民懒得跑就给了；从南方来的货，二道贩子甚至三道贩子也有。
自家的，能赚点钱，要赚大的，还得是买进卖出——赚差价！
决定了，她要摆摊!
集市上吵吵嚷嚷，宋明韵内心激荡。
黄金年代，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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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宋明韵就提了一份红烧肉，回娘家一趟。
宋家离王家不算近也不算远，都在一个县上，不过一个在县东边，一个在县西边。
她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先让娘家有个心理准备。
两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省得宋母再从外人那儿听到什么闲话。
宋父是个犟苗子，也爱面子。宋明韵已经做好宋父不支持的准备了。
反正也没什么用，她也不是小孩了，自己知道正确的决定，哪能因为娘家人不肯定就不做了呢。
至于宋母，理解最好，不理解顶多也就是她最近少来几趟。
宋家住的是楼房，二楼，爬上爬下方便。60平的房子，隔出来三室一厅。
还没上楼，宋明韵隔老远就瞧见，楼下树旁坐了三五个老头老太太。
小马扎，蒲扇，手里的针线，是闲聊没错了。
宋母也在其中。
宋明韵喊了声妈，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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