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天月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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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你身上好香呀。”

薛宛檀又眨了眨眼，往江祈远的怀中埋了些。像是不满足，薛宛檀又开始踢被子，一个劲地往江祈远身上靠。一番下来，两人的衣服都乱了些，江祈远的衣领直接被薛宛檀扯歪了。

江祈远低下头，揉了揉薛宛檀微乱的发顶，又问：“不是要吃桂花糕吗？”

“吃！”薛宛檀猛然抬头，唇擦过他冷白的脖颈，两人俱是一怔。

薛宛檀的笑意还留在眼中，她盯着江祈远的前颈看了一会，才伸手抹了抹那处，像是要擦点什么。江祈远垂下眼，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不过是微小的变化，却被时刻关注的薛宛檀捕捉到。

她笑了笑，直接伸手去摸他的喉结，才一碰到，就被江祈远抓住手。

他挪开眼，指腹顺着她的指尖而下，滑落在她手心中。江祈远顺势一扣，塞入她的指缝，牵起薛宛檀的手：“别闹了，先吃吧。”

“好呀。”薛宛檀反牵住他的手，笑容暧昧，“先吃你，好不好？”

江祈远：“……”

一看见在江祈远脸上迅速扩散出的红晕，薛宛檀便知道自己玩过头了。见状，薛宛檀连忙松开手，从床上爬起来，就要起身下床，去吃桂花糕。

身旁突然伸过一只手，揽过薛宛檀的腰，直接将她带入怀中。薛宛檀一个没站稳，勾住江祈远脖颈的同时，两人齐刷刷往床上倒，薛宛檀被压在江祈远身下，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薛宛檀半条腿还晃在半空中，她不大舒服，便想着挪一挪，却不想这微小的举动便让江祈远变了脸色。像是一颗火星坠入干草堆，噼里啪啦的点燃声后，一簇簇火焰燃起，灼烧着空气，原本宽敞的屋内似乎都逼仄起来。

江祈远双手撑在薛宛檀两侧，他慢慢俯下身，鼻尖先触到她绯红的脸，紧接着便是呼吸，最后才是温热的唇。柔软相贴，起初只是简单的试探，等薛宛檀主动伸手抱住他的时候，江祈远才正式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呼吸被长舌搅乱，津液晃荡间，水声靡靡。

薛宛檀的指尖缓缓摩挲着江祈远后颈的肌肤，一下又一下，像是无声的安抚。江祈远的吻逐渐下移，从她的唇往下，最后咬在她的下颌，力度很轻，只留下点点红痕，转眼间便淡了颜色。

江祈远抬头时，薛宛檀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在那双欲色沉沉的眸下，薛宛檀实在不明白江祈远为何不继续下去。

薛宛檀还勾着江祈远的脖子，他却是实实在在地退了唇，与她隔出一段距离，两人在半空中对望，视线似乎也在无形的胶合中逐渐粘稠。

“江远。”薛宛檀努努嘴，开始埋怨，“你咬我。”

江祈远不否认，吞咽间发出沉沉的一声：“嗯。”

薛宛檀转而伸手摸上江祈远的脸，他的眉眼生的极好，眼瞳深邃，眼尾微微上挑。鼻子也挺拔，线条流畅，而最让薛宛檀喜欢的还是这双唇。温热柔软，唇珠饱满，看着就很好亲。

事实上也是。

抚摸间，薛宛檀的手忽而下移，攀上他的肩。紧接着，薛宛檀一仰头，便咬在他的喉结旁。位置不对，薛宛檀使不上劲，但还是用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松开后，薛宛檀心满意足地看见了那处齿痕，齿痕不大，但在江祈远冷白光洁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薛宛檀满意地轻笑一声，说：“那我也要咬你。”

闻言，江祈远下意识伸手摸过那片肌肤，她咬过的地方酥麻一片，还带着轻微的疼痛感。不过，相较于流血的伤口，这微小的齿痕带来的痛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看着笑容明媚的薛宛檀，江祈远也慢慢地弯了弯眼。

“不许抹掉。”薛宛檀拉住他的手，郑重其事地强调着，“要留着。”

江祈远：“好。”

江祈远答应得如此痛快，倒显得薛宛檀的嘱咐很是莫名其妙。但薛宛檀做事一向不讲过程，只在意结果。既然江祈远答应了，那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答应的，这并不关她的事。

薛宛檀一拍手，彻底松开江祈远，从他身下溜走，站起身便循着桂花糕的香气找去。果不其然，新鲜出炉的桂花糕就静静地躺在那食盒中，薛宛檀捻起一块，先咬了一口。

是熟悉的味道。

一块下肚，糖圆也嗅到这香气，摇着尾巴跑到她面前，可怜巴巴地喵呜着。薛宛檀便又拿出一块，正要掰成几小块，一一喂给糖圆，却又想起它往日的威风，直接将一整块塞到它嘴中。有的吃，糖圆也乐呵呵地咬住，一眨眼便咽了下去，又朝薛宛檀要了第二块。

薛宛檀正吃着，一杯清茶递到她面前。薛宛檀看了眼江祈远，笑着抿了一口。

“江远，你不吃吗？”

薛宛檀眨了眨眼，抢在江祈远回答前，将一块桂花糕塞到他口中。江祈远猝不及防地咬住半块，一股清香在口中化开，余味无穷。就像是给糖圆投喂，江祈远慢慢地吃着，薛宛檀便慢慢地递给他。

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席卷了薛宛檀，她自己也不吃，就站在那里，让江祈远就着她的手吃完这一块桂花糕。

等江祈远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桂花糕，薛宛檀便要缩回手，指尖却倏然一热。定神一看，薛宛檀还能捕捉到那一点淡红色，是江祈远的舌尖。

薛宛檀难得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看，半晌，她才胡乱又拿过一块桂花糕咬下。

啊啊啊，江远这小子是不是在勾引她？

是吧，是吧，一定是吧？

薛宛檀狠狠地咬了几口，就像是又在江祈远的脖子上刻下了印记。

纠结了会，薛宛檀忽而想起先前游彦骂她的话——

“你说，要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枕边人竟是魔族圣女，他会不会一剑捅死你？嗯？”

要是到时候江祈远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他真的会一剑了结她吗？

薛宛檀忽而抬眼，问了出来：“江远，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会。”

薛宛檀暗自踌躇了半刻，可江祈远思考的时间只有一息。

薛宛檀不由皱眉：“你不会是在哄我吧？难不成我怎么骗你，你都会原谅我？”

江祈远拿出手帕，细细地帮薛宛檀擦去嘴边的碎屑。收了手，江祈远才注视着她，淡声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