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旧日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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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莱尔应声回头。

七八岁的男孩，正值换牙期，掉了两颗牙，脸上蹭上了一小片蓝色汁液。

虽然骨骼形状是男孩，生理性别是男孩，却穿着粉红小裙子。

这里的人，难道也有给男孩穿裙子的爱好吗？

塔莱尔恍然，他还以为只有姐姐才有这种恶趣味呢。

“不、不是戴安姐姐。”

被一双猩红空洞的眼睛扫视，男孩害怕地退后几步，强忍着不哭出来，眼泪瞬间绕着眼眶直打转。

“你这孩子，不是说了有客人在不要出来吗？”店主眼疾手快地捂住男孩将要哭喊出声的嘴，“抱歉，抱歉，因为您也穿着红袍，还拿着那株植物，让这孩子认错人了。”

“没事。”

钳制嘴巴的力道减弱，男孩趁机说道：“不要摘下来啊，戴安姐姐很喜欢它的，弄坏了就没办法研究了。”

“你——”

店主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男孩又委屈巴巴地拉着店主的袖子，“妈妈，戴安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说半个月就回来的，可是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唉唉，戴安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研究起来连饭都不记得吃，说不定是研究得太入迷了，忘记时间，等到研究结束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是回来了。

但已经**。

塔莱尔淡漠地捏了捏黑莓果实。

q弹圆润，还活着，就是在恩赐者遍布的交易街和信仰创世神主的城邦里不敢大肆吸取能量，营养不足有点蔫。

暂时惹不出什么**烦。

“这位客人，您也对这株植物感兴趣吗？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子也对它感兴趣，你们说不定还可以交流交流。不过她前不久跑去了，嗯，附近的什么森林研究。”店主苦恼地想了好一会也没搜索出那个名字。

“黑莓森林。”塔莱尔补充道。

“嗯，就是这个。”应和完，店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您知道啊。”

把黑莓果实重新插回去，没问具体价格，塔莱尔直接给出一枚宝石。

店主为他的阔绰震惊两秒，“我、我们这里恐怕找不开……”

“情报费，告诉我从哪里得到的。”

“看在你眼光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回答你吧！”男孩情绪转换说快也快，方才的委屈全然不见，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扬起了头。

“是个左眼戴着六个尖角星星眼罩，下巴烧伤，特别高特别壮的大叔！”

店主按住张牙舞爪模仿神态的男孩，补充道：“您知道班亚兹帮派吧，他是帮派有名的讨债人，代号‘屠夫’，是名恩赐者。据说一夜之间灭了四个帮派，实力强劲，而且还有食人的怪癖，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们比较好。”

无所谓，神明会出手。

直至最后，无人生还。

离开沉寂药店，转过街角，塔莱尔举起**水，迎着光，看到了人类肉眼观测不到的细小杂质。

过程有些偏差，但无疑是羽龙之塔教授的魔药制作方法，比市面上粗制滥造的药水效果要强劲的多。

店长身上没有魔导书的痕迹，她的手法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班亚兹帮派的“屠夫”大概率是来自黑莓村庄的村民。

戴安……是祂的名字……

淡紫色的药水没有映出塔莱尔的影像，只有一轮变形的荆棘链刃。

金属链刃擦过塔莱尔颈部，但他的体温比神明的杀意更加冰冷。

“戴安……我的名字。”祂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浅金色的眼眸泛滥着更加暗沉的红，纯粹的面容被困惑和痛苦撕扯，神明诞生之夜逝去的女性仿佛以别样的方式重回世界。

果然是祂的真名。

念出口的一瞬间，他们已经建立了联系。

戴安暂时捕捉到了塔莱尔的动向，来到这里，塔莱尔也可以随时找到戴安的位置。

真名，真的很重要。

“戴安……你的名字。”塔莱尔捏住颤抖的链刃，重复道。

但很快，神圣笑容又一次爬上祂的脸颊。

“你存在，你来到，你看见，你是旁观者，你是参与者。”

祂慈爱地从后面捧起塔莱尔的脸，指尖震颤挥动荆棘链刃割下他的头颅。

但是没割动。

少年白皙纤细的脖子毫发无损，反而是荆棘链刃层层崩裂。

“啊……”

更气人的是，看起来颇有微词的居然是被宰割的一方。

塔莱尔又一次捏起裂开的链刃，眼神空洞地看着神明戴安人性化的不甘和惊讶情绪攀上面孔。

他真诚劝告：“虽然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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