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不靠谱队长
白天的城市屏障在日光下显出浅淡的蓝色，向外晕出微弱的光，偶尔飞过一只麻雀，扑腾翅膀想落在屏障上休息。
而屏障上的推力与吸力同时拽着麻雀，它惊飞几下，羽毛都掉了数根，才脱离开强大的保护屏障。
麻雀骂骂咧咧地飞远，随后困住它的地方钻出一辆悬浮车，车尾的涡流推着车身飞速行驶。
车窗上贴着三张人脸，月坛降下车窗，把手探出去，感受疾驰中沙石砸在手心的感觉，眼睛瞪得亮晶晶的。
车载智能提示道：“已离开城市区域，速度无限制。”
柯巫漫不经心地将速度调到最高，尘土顿时钻入车内，月坛手忙脚乱地关窗，拍了拍肩上的沙土。
柯巫做了点小计划。
带着三个队友转转小辐射区，挖个坑种棵树，磨炼一下他们，以后遇到更大的危险才不会互相拖后退。
至于像她前两次玩命那种操作，还是越少越好吧。
柯巫的头靠上车窗，耳边听着蚕食和月坛讨论起沙子的形成，这会儿她倒很符合机器人的状态，一声不吭，面无表情。
前两次的拼命能换来什么利益呢，她相信极夜的能力已经高于这些人了，再加上柯巫本人的演绎，完美契合仿生人，人性拿捏的都刚刚好。
柯巫和霍闪聊起天：我有些期待去中心城了，不知道那里的聪明人多不多。
即使没有刻意聊过中心城，霍闪通过网络自然会对中心城一知半解。
霍闪问：中心城是主城，那里和衡定不同吗。
柯巫思索了下：秘密应该会比衡定多，麻烦估计也不少。
悬浮车没有目的地行驶，几个仿生人乖乖坐好，柯巫带他们去哪，他们就去哪，一副无比信任柯巫的模样。
而他们信任的某人，自己都不知道要带他们去哪儿。
“打开地图。”柯巫对车载智能说。
立体地图投射在车内，柯巫随手拨了两下，立体图转动，向几人展示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
炽光只看到柯巫面色沉沉地对着几个辐射区点动，她有些小紧张问：“这些都是我们要清除的区域吗？”
啊？
柯巫不明所以抬头，看着炽光顿了两秒，她怕自己的卡壳被发现，果断而迅速地说：“对，没错，停车，我们就在这下去。”
炽光：“？？？”这么突然。
她怎么感觉极夜不太靠谱，和前两天那震慑全场的模样差的有点远。
四面车门向车顶滑开，车载智能说：“无法停车，请另选停车地点。”
悬浮车无法落地？
柯巫带着疑惑侧坐在驾驶位，车外，沼泽般的土地不断散发着幽绿色的臭气，抬眼望去，仿佛女巫熬了十年的浓腥汤倒在了这里。
四个人坐在悬浮车上有些尴尬，没人说话。
柯巫回头试图看看衡定的市政大楼坐标，她眯眼，再眯眼，很好，完全看不到了。
话说的太早，柯巫刚才翻地图没往外看，地图有时无法准确显示附近辐射区的详细地质。
“悬浮车无法降落，不过我们可以下去，”炽光向下一阵张望，“绕开那些冒泡的黑水就好。”
几人的嗅觉感官在车门打开时都自觉关闭了，柯巫没有，她耸动鼻尖，嗅了几下味道，恶臭与腥气窜上天灵盖，她强忍着心理性反胃，眉头死死皱着。
有毒的绿气无法侵害非生物，柯巫没在怕的。
这片区域的土地被黑浓液浸泡，浓液似是不会向外流动，只在固定范围生长，如炽光所说，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柯巫挥手说：“都打开辐射数值，穿戴好装备，我们下去看看。”
炽光、月坛、蚕食得到指令，一起做出相同动作，几人身上都携带一颗绿色种源，视网膜内显示出80的辐射数值。
柯巫早早就打开了数值，她看准黑浓液间的空隙小径，轻盈一跃落在径道上，霍闪的速度与她保持了一致，紧接着她脚下传来震动感。
柯巫回头看，是蚕食落地，他体型大，机体内装载的零件也多，自然比她沉重。
队友一个接一个地跳下，悬浮车无处停放，只好浮在半空。
蚕食的双脚陷入部分土地，他惊奇地发现这些土是灰绿色的，忙喊来月坛：“你快看，这些土和我们平时看到的不一样。”
月坛被吸引过去和他凑在一起研究。
柯巫也半蹲下身捏起土细看，土粒在她手里被捻开，土的本质没变，之所以看上去是灰绿色的，是某种毛绒物质被夹在其中。
是植物吗？
恶臭的绿气愈来愈浓，若是肉眼这会儿恐怕无法看到月坛两人了，这正是他们的优势。
“炽光，”柯巫起身喊了声研究黑浓液的人，“我们四处走走，找下数值最高点。”
“等一下，”炽光手里捏着一根钢条，她几下跑到柯巫身边，举起钢条一端给她看，“这是我刚才捡到的，它有半边落到黑色浓液里，它被腐蚀了！”
黑色浓液有腐蚀性，这是最克制他们机体的东西。
柯巫接过钢条，再次戳进一滩黑浓液中来验证，黑浓液本窝在凹陷的坑洞里，随着钢条探入，浓液像被高温烧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钢条浅浅触碰便被腐蚀得弯曲。
柯巫索性一甩手，将钢条全丢进去。
只有黑浓液的咕嘟泡泡声，钢条浸入其中便被全部溶解了，浓液表面漂浮着一层彩色油膜，柯巫一言不发，炽光小声问：“是不是很危险。”
柯巫：“真好用。”
炽光：“啊？”
黑浓液真好用，什么都能腐蚀，就是不知道能用什么装起来，似乎也有点危险，柯巫看了看自己的三个队友。
她说：“大家都小心点，不要碰黑浓液，不然机体坏了很难修。”
月坛：“好的！”
蚕食：“好的！”
炽光：“啊，好的。”
没有多做停留，柯巫带路走在最前方，几人谨慎地走上蜿蜒小径。
月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两边，黑粘液咕嘟咕嘟地冒透明泡泡，像是在说话，随着几人越走越远，月坛发现，先前看到的一团小黑跟了过来。
黑粘液可以移动？
月坛惊讶地半张嘴，比起害怕和紧张，她更多的是好奇，一时忘记和队友说明情况了。小径两边的环形坑洞铺满了黑粘液，几人走过的地方，粘液们冒泡的频率越来越高。
咕噜噜，咕噜噜。
绿雾将几人包裹得严实，能见度只有五米。柯巫脚下加快，她对于辐射区的了解只有两次经验，第六感告诉她，这片区域的级别只高不低。
霍闪飘在她前方，柯巫说：我太随意了，一不小心可能会把我的队友弄坏。
霍闪：可以维修。
抱有这种想法不是好事，柯巫如此随意的选辐射区，就是想到了他们都能修，可如果遇到了无法逃出的地方，能去哪里修。
可他们早晚都要进入危险区域。
就在柯巫不认真的反思之时，月坛惊呼道：“极夜！那些小黑会长大！”
没有在意月坛对黑粘液的称呼。
行走的小队顿时停下，柯巫循声望去。
月坛指着的黑粘液没有渗透土地，而是如非牛顿液体，它慢慢拱起个小坡弧度，墨水般地粘液不断向下滑落，脱离它本体的几滴指甲盖大小的粘稠物，在几人惊愕地视线中生成新的黑粘液。
“它们在自我繁衍，”柯巫冷声说，“不控制的话会越来越多，早晚影响到衡定附近。”
“还，还有，”月坛有点哆嗦，她这会儿才想起来报告，“这些小黑一直在跟着我们走。”
经月坛一说，最后方的炽光连忙向后查探，她看到几团眼熟的黑粘液越过环形坑洞，朝他们跟来，脸色有些难看：“真的，都跟过来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拱起小土坡状的黑粘液长势见好，它身旁分化的新小黑咕噜噜冒泡，而它却不断生长，从一米长到了一米六只用了10秒。
柯巫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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