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11.
第十一章
程慕辞:【?】
程慕辞:【什么意思?】
这些天林知鸢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可他一直没有回复过。即使她知道他会看,即使是她自己说的不用回……但她还是有些不开心。
而这一次就不同了,他竟然秒回了。
林知鸢得意地勾起嘴角。
她并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阿辞,你终于回我啦。原来你也可以回得这么快的呀?】
她没忍住想嘲讽一下。
可这又何尝不是自嘲呢?
——他不是不会回,不是回得慢,只是他不想回她,只是他会秒回的对象不是她。
林知鸢咬了下唇。
程慕辞完全没有与她多说的意思,仍是直截了当地问:【你发这个什么意思?】
林知鸢:【你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呀?】
程慕辞皱了下眉。他并没有与她聊这些的打算。
林知鸢:【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它?】
程慕辞更加不耐:【你又是去哪里查的?】
林知鸢:【我爸爸就是做这些的呀。我从他那里问来了一点,他还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需不需要他帮忙呢?阿辞,你说需不需要呀?】
程慕辞冷笑一声。
他回了最后一句,给这场对话划上句号:【不需要。】
他知道她的意思。
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他踩下油门,车子疾驰而出。
林知鸢料到他会拒绝,但没想到会这么迅速与果断。且在那之后,她又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有再得到回复,显然,他的“回复时间”已经结束。
这不免叫她愈发恼怒——她费尽心思地找到一件能入他眼的事情,才能够让他“高贵”地理自己一下,否则他永远不会回复是吗?!
可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林知鸢又气又恼,生气地将手机丢到沙发上。沙发有弹性,手机在上面弹了几下后,归于寂静。可她的怒气半分未消。
可真厉害呐,可真有本事呐。
你可最好是真的不需要!-
毫无疑问的是,程慕辞一回到程家,就迎来了程父劈头盖脸的一通指责。
承
沐现在那么多项目为这件事而被迫停滞,而他呢?跑哪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好这件事?!
程父不要听原因,解释和借口花里胡哨的,全是多余,他只看结果。
程慕辞皱紧眉,一时不察,被程父随手扔来的烟灰缸砸中肩膀。
程母在门口往里探,焦急不已。
程父已经在家发了半天的脾气,而阿辞在这个节点回来,想也知道是回来受气的。
可那些事情又不是他导致的,怎么能全都怪在他头上呢?
里面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叫程母整颗心都跟着一跳。
却也是这时,佣人来说,二少爷回来了。
程母更加头疼。
场面本来就混乱,他还回来掺和一脚做什么?
程慕哲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从外面大步迈进。经过程母身边时,他很耐心地问了个好,嘴角挂着随意的笑。
程母强行扯了下嘴角。
程慕哲瞥了眼书房里面,“爸和哥都在里面么?”
程母脸色复杂地点了下头。
他勾唇道:“那我进去看看。”
程母揪紧了手,正好也趁着他进去的这个缝隙瞄了眼里面的情况。
果然是碎了一地的玻璃……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呀!-
等程慕辞和程慕哲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兄弟俩长得略有几分像,但从神情细节来看,性格差别又大。
程慕辞摁着手机回复手机里堆积成山的消息,程慕哲看起来就悠闲多了,他懒懒地耷着眼皮,略有厌世态。
身后门已关上,他们说话也随意些。程慕哲随手搭上程慕辞的肩膀,笑问:“哥,这事儿你有把握没?”
程慕辞没答。这个不好说,也没必要和他说。
程慕哲并不介意地笑了笑,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需要帮忙就知会一声,那——我就先走了,今晚我就不在家住了。”
兄弟俩在外都各有住所。
程慕辞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抿紧了唇。
他也没准备在这住。程慕哲前脚走,他后脚便也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所后,他才得以将衣服褪去,对着镜子察看肩头的伤——一片淤紫,
泛着血丝,看得出来老爷子那下砸得是真狠,手下压根没收力。
他眉心也没皱,随便上了点药后就将伤处晾在那里。
一天折腾下来,他疲惫不已。
程慕辞躺在沙发上出了会神,神经忽然聚集到某处,他扫了眼手机,想到刚刚林知鸢发的消息。
——他忍不住升起疑惑,她的本事能到哪里。
但也只是疑惑。
他并没有和她做交易的意思。
和这个女人做交易,谁得谁失,并不可知。
原本说好的和盛苡视频,但他现在身心力竭,确实没了精力,也就只能发几句微信过去稍作解释。
他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点开微信的另一个对话框。
——是他助理。
他和助理确认了下盛苡生日宴会准备的情况和进度。
这些事情他都是亲自跟进、亲自落实。
她家人不在,今年便交由他来给她打造一个满分的生日宴会。-
隔天便下了雪。
雪粒子洋洋洒洒飘下,照明了宜城,慢慢地给整座城市穿上一件白裳。
苏棠因拎着一大袋东西来找盛苡吃下午茶。
她这里位置极好,有一大面的落地窗,她们围坐在窗边,正好可以观雪景。
苏棠因一边喊着冻死了一边往里窜,声响巨大,谢问琢略有耳闻。他侧耳听了半晌,猜测应该是两小姐妹又在一处聚会。
啧,她们关系倒是好。
不像他这边,与她提过可以随意来,但她一点也不随意。
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再没有从前那般好玩了。
谢问琢还记得,从前一下雪,她就想去外面玩雪淋雪。不知道小姑娘是天生的爱玩还是天生的浪漫。可盛家看这唯一一个女儿看得紧,怕她出去受了冻,不管她怎么说都不肯让她出去胡闹。盛苡可固执了,见出去无望,就跑去找盛霁,在他跟前挣扎了半个小时。
当时谢问琢也在,搭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姿态闲适。听她求了半晌,一直没出声的他忽然将书合上,挑眉朝她道:“你求他,还不如求我,我带你去。
盛苡还未说话,盛霁就先一记眼刀扫过来,充满不悦。他正享受着妹妹难得的撒娇和恳求,表面不
耐,实际乐在其中,这人没事来凑什么热闹?
他又没说他不带,等盛苡再求两下他不就点头了么?跟他抢什么差事呢?
盛苡俨然是一条极容易上钩的鱼,人家抛个诱饵,她就迅速地咬了钩。下一秒她就抛弃了盛霁,跑去拉谢问琢,小脸明亮:“那太好了!走吧走吧,我们快去,待会雪停啦!”
盛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人,见过墙头草,但没见过倒得这么快的墙头草。
再转眼的功夫,盛苡就欢欢喜喜地拉着人出门玩去了,连个眼神都没往他身上落。有了另一个人选,他就不值钱了。
盛霁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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