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探寻
在谢星芒的记忆中,爸妈经常玩消失。
他们总有数不清的节日要过——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每个节日,爸爸总能给妈妈过出花来。
她曾经有心想比过爸爸,给妈妈搞个更厉害的,但最后也只能愤愤认输。
而爸爸最喜欢和妈妈单独去过节,并不喜欢带她这个电灯泡。加上她课多,所以她基本都跟不上。
她在课余时间还报了兴趣班。上完学校的课,还有别的课在等着她。
她是家中独生,得到的越多,责任就越大。以后爸爸妈妈手上所有的责任都是要交到她手上的,不容她懈怠,也不容她荒废,这些她从小就知道。
但谢星芒这个孩子,遗传了谢问琢和盛苡的基因,又是他们亲自带出来的孩子,优秀自不必提。她对那些该学的东西从未有过逃避的意思,只会嫌弃太少,自己再给加几样上去。如此一来,课余时间就跟被挤完的海绵一样,很难再挤出水来。
盛苡对她的要求根本没这么高,只是她自己喜欢对自己严格些。
那些事情做不到也可以,手里的东西掌握不住也没什么──可她不愿意。
她谢星芒绝对能做得到,也绝对不会让手中任何东西流失。
盛苡常说,这孩子长得像她,性子却像谢问琢。父女俩的性格是一样的硬气。
这天从马场回来,谢星芒扫一眼家里,心中就有了数──这两人八成又不在家。
和盛苡如出一辙的眉眼淡淡一敛,她换鞋进屋。爸妈不在,阿姨应该在的,还有她养的大狗,等吃完晚餐没什么事正好去遛遛。
吃完饭后,谢星芒拉着狗出门,顺便散步。想着在别墅区遛完一圈后,她就回屋完成功课。
刚走了不到五分钟,谢星芒眼睛一眯,瞥向身旁突然出现的人。来人身形颀长,端的一派清风朗月,君子如玉,“你怎么来了?”
蒋清规接过她手里的狗绳:“刚从外面回来,车子开过去时看见你了,就下车过来找你。”
她养的狗跟他也熟悉,一点都不排斥他,还会朝他摇尾巴。
谢星芒在心里嫌弃了句:傻狗。
“叔叔阿姨又不在?”
如果他们在的话,遛狗的人就是他们了。谢问琢很喜欢这个和老
婆一起遛狗的机会平时谢星芒抢都抢不到。
女孩年纪不大腿却很长站在蒋清规身边两人真是好一副金童玉女的形象。
谢星芒点点头“不知道去哪里玩了还没收到消息待会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
蒋清规略略偏眸“晚上一起写作业?”
“去哪写?”
“你家吧我待会回去拿下书包。”他家的话就由着他爸妈腻歪去吧。
他听说很早之前他们之间是剑拔弩张的相处状态。而近年来
“噢……”
傻狗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狂奔起来。
蒋清规体力好随便它闹腾他跟着跑就是。
谢星芒慢悠悠地还按照原来的步调走微扬着唇看着不远处的余晖将一人一狗都笼罩起来微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
等傻狗跑出去一段又转了个弯朝她跑回来。
蒋清规拉着它这一幕就跟他朝她跑来一般。
长大后的月亮依然在向着星星奔跑。
月亮和星星天生就该是在一起的。月不离星星不离月。
晚上写完卷子谢星芒手上转着笔随口问说:“接下来的联考你准备好了吗?”
蒋清规眉眼微垂落到她的身上“紧张?”
“还好吧谈不上紧张。”谢星芒心里走着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心不在焉地继续转着笔越转越快。
这次联考几所学校的人汇聚她可以见到很多其他学校的人。尤其是其他学校的尖子生。
谢星芒的慕强心理自小就有其他学校也有不少她想见识一下的人。
又过几天。
联考来了。
考完的那一天蒋清规去找谢星芒。
他和朋友一边聊着刚考完的题目一边朝她的所在处而去。
不经意间他朋友突然看向前方一脸兴味:“哟蒋清规看──你的谢星芒。”
他早已习惯他们的调侃即使面对也能坦然。只不过他敏锐地意识到今天好像不对劲。
蒋清规眸光一顿似有所觉地抬眼看去。
谢星
芒那边正是热闹周遭围绕了一圈的人两个女孩三个男孩而她现在正与一个男孩聊得正欢。
他终于品出了好友的幸灾乐祸意。
朋友不怀好意地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危机警报拉满拉满──”
蒋清规不动声色地敛住神色抬步走了过去。
“星芒。”他温声唤道一面看向与她对话的男生“这是?”
谢星芒见他来了眉飞色舞地与他介绍着这是什么什么学校的奥赛冠军……蒋清规全都听不进去面上看着耐心心里已经在暗暗咬牙。
怎么是他拿的奖没有这个人厉害还是他没有这个人稀罕?
蒋清规还在维持着礼貌和绅士与人打招呼但机灵如谢星芒已经看出来他今天与往常相比的不对劲之处。
她觑他一眼兀自猜测不知道他是不是急着要走。谢星芒回头和好友打了个招呼后就同他说:“你忙完了吗?那我们先回去?”
蒋清规瞥她淡淡颔首。
他点了头谢星芒却没立时离开而是与那个男孩说“我得先回去啦今天和你聊得很开心。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回头可以继续交流呀!”
她很主动地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
蒋清规:“……”
他略有几分不敢置信地看她一眼有聊得这么好吗?!竟然还到了要加微信的地步?!
从考完试到现在才多长时间的功夫就已经足够她评定完一个人了吗?
而对方笑容坦然
谢星芒和蒋清规坐的一辆车回去她回了几条微信上的消息——是她同桌发的和她对两个答案。
冷不丁的听见车里响起一声冷问:“聊得很开心?”
她同桌顺道和她聊起了一个八卦谢星芒看得入神小弧度地勾了下嘴角听见问题也没多想就很自然地点了下头:“是啊。”
蒋清规冷淡地掀了下唇抑住那声冷笑。
答得还挺快。
聊得还挺好。
谢星芒回完消息后就收起了手机没有一直顾着玩。她偏头找他问他刚才卷子写得怎么样。
也是直到这时迎上他眉间冷意她才后知后觉──她好
像将人给惹着了?
这人明显的、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爽。
即使很淡很轻微但是就算别人看不出来她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谢星芒揪了揪他衣服──嗯没理她。
她继续不懈地惹他──直接就被他握住了手不让她乱动。
谢星芒蹙了下眉。
她刚刚──做什么了吗?
好像没有啊她刚和同桌聊完天。
车子开到别墅区后他们下车。她想和他说个再见可是那人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背影格外高冷像冰山一样高冷。
谢星芒一头雾水。
这人到底是哪里开始不高兴了?
考完试有两天小假期她爸妈还没回来谢星芒一个人待在家。只不过她课外班很多
一开始她还记在心里想着研究研究他不高兴的前因后果但一忙起来她竟是将这个事情抛之脑后。
等她再次见到蒋清规的时候心里一咯噔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那个反常。而此时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两天。
谢星芒在心里暗叫完蛋。
两天过去她还不知道他是在别扭什么或者生气什么……
谢星芒试图与他说话而如她所料蒋清规淡淡看她一眼却连与她同行的意思都没有。
行。
真完蛋了。-
谢问琢和盛苡去了趟他当年待了五年的城市。
她一直想去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时间。
这回孩子大了又是他们的周年纪念时间终于是寻到了机会。
盛苡一开始不太放得下女儿和谢先生反复确认:“真的不带安安一起吗?”
谢问琢很确定地点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次和往常一样甚至意义比往常还要深些他觉得很适合他们两个一起来也很不适合让谢星芒掺和发亮。
如果谢星芒知道他这个想法的话她只想轻嗤:亲爱的父亲大人请问你有过觉得我合适存在的时候吗?你有哪次出门是想过带上我了吗?
盛苡被他牵着手登上飞机前往他安排好的地点。
于
是乎,他们的二人旅行又开始了。
这是在他们所在城市的邻省,所处位置人烟稀少,并不繁华。
他们的脚步停在了一栋孤零零的别墅前面,周遭数百米建筑都不多。
他与她十指相扣,低声介绍:“这里就是我当年住过的地方。
这是谢家的产业,后来他在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样的荒芜景象,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他当年被喻静书送来这里,后来是自己买的机票偷偷离开,喻静书并不知晓。直到现在他也仍然记得,他出现在喻静书面前的时候她的那副神情──满是惊讶,像是笃定他只会留在这里,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少年时期的不甘与怨恨,或许会终生难忘,伴随一生。即使现在已经被她治愈,但是那段记忆依然那样刻骨铭心。
谢问琢紧抿着唇,微昂着头打量这里。当年走得仓促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不过应当已经被丢掉了。
这些年,最初的时候,他走得太累太累了。尤其是在,知道她已经和程慕辞在一起的时候,说是万念俱灰也不为过。在得知程慕辞准备和她求婚的时候,他一夜未眠,以酒为伴,满心无力和彷徨。
他试探性地摁了几下门铃,没抱什么会有人的希望。只想着如果没人看守这里,那他们就去周围走走。
不曾想到的是,里面竟然真的传来了脚步声。
“谁啊?是一个老妪的声音。
铁门缓缓打开,谢问琢不想还能遇见当年照顾他的那个保姆。
“文婶,您还在这看着么?谢问琢难得露出些许柔和笑意,与她打着招呼。
老妪亦是惊喜。
时间一晃十几年,她已经垂垂老矣。
她很热情地迎他们进去,“太太还雇着我看这里呢。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啊,还能见上你一面……这位是?
“是我太太。
文婶的视力已经很不好了,她浑浊的眼看不太清人,只是笑了笑,问说:“是盛小姐吗?
盛苡惊讶地转头看他,不明白文婶怎么会知道她的姓氏。但见他含笑点头,似乎并不意外,还坦然接话道:“是她,盛苡,我爱人。
文婶点点
头笑容慈祥自己补充:“我知道你的爱人你爱了很久的人。”
盛苡嗫嚅了下唇瓣一时失声。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心中也渐渐笃定这一次周年纪念之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有意义这一趟来得定是值得。这里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也会是她想知道的秘密。
她与文婶打着招呼:“文婶您好。”
文婶笑着点头:“孩子问琢可喜欢你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那时候他才那么点大但是他就已经知道什么是爱了。他和我说过他此生只会有一个妻子那个人一定是叫盛苡。如果哪天他带妻子来到我面前那个人却不是盛苡……他叫我不用去认。”
说着说着她眼里泛起了泪花。
那个时候这孩子才多大呢?她很是震撼不太敢信这一番话是从这么大点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也不太敢想他这话是否真会如他所说的一般有效。
可是她也知道谢问琢这孩子从来都不是胡说的人。
果然在十几年过后他真是带着妻子出现了也真的亲自验证了他当年说过的话。
文婶又是感动又是欣慰。
这孩子到底是做到了到底是没有忘记他当年的话。
“今天啊如果我说是盛小姐后你们没答应那我可是不认你们的。”文婶戏谑道。
盛苡握紧了手静静地看向他。
她从来不知……
那个时候他才只是个少年可他竟然就已经能够说出这般重的承诺。
而这么好听与深情的话她从来不曾知晓过他也没有刻意地要说给她知的意思。
盛苡拍了下他嗔怒无声骂他:“傻子。”
谢问琢神色认真被她松开后也还执着地继续去握她的手:“我是认真的。如果妻子不是你那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盛苡唇瓣微颤她惊愕不太敢信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试着问说:“如果……当初我和、程慕辞结婚了那你真的……”
他笃定:“我不会娶。”
盛苡嘴角动了又动始终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谢问琢啊谢问琢……
你、你……怎么能?
她死死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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