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归正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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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兮，你记住了，哭是最无用的。如果你还想替你娘报仇，就坚强些”
应映没打算花太多时间平复谢凤兮的心情，因为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门外的刘妈妈已经不止一次敲门询问了
“师傅，你……你要做什么”谢凤兮虽不在哭，可心里却压抑不住难受，声音更是控制不住的抽噎
“把廖氏唤醒”应映咬破手指，以血为引，画符推入廖如梅眉心
“她害了我娘，不能救她”谢凤兮冲过去，想要拦住应映落下的手。
仅差一步，应映冷了眉眼，瞧着她“凤兮，她害了你娘，的确有罪，但罪不至死。
何况她现在恐怕更愿意死”
“难道就让她活着，我不甘心”谢凤兮的怨，那是一两句就能平的
“她的罪，必须活着才能赎”
“啊……啊……啊”在两人僵持时，廖如梅醒了
此刻的廖如梅哪里还有当家主母的仪容。原本精明的眼睛变得灰暗无光，每日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青丝，也被自己扯得散乱，从喉咙挤压出来的低吼，让她看着好比一头困兽，无助而绝望
“啪”
应映这一巴掌出乎谢凤兮的意料。
谢凤兮与应映想出时间虽短，但是应映给她的印象是温柔的。
但现在应映对着发疯的廖如梅没有怜惜，脸上的神情更是冷得，让她都有些害怕
“廖如梅，你想疯，可以，你想逃避责任，也可以。
那你儿子呢，柳娘呢。他们的死，就这么算了
你打算就这么放过谢家这群**不吐骨头的畜生
就这么容忍他们坐在柳娘和你儿子的尸身上，吃你廖家的肉，喝你廖家的血，你甘心吗
你这十年的时光，付出的真心，你甘心吗，廖如梅”
泪，自幽暗中流出，落地无声，却将在场的人心里都砸出深坑。
“廖如梅，不甘心，那就振作起来。
振作起来，替你儿子报仇
然后好好活着，活着，为柳娘赎罪”应映揪住廖如梅衣领，迫使廖如梅看着自己
“凤……兮”廖如梅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灰暗的眼睛里一点一点**着光
“凤兮，凤兮，对不起，对不起”廖如梅如最虔诚的信徒，向着她的神明不停忏悔
“廖如梅，活着，把罪赎了。
把你欠的，还了
让欠你的，还你
如此，你可安心，她们可安息”
应映无温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烙进廖如梅心里，疼得她抬起了头。
在这昏暗的房间，廖如梅望着站在夕阳最后一缕阳光中的应映，瘦小却坚毅
廖如梅抬手去抚摸从未抚摸过的脸，温柔而彷徨“凤兮，日后母亲会保护你的”
“不必”应映抬步退如阴影里，转头看着向自己摇头的姑娘“日后，这世上再无谢凤兮”
“凤兮，我……”
“夫人，奴婢来回话的”门外的刘妈妈扯着个破锣嗓子打断了廖如梅的话，等到廖如梅再次看向应映时，房间里只留她一人
突如其来的空虚，正如这黑夜将廖如梅淹没，窒息般的难受，她却不能放任自己沉没，只能苦苦挣扎
谢凤兮虽然跟着应映出了谢府，但一时心里五味杂陈，连飘在半空的魂都是忽上忽下的
“师傅，我还是想回去。”等谢凤兮拿定主意想回去，这才发现身旁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落后自己好几步，人也正依着墙壁往下滑
“师傅，你怎么”应映现在对谢凤兮来说，就是自己的脊柱。看着面若白纸的应映，谢凤兮毫无办法，急得围着应映团团转
“我只是累……了”应映觉得自己在正常说话，在谢凤兮眼里却只看到嘴巴的一张一合。眼见着话还没有吐完，那颗小小的脑袋就垂下去了。
这下谢凤兮更慌了
……
应映发现自从堕入凡间，自己就变得爱做梦了
再次被黑暗包围的应映，显然有了经验，不慌不忙地在混沌中踱步前行
黑暗里，不知时间流逝，分不清自我与外物，就在应映有些烦躁时，鼻尖却被一丝清香牵引
再往前，一簇光在黑暗中绽放，强烈的光芒，迫使应映闭上了眼睛。
睁眼，是绵延无尽的草原，微风拂过，嫩绿的波浪一波接一波，自应映身前荡开。
应映是高兴的，甚至带了点兴奋。不过不是因为重见光明，而是因为重新拥有了自己原来的身体。应映如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用力地抱着自己，嘴里还在哼哼唧唧地表达着欢愉
就在应映沉浸在高兴中时，一抹粉色引起应映的注意。
在波浪尽头，一株花朵绽放的桃树傲然立于世间，树下有一人，负手而立，驻足眺望着自己。
应映心中清楚，那便是梦境里她应当去的地方。
但应映依旧悠然前行，中途遇着独自生长的无名花，应映还会蹲下数一数花瓣瓣数，亦或是摘一根瞧着顺眼的嫩草叼在嘴里，负着手，优哉游哉地向着未知的谜底前行
说是未知，也不全是。两次梦里都有这个人，应映对这个人的存在多少有了点数。
可那又如何呢，你想让我知道，我就一定要知道吗。为此应映并不急着去找那个答案，反倒像个事不关己的人在悠闲郊游。
但另一边的人，就有些无奈了
自从自己醒来，共做了两个梦。两个梦里都有她。
第一次遇见她，是偶然
第二次入梦，自己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等她
可反观那人，哪里是急着相见的模样，分明是踏青游玩来了
李无恙看着终于站在自己面前的应映，高挺的鼻梁下两瓣薄唇扬起了清浅的幅度，话如春风，吹在应映耳畔
“好久不见”
……
“你醒啦”清晨的阳光自窗外揉碎在赵柔的青丝上“你梦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梦到娘亲做的芙蓉糕了”李无恙撑起身，感受着床前的赵柔那如春日阳光的温柔
“你想吃吗”
“嗯”
“那你等娘一会，很快就好。竹心，伺候少爷起床，更衣”赵柔吩咐完，人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赵柔匆忙的身影自李无恙黑白分明的眼里，一路印在了跳动的心里。有这样的娘亲，世间的苦，应当会少许多吧。
李无恙正在感慨之际，鼻翼不自主地翕动，一个喷嚏自鼻腔打出
“阿嚏”李无恙脑子里突然冒出那个优哉游哉的人，只得无奈笑笑
毕竟那人对自己似乎很不满呢
“好，好，好，我凭什么就要和你好”应映胡乱地把脸上的泪痕抹掉，同时对自己因为一个梦就哭的行为感到鄙视
“哎呀，你可算是醒了”门从外面推开，阳光也一道跟着蹿进来，让灰蒙蒙的房间，霎时亮堂了许多
“你是谁”应映坐起，快速地扫视着房间和眼前的妇人
“哎哟，你这丫头还怪警惕的”妇人察觉到应映的紧张，却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地把盆子放下，拧了帕子，递到应映跟前“先洗洗脸，醒醒神。”
妇人被应映固执的模样逗笑“小丫头，我要害你，你现在就不会还好好的躺在这里了”
妇人爽朗的笑容，让应映犹豫了。
但还不待应映眨眼，妇人突然按住自己的头，那张不太好闻的帕子更是在应映脸上一顿揉搓。
“嗯，现在看着好多了”妇人看着应映苍白的脸上浮起的红色，心中甚是满意
“你，你，你，”应映被妇人粗鲁的行为气得话都结巴了
“我，我，我，我去给你端点吃食”妇人好笑地学着应映，不等应映发作，人就走了
无礼，粗鲁
这是应映对孙二娘的第一映像
“凤兮”应映确认孙二娘已经走远，掏出依旧挂在胸前的平安扣，低声唤谢凤兮。
可谢凤兮并没有如以往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应映不知道在自己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但是平安扣的完整和温暖都显示着谢凤兮的平安
因此应映并不担心。
相比起谢凤兮，应映更担心自己的处境。那孙二娘的行为瞧着不是普通的妇人，孙二娘的四肢更不想廖如梅那样养在内宅的妇人那般柔软。
因此当孙二娘端庄一碗菜粥，三碟，小菜回来时，应映并没有动，仍坐在床边观察着孙二娘。
应映的意志很是坚定，但，肚子被饭菜的香气勾引得叛变了。
“哈哈哈，你这肚子倒是比你人要诚实得多”孙二娘端了个小机放在应映面前，接着将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一一摆好
“你到底是谁”应映没有动筷，眼里的不信任，就差直接甩在对面的人脸上了
“哎，我叫孙二娘，你的救命恩人”孙二娘见应映是个犟脾气，自己要不说清楚，她怕是不会吃
“你救了我？那这是哪里，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应映一连三问，引得孙二娘惊叹不已
“你这小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多的问题呢”
“难道不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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